千蓮心底了,若是只有李氏過來,才不會說什麼,便讓李氏急去,可對著這樣一個父親,千蓮卻是有些不忍心的,便說道:“我們與那差說了,正常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李高應該會被打二十板子,就放回家了。”
李山河聽了一愣,他也打聽過的,像李高這般一般就是打幾板子以儆效尤,然后便放回家的。
若是如此,李山河卻也能接的,他也希能通過這次讓這個兒子徹底的改邪歸正。
只是,李山河沒想到這家人竟是這般好說話,之前他從李氏那里聽來的可不是如此,按著李氏的說法,這家人跟老陶家是水火不相容的,若是逮到機會一定不會輕易松口。
“當真?”李山河有些不相信。
千蓮點頭道:“千真萬確。”
李山河又看向段氏,見段氏也點了頭,頓時激不已,忙道謝道:“如此,真是多謝了,等那個孽障回來,我一定讓他來給你們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千蓮淡淡的說道:“只是,這樣的機會也就一次罷了,若是再有下次,我們家可不會再這樣輕輕揭過了。”
“明白明白,我一定好好管教他,再不讓他生事。”李山河忙說道,同時心底暗暗下決心,這次一定要將李高的子給掰過來,再不能讓他這般胡鬧下去,否則將來說不得就真的要被下大牢了。
李山河又千恩萬謝的與千蓮一家人道了謝,這才帶著李氏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李氏有些不滿的對李山河說道:“爹,您應該讓他們跟差說,直接把小弟放回來才好,小弟又沒到他家的銀錢,他們還這般死咬著不放作甚?”
“你給我閉。”李山河從千蓮家出來,便一直抿著沒有說話,此時見李氏喋喋不休,忍不住說道:“按理說,你已經嫁人,到底是有婆家的人了,便是你家大丫都已經嫁了人,我也不好再說你,可你看看,你都干了什麼事兒?居然瞞著我縱著那個孽畜耍錢?我還一直當這個孽畜改了子,可想不到你……”
李山河氣得臉通紅,大口的著氣,可把李氏給嚇壞了:“爹,你別生氣啊,我知道錯了還不?以后再也不幫小弟還賭債了。”
“哼。”李山河好不容易過一口氣來,便怒道:“若不是這次親家與我說,我還不知道你瞞著我做了這樣的事,那個孽畜要不是被你縱著,又怎麼會落得今天這步田地?以后你再敢幫著那孽畜干這樣的蠢事,我就不認你這個閨了。”
聽到李山河說起陶錢氏,李氏便心頭暗恨,昨日回了老宅,這個婆母可是將好一頓訓斥,甚至還威脅,要讓家相公將休了,在正房門口跪了小兩個時辰,陶錢氏才勉強放過這一遭,但也言明了,若是再有下次,定要將休棄的。
本以為這件事算是翻篇了,哪知道今天李山河來的時候,陶錢氏又是跟李山河一頓說,言語間竟是他們老陶家要不起這個兒媳婦了,李山河跟陶錢氏和陶二德說了一籮筐的好話,姿態擺的極低,陶錢氏這才得意的說大度不計較。
李氏在一旁看著自己親爹一個大男人,為了自己跟陶錢氏服,心里很不是滋味,又暗自后悔不該縱了李高。
可如今說什麼都晚了,想想自己一家人如今的境況,都是因為二弟妹家,若是他們家沒有掙了銀子,自家小弟又怎麼會跑去銀子,這也就罷了,可他們家居然真的報了,害的自己小弟在李家村一眾村人的眼皮子底下,被差給抓走了。
他們李家的里子面子可都丟了個。
越想李氏越是生氣,心中對千蓮一家更是憤恨不已。
見李氏只是抿著不說話,李山河不由皺眉道:“二妮兒,我說的話你到底聽進去沒有?”
“聽到了。”李氏忙應道:“爹,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李氏心頭暗自苦惱,只怕以后便是再有這個想法也是無能為力了,這次的事婆母肯定會告訴相公,到時候相公只怕不會再給銀錢了。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李氏狠狠的咬了咬牙,走著瞧,早晚要好好的出一口惡氣。
對于李氏的想法,千蓮毫不知道,便是知道了也不會在意,如今他們家與老宅重新簽訂了分家文書,除了每年五百文的養老銀子和逢年過節的四禮,便再沒有其他的牽扯,老宅的人便是想借著什麼名目來摻和他們家的事,也是不能夠了。
于是接下來的日子,千蓮不是帶著阿蔓去桃云山轉悠一圈兒,就是指點著段氏試做各種菜肴,又或者被林如雨約著掏鳥捉魚采山菇,日子過得歡樂又充實。
至于陶禾辰,則是每日與劉大巖通蓋房子的事宜,除了劉大巖帶來的二十幾個小工,為了能讓蓋房的速度更快些,陶禾辰又讓陶長田幫著選了一些憨厚肯干的村鄰,按著每人每日十文錢的工錢,請他們一起來幫著蓋房子,對于這些千蓮是不管的了,自有陶禾辰安排。
每隔兩日,林嬸子便跑來告訴他們,說陶錢氏又在老宅摔盆打碗的罵兩個兒媳婦了,那聲音大的,周圍的鄰里都聽得清清楚楚的,林嬸子說得幸災樂禍得,別人聽了且不論,單說段氏聽了卻再沒有以前那般慎小憂慮了。
對于這一點,千蓮還是非常喜聞樂見的。
不知不覺的,半個來月的時間便過去了,千蓮家的大院子基本已經落,幾間正屋和廂房也都收拾妥當,就差將舊院子拆了建柴房豬圈舍,再將院墻徹底封起來便能徹底完工了。
在大秦朝有個習俗,凡是房院落,都要辦溫居宴,一來慶祝新居落,二來也是得到大家伙的祝福,討個好彩頭。
眼見著那院子徹底完工了,劉大巖也結清了工錢帶著小工回了上河村,段氏便與千蓮商量起溫居宴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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