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寶玩到申時才回庵堂。
送走李珍寶,江意惜開始盼花花。之前說好,今天晚上它必須回來。
坐在廊下,拿了一塊黑麻布裁條,給花花編絡子。用這種絡子當項圈,結帝,不太顯眼。小家伙即使跑去外面,也沒人會打壞主意。
從黃昏盼到月上柳梢,也沒把花花盼回來。
戌時末,江意惜準備上床歇息之時,終于聽到墻外有小東西的息聲,接著房頂傳來踩瓦片的聲音。
水靈的罵人聲響起,“還知道回來,姑娘等你等得心焦。”
花花剛跳下地,就被跑出來的水靈抓去洗澡。
水靈沒有水清溫,得花花有些痛。花花不高興了,喵喵著一爪子拍過去,被水靈躲開,它又使勁拍打盆里的水,水噴了水靈一臉一。
水靈氣得直咬牙,也不敢再罵小東西一句。
洗完干,花花被塞進江意惜懷里。
等水靈退下,江意惜才輕聲講了愚和大師來這里的事。
“……我不知道眼淚水能不能給他,也不知道這麼做對你有沒有傷害,沒敢答應,只說跟你商量。”
聽說這個世界真有妖僧和妖,花花嚇得一個哆嗦。它仔細看了看那顆避香珠,又聞了聞,覺得的確能掩蓋珠的氣味,才由江意惜給它戴在脖子上。
頸鏈和珠子跟它的皮相近,又平平無奇,江意惜看后很滿意。
花花喵喵道,“算到我會來找李珍寶,看出李珍寶跟我無緣,又有這種珠子,那老和尚的確有幾分真本事,他說的烏番僧和玄雕應該不假。主人可以跟他好,說不定以后我們真有用上他的時候。既然他有避香珠,又承諾拿眼淚水出去會稀釋,就給他吧。我也希能多多地救人,增加我的修為。你去報國寺的時候,我跟你一起去會會他。”
次日早飯后,江意惜就帶著吳嬤嬤、水香、水靈和花花回京。這次把吳嬤嬤也帶回府,還有一個多月就要出嫁,有些東西要回去幫著準備。
騾車來到道,趕車的吳大貴說道,“姑娘,前面有好些馬車和護衛,應該是珍寶郡主的車駕。”
江意惜的腦袋出窗外看了看,前面約能看到許多車馬,塵土飛揚。
這位郡主,搞得比公主出行還有氣勢。
進京后,江意惜在街邊一家茶行花高價買了十斤靈泉茉莉香片茶。現在愚和大師會“制茶”,不一定非得用原來的青山尖,可以隨時換口味。
午時初到了江家。
江意惜先去如意堂跟老太太說了幾句話,還說了前天愚和大師去扈院化緣的事。
老太太的眼里冒著,“愚和大師去扈莊了?”
江意惜點頭,“是呢,我還親自做了齋飯給他吃。”
老太太的手抖起來,腸子都悔青了。愚和大師去了的地方,一定是風水好的地方。早知道扈莊的風水那麼好,就應該一直留在江家。哪怕留給江洵,也比送給孟家好。
風水不是銀子,銀子沒了還能掙,可風水是運數,運數沒了是收不回來的。
想想還真是,惜丫頭開始轉運,結識珍寶郡主,結識孟家祖孫,跟孟世子定親,給鄭三姑娘治病,得大長公主賞識……都是去了扈莊之后。
只是,扈莊是扈氏的嫁妝,不能直接收……
江意惜見目閃爍,臉也不太好,猜出大概在想什麼。
又笑道,“昨天夜里,我夢見了我爹和我娘,他們居然在一起。我想著,他們一定是看到那張契書,知道我過得好高興,一起來看我。我想明天去報國寺上香,讓我爹我娘在天之靈保佑祖母健康,保佑我和弟弟平安喜樂。”
頭一天愚和大師去了扈莊,第二天惜丫頭就夢見了二兒和扈氏……的確應該去報國寺上香。
老太太又補充道,“你爹活著的時候,你大伯極是疼他。你大伯是一家之主,明兒去上香,還要祈求佛祖保佑你大伯運順暢。”
江意惜答應道,“好,祖母想的周到。”
回到灼園,江意惜同花花一起進了臥房。拿出小竹筒,里面的眼淚水得可憐。
江意惜還是想不通,這點東西,就能阻止戰爭和荒?
院子里傳來江意的聲音和啾啾的大聲,江意惜趕把東西收起來。
江意賴在灼院吃了晌飯,又賴了一個下午。在如意堂吃了晚飯,小姑娘總算回了自己院子。
江意惜躲在臥房里用珠照茶葉,明天要送愚和大師兩斤茶。
趴在一旁的花花喵喵道,“江老太太和江老大又打你的壞主意了。”
江意惜沒抬頭,問道,“是想把扈莊要回去嗎?”
“你真棒!”
花花出右爪想像人一樣比個大拇指,比了半天比不出來,只得回爪子。
花花喵喵道,“老太太跟江老大說,扈莊是風水寶地,不能讓出嫁閨把江家的運數和福氣帶走,等江洵回來讓他收回來。
“江老大說,江洵跟老二一樣,眼里只有惜丫頭。若知道扈莊風好,更不會收回。只說扈莊是扈氏留下的,應該留給兒子。江家出個大些的莊子把扈莊換回來……”
江意惜冷哼道,“他們也知道扈莊是我娘的嫁妝,怎麼了江家的運數和福氣。那母子倆一個德,都自私涼薄,有好東西就想劃拉給自己。一個莊子,留給洵兒也無不可。但我敢打賭,只要留給洵兒,他們就會想辦法謀給大房……”
照完茶葉,江意惜就提筆給江洵寫了一封信。
莊子是扈氏留下的,不能留給江家,更不愿意因為這個無關運數的莊子讓江洵再次跟他們惡。
江洵肯定會拒絕老太太,但怕江洵拒絕得太直接,得罪老太太和江伯爺,對那孩子將來不利。
寫好后,讓水靈明天給江大,再讓江大給江洵。
知道老太太稀罕愚和大師送的珠串,先還想著明天厚著臉皮討要一串。現在也不想了,無論怎樣都塞不滿老太太的胃,就不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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