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灼灼,脣邊雖有笑意,眼神卻沒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隨安然被他那個眼神看得面頰微微發燙,微微愣了一下,低頭避開他的視線,小口吞嚥了口溫水,這才弱弱的說:“……這個主權,本來就在你那裡啊。”
“那你的意思是願意?”他又追問道。
隨安然只覺得原本在面頰默默蔓延的熱度有逐漸擴散的趨勢,沒一會耳子就微微發燙,燙得口乾舌燥。
結果……結果就是惱怒了。
捧著茶杯瞪了他一眼,只是語氣依然……毫無威懾之力:“我什麼時候說我不願意了?”
溫景梵這才低低地笑了起來,修長的手指微曲,在的鼻樑上輕輕地一刮,慢條斯理道:“我們是合法的,這種繁衍生息的事沒有什麼好害的。”
隨安然沉默:“……”不想和他聊下去了!
溫景梵剛拿起文件看了幾眼,突然想起什麼事,低聲說道:“的宣傳片花出來了,你可以去看看,聽聽聲音。”
隨安然“嗯?”了一聲,頓時來了興趣,把水杯往桌上一放,拿著平板上微博。
時遇的微博已經轉發了視頻,一上去就能看見。
不愧是陸熠方傾盡心的大作,無論是鏡頭效果,還是背景配樂,皆是實打實的心製作。
後期的效果更是和十分合,磅礴大氣,又婉轉人,細節之格外心。
開篇先是電視劇的同名主題曲驚豔獻聲。
隨安然還記得當初聽溫景梵在錄音棚裡唱這首歌時的,那聲音猶如曠古而來的天籟,低沉中帶著醇厚的磁,語調輕之間又不失俯視蒼生的霸氣。
那尾音婉轉,承接之時,每個轉音都恰到好,好聽得簡直謀殺耳朵……
此刻伴奏一響,那節奏似能振人心一般,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知道這首歌是溫景梵唱的,覺格外的突出一些。
隨著音樂而來的,是一副和尚模樣的男主,他慵懶地披著僧,盤膝坐在蓮花座上,雙眸微瞌,在蓮花池旁打坐。
池中一枝白蓮隨風搖曳,那岸上的人忽然睜開眼睛,專注地看過去,聲音清淺又低醇:“聽夏。”
後期理過的聲音……
隨安然了已經了的耳朵,一臉幸福地看了眼正專心辦公的溫景梵,繼續專注地看片花。
鏡頭已經轉到了古時候的街頭,主正揹著布包往學堂趕,一路跌跌撞撞的。就在快到學堂門口時,恍然一回頭看見半倚在大樹上白飄飄的男子時,腳步驀然一停。
“你是誰啊?”
這是的聲音……
隨安然聽著自己的聲音,配在如花似玉的主上,突然涌出一怪異來。
接下來便是九生九轉,片花的剪切恰到好,多一分不多,一分不,正好扣,撓得人心。
隨安然是配音的人,就像是配聽夏的演員,幾乎已經走過了這個主角的一生,分外不同。只是一直以來的習慣,卻是分毫未改……
每次到他的聲音時,便聽得格外專注,會一點點去抓他的語氣,去猜測他說這話的神……比聽自己的更用心。
等全部看完,還有些悵然若失般,又回頭看了一遍。
後來去看微博底下的評論時,才發現反覆看好幾遍的大有人在。
雖然隨安然對這些沒有研究,也不太瞭解宣傳活這些東西,但就目前放出片花就獲得的一片好評來看,也開始期待起開播的那一天。
如果紅……這個參與者也是與有榮焉啊。
下午去錄音棚的時候,隨安然原本還想親自恭喜下陸熠方的,結果整個下午都沒看見他的人影。
等中途休息的時候,問溫景梵,才知道這會他正在工作室坐鎮,宣傳。
加上片花已經出來,很多宣傳活,都要拉起來,陸熠方今年這個年會過的很忙很忙……
晚上沒有事,便回家吃飯。
聞歌已經回來了,正陪老爺子下棋。這一手棋藝一半師承老爺子,一半師承溫遠,說不上棋藝湛,但在隨安然這樣的門外漢面前……絕對是高手一枚。
聞歌面看上去並不怎麼好,眼睛下方有淺淺的眼袋,眼圈青黑,像是一夜沒睡。面更是有些蒼白,脣泛紫。
溫景梵有些不放心,小聲在安然耳邊附耳代了幾句,這纔去幫辛姨佈菜。
等老爺子上樓去加件服的空當,隨安然拉了聞歌到客廳落地窗,仔細地看了看的神,這才小心翼翼地試探道:“你……怎麼了啊聞歌?”
聞歌出個笑容來,那笑容森森的——格外慘烈。
隨安然向來瞭解,見這幅強歡笑的樣子,心下一咯噔,漸漸不安起來:“說句話啊。”
“沒怎麼,就是被收拾了。”了頭髮,沉默了一會,再擡起頭來時,笑得比哭還難看:“我跟他說了,我說要去國當一年的換生,讓他給我開個後門……我原本以爲他要是對我有那麼一點點,起碼會猶豫一下。結果他連那點反悔的機會都不給我……”
隨安然以前並非沒有埋怨過溫遠的做法,只是自己也知道,兩個人之間的差距會給其中一方帶來多大的困擾。
溫遠是個很的男人,他的思考方式和聞歌的天差地別。別說橫亙在兩個人之間的年齡差距了,就那輩分……也是一道很難越的鴻。
聞歌可以什麼都不考慮只喜歡他,但是他不行,他不止要對他自己負責,更要對聞歌負責,如果在一起,更是要負責兩個人的以後……一點都馬虎不得。
相很簡單,但兩個人相守,並非易事。
更何況,還牽扯到一個家庭,那阻力,可想而知。
“那你呢……”隨安然問:“你怎麼想?”
“去啊,幹嘛不去,那麼好的機會。我跟你說,我聽說那些已經面籤的小夥伴們說啊,領事館的工作人員……小到保安都帥得掉渣。沒準我一出國就想開了,找了個藍眼睛的外國人,生個混兒!”
夜已經漸漸地深了,面上的表也漸漸看不清晰,隨安然只能看見眼底的,一閃一滅,分明是在抑著什麼,很用力的抑著。
什麼都沒說,只湊上去抱了抱,鼻尖酸得不行。
等吃飯的時候,聞歌見老爺子快吃好了,就含含糊糊地提出了這件事。
老爺子沉默地看了一會,似乎是笑了笑,一張臉看不太清表,但隨安然離得近,能覺到老爺子驟然下來的氣場。
“遠怎麼說?他是你的監護人,你有這個想法得跟他說纔算。”
“小叔答應了,他說我出去鍛鍊鍛鍊也好的……”聞歌垂著腦袋,盯著眼前的飯碗,手都微微地抖:“但太爺爺的意見也重要啊,所以聞歌要跟太爺爺說一聲的。”
老爺子這回是真的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並不達眼底。他淡淡地瞥了眼隨安然,這才一字一句說道:“你也長大了,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都應該知道了。很多事我不說破不代表我不知道,聞歌,你知道太爺爺的,這輩子執著門第之間,喜歡給小輩地鋪好路,只是你小叔這一輩的,就沒一個省心願意聽我的……”
他嘆息了一聲,就著辛姨添的湯喝了一口,這才繼續道:“我對你是沒什麼好說的,出去也好,冷靜一年,想想自己應該做點什麼。”
聞歌依然低著頭不說話,隨安然靜靜地看了良久,這才發現正在哭,眼淚一滴滴掉下來,落在碗沿,又猛然濺開。
的手一抖,張脣剛想說什麼,溫景梵的手在上輕輕地一暗。
轉頭看過去,溫景梵無聲地用脣說道:“不要管。”
隨安然皺起眉頭有些不高興,但目在老爺子和聞歌上轉了幾圈,最終也因爲氣氛的沉默抑,沒有開口。
老爺子沒有胃口,又吃了幾口,就上樓歇著了。聞歌等人一走,也撤了,整個飯桌頓時冷清下來,只有他們兩口子,還有辛姨。
辛姨有些擔心,簡單地吃了幾口,又給聞歌做了喜歡吃的蛋羹準備端上去。
隨安然見狀,趕攔了下來自己送上去。
聞歌倒是比剛纔的狀態要很多,正在玩遊戲,抿著脣角,見端著蛋羹進來,遊戲也不打了,坐下來把蛋羹吃了個。
兩個人就像以前那樣,鑽在被窩裡說悄悄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傳來敲門聲,聞歌耳朵一豎,咧開就笑了起來:“一定是我景梵叔來了……”
隨安然想起剛纔溫景梵無聲地對說的那三個字,心裡就有些鬱結,乾脆眼一閉,語氣不善地代:“就說我睡了,今晚歇在你這裡。”
聞歌不知道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麼,驚奇地“咦”了一聲,打趣道:“你居然也有甩臉子給我景梵叔看的時候啊……嘖嘖,就說人不能寵啊……”
話還沒說完,溫景梵便出聲打斷:“我自己進來了。”
聞歌聲笑著,就不看隨安然遞過來的眼,笑瞇瞇地了聲“景梵叔”,又指了指安然,悄聲說道:“睡著了,你趕挪走吧,我這單人牀可不像你們那大牀……怎麼滾都沒事。”
溫景梵側目看了眼閉著眼像是睡著了的隨安然,屈指彈了一下聞歌的腦袋,沉聲道:“盡知道胡說。”
聞歌“嘿嘿”笑了兩聲,不再接話。
溫景梵卻沒有立刻就走的意思,在隨安然這側的牀邊坐下來,手指在臉上流連了片刻,落在的耳垂上輕輕地了一下。
目雖還停留在安然的臉上,開口的話卻是問聞歌的:“有沒有要我幫忙的地方?”
聞歌搖搖頭:“沒有,小叔都會幫我準備妥當的。”
溫景梵點點頭,不再說什麼。就這麼沉默了半晌,他這才俯下去抱起隨安然:“人帶走了。”
聞歌又笑,笑得沒心沒肺的。
隨安然一邊腹誹聞歌沒義氣,一邊思忖著是要醒過來呢還是醒過來呢還是醒過來呢……最後心裡的那點鬱結,果斷選擇了繼續裝睡。
溫景梵哪裡看不出在裝睡,也只當做不知道由著。等進了屋,把放到了牀上,依然一副“我已經睡著了,拒絕談話”的姿態,他這才頗有些無奈地了一下的臉:“不打算和我說話了?”
那聲音……委屈至極。
梵希那幫兇也不知道何時出現的,撒一般跟著“喵嗚”了一聲,擡起爪子拍了拍的手背。
起來!不要給朕裝死!說好的小黃魚呢!
謝絕轉載
作者有話要說:我每天都那麼晚更新,你們會不會就不我了……
tat嚶嚶嚶~~~~
牙醫坑已經開放文案收藏了,妹紙們快去收藏下吧!等正文完結,立馬接檔!
高冷牙醫&蠢萌牙科實習生:
一定要收藏呀~你們麼麼噠~~~~~
謝謝妹紙們投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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