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轉臉吩咐侍立側的太監梁琨玉:“去取錦緞十匹、南珠一斛,賜予賢妃。”
“是!”梁琨玉連忙應諾。
文曉荼:那我呢?!拜托,別把我了啊!
文曉荼心咆哮。
賢妃心中微微失落,但轉念一想,有賞賜總比沒有好,便連忙再度福了福子,盈盈道:“多謝皇上。”
說著,賢妃不由地瞥了側面覆輕容紗的溫才人,心道:怎的只賞賜本宮?卻沒有溫氏的份兒?
明昭掃了一眼賢妃的心聲與溫氏那過于明顯的眼神,心下哼了一聲,放心,朕還不至于忘了溫氏的功勞。
明昭抬眼睨著溫氏那雙急不可耐的眼睛,淡淡道:“至于溫才人,宮以來,也著實了些委屈,如今服侍母后有功……”
明昭轉臉看向太后,用輕描淡寫的語氣道:“不若便晉溫氏為人吧。”
此話一出,在場幾人齊齊出驚詫之。
文曉荼驚呆了,老娘我升職了?!
媽耶,正四品的人?!
此之父知州溫祺才五品呢!
如今才十七歲,居然就是四品了!
雖然皇帝的嬪妃沒什麼實權,但俸祿卻實打實的厚!人一年的俸銀就有二百四十兩,足足比才人多了一倍!!
雖說如今北宮各皆被皇帝整治了一通,已經基本不怎麼需要額外花銀子打點上下,亦不必擔心被克扣了份例用度!但是,錢這東西,誰會嫌多?
而且,升職之后,可不只是俸銀變多了,而是各方面吃穿嚼用全都跟著升了一級!
太后驚詫了良久才緩緩回過神來,緩緩點頭:“這都是小事,只要皇帝喜歡,晉誰的位份都。”——皇帝這是怎麼了?總不可能是真的看上溫氏了吧?
文曉荼見狀,連忙鄭重屈膝行禮:“嬪妾謝皇上太后恩典!”——先趕謝恩,把升職的事兒敲定了!麼麼噠~
明昭忍不住腹誹:你倒是夠心急的!這個溫氏,朕雖然聽不到其心聲,但的心思分明全然都寫在臉上呢!
賢妃看著歡喜謝恩的溫才人,啊不,如今是溫人了。雖說依舊不過是世婦之位,但皇上已經很多年沒有給后宮嬪妃晉封過了。的賢妃之位還是謹言周歲之時加封的,算起來,在賢妃這個位子上也已經六年了。
本宮什麼時候能挪一挪位子?不敢奢求貴妃之位,哪怕只是淑妃、德妃,也總比四妃之末的賢妃好聽多了。
明昭心下冷哼,連個賢妃都沒當好,便惦記著晉淑妃、德妃?!當初若不是為了讓謹言面子上好看些,朕還真不覺得林氏有資格封妃!
明昭淡淡說:“溫人便隨朕去乾安宮侍奉筆墨吧。”
文曉荼無語,又侍奉筆墨?
雖然很不樂意出力,但也曉得,自己才剛剛升職,大老板使喚,是萬萬不能說“不”的,只得忙應了一聲“是”。
明昭臉黑了幾度,你這不愿的眼神是幾個意思?伺候朕筆墨還委屈你了?!
太后臉上滿是慈祥:“好生伺候皇帝。”
文曉荼忙乖巧應了一聲“是”,乖乖跟著皇帝一路往乾安宮而去。
還是那個悉的圣安殿,還是那個悉的書房,還是那麼的安靜無聲。
文曉荼看著那悉的硯臺、悉的紅墨,小聲道:“皇上為什麼不把磨墨太監留下?”——為一定要使喚老娘?!
明昭臉這會子更臭了,“怎麼,溫人不愿意為朕磨墨?”
文曉荼忙出個諂的笑容,“怎麼會呢?嬪妾的意思是,磨墨太監的手藝必定比嬪妾更好些。”
明昭心中再一次冷哼:那還用說?!
看出了皇帝的黑臉上鄙夷的之,文曉荼恨不得摔了手中的那方紅墨,嫌棄我啊?那還非讓我磨墨?!
明昭淡淡說:“人多嘈雜,朕不喜歡。”
文曉荼無語了三秒鐘,前的人明明個個屏息凝神,哪里嘈雜了?這只皇帝,忒!
文曉荼忙笑著提出建議,“若皇上喜歡安靜,可以讓磨墨太監在外間把紅墨磨好了,裝在小瓶中送進來啊!”——你就不會直接用墨?
明昭怔了片刻,是了,朕怎麼沒想到?
文曉荼無語凝噎了,話說,這個時代,的確沒有現的墨。準確說,哪怕是在現代,講究的人還是弄塊硯臺,需要的時候當場現墨,據說這樣品質最好,而且磨出來的墨放久了似乎就不太好了。
至于那些品墨,應該是額外添加了讓墨不會沉淀的東西。
文曉荼了自己的下,“墨……”這倒是個賺錢的法子,或許可以試著搞一搞。
氮素,這需要研究一下,添加什麼東西也不是很清楚。
文曉荼忽的眼睛锃亮,“皇上,您不覺得,磨墨太麻煩了嗎?難道就不能想個法子,讓工匠直接制作出墨來用,方便快捷,還省了買硯臺的錢!”
明昭蹙眉:“墨放久了就沒法用了!”
文曉荼忙點頭:“是是是,所以墨里得添加些讓墨不會沉淀的東西。”
明昭挑眉:“還有這種東西?”
文曉荼一臉篤定:“當然肯定有!”
“那是什麼東西?”明昭打量著一臉興致的溫氏。
文曉荼訕訕:“嬪妾暫時還不知道,這個需要專門的人去研究一下。”
明昭:……
文曉荼:喂!你丫的這是什麼表?我說的是真的!是真的可以造出墨來啊!
明昭揮了揮手,一臉無奈地道:“你若不想磨墨,就把出去吩咐太監磨一瓶墨來。”
文曉荼悻悻然,這個皇帝貌似對墨生意一點都不興趣啊!看樣子,得另找合作伙伴了。
憾地嘆了口氣,只得滴溜溜出去傳話。
一會功夫,拿著一只的青花瓷玉壺春瓶走了進來,打開木塞子,往皇帝陛下干涸的端硯上倒了許紅墨出來。
紅墨澤均勻、濃淡適宜,皇帝蘸飽了墨,在筆上輕輕刮了兩下,不微微頷首,“不錯。”——果然比溫氏磨得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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