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科那邊在殺死胡萊的兇上檢驗到一種化學分。”

“什麽化學分？”顧修辭問。

“簡單的來說就是指甲油裏的一種分。”唐棠言簡意賅的回答，說得太專業他們也聽不懂，“應該是兇手剛做完指甲沒多久，持刀行兇的時候不小心沾到的。”

“我記得衛哲的手上沒有指甲油。”沈知微眼底浮起絕境重生的亮，“倒是曲蓉蓉手指上有黑的指甲油。”

“這樣不就能證明人是曲蓉蓉殺的。”路澄忍不住出喜悅的神。

唐棠睨他，“市麵上大部分指甲油都含有這種化學分。”

路澄啊了一聲，“這驗出來也沒什麽用，多此一舉！”

唐棠沒說話，隻是眸幽幽的瞥了他一眼。

顧修辭思索，“我們可以再審問衛哲，24小時流審問，我倒看看他能撐多久。”

沈知微沉默了片刻道，“倒也不必這麽麻煩。”

幾個人眼神一亮，好奇又充滿希的看向，“你有什麽辦法讓衛哲開口？”

“辦法倒是有一個，不過需要需要找人幫忙。”沈知微回答。

路澄不明白看向顧修辭，這次連顧修辭也不明白想做什麽，疑的眼神向。

沈知微沒有解釋，“你們先去審問衛哲，我去打個電話。”

……

曲蓉蓉已經被關了12小時，這期間沈知微故意不讓人給東西吃，連一杯水都不給。

而衛哲那邊也被連續審問10個多小時，不讓休息，不讓喝水吃東西，讓他的緒逐漸走向崩潰。

沈知微看著監控裏的曲蓉蓉，神越來越差，緒也逐漸暴躁，這才拿起平板走向隔壁房間。

顧修辭看到出來，眉梢一揚，“可以了？”

沈知微點頭，“進去吧。”

曲蓉蓉看到他們走進來，抑住眸底一閃即逝的暴躁，出可憐無助的樣子，“你們到底要關我到什麽時候，我真的是無辜的，我什麽都不知道。”

沈知微和顧修辭坐下後，談談的開口：“衛哲已經把你的罪行全都供出來了，你不用在我們麵前演戲了。”

曲蓉蓉微愣，依舊無辜弱的樣子道：“阿哲都說了什麽？我不知道他為什麽那樣說，但我真的什麽都沒做過……”

“看樣子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顧修辭冷嗤，將平板打開點開了一段視頻。

視頻裏衛哲緩緩道：“我那天晚上回到家，聽到聶偉的房間有靜就好奇去看看，沒想到他居然著蓉蓉……”

“我一時間氣昏了頭，加上蓉蓉哭著說是聶偉強迫，我就跟他撕打起來了。”

“我沒想過要殺他，隻是推開他的時候，他撞到門上的掛鉤上，沒想到這就死了……”

“至於胡萊……他是看到我們運走聶偉的，他假意幫我們做掩護，實際上是為了勒索我們。

我本來打算給他錢算了，可蓉蓉說這樣的話會被他勒索一輩子的！我們隻好把胡萊約出去，趁他不備殺了他。”

“殺胡萊是蓉蓉的主意，那把刀也是蓉蓉帶過去的，後來蓉蓉說警察會懷疑的，哭得很厲害很害怕，我就幫認下這些罪名了……”

沈知微關掉了視頻，看向曲蓉蓉，“我們在那把刀上提取到指甲油，分和從你家裏找到的指甲油分一模一樣，你還想狡辯嗎？”

曲蓉蓉低著頭一直沒有說話，忽然抬起頭眼底的淚消失的無影無蹤，彌漫著鷙和狠戾。

“衛哲那個廢，早知道他這麽沒用我連他一塊殺了。”

聲音仄仄的，聽得人骨悚然。

顧修辭和沈知微早知道是什麽樣的人，卻沒想到變得這般快，被的眼神看得後背滲出一層涼意。

“你一直拿自己的弱當武，利用衛哲他們幫你殺人！”沈知微輕聲道。

“是啊，那又怎麽樣！”曲蓉蓉冷嗤，“是那群男人蠢，他們不就是喜歡當英雄，我就給他們機會咯。”

“為什麽要殺聶偉？”顧修辭冷聲問。

“我沒想過殺他，是他自己不小心撞到鐵鉤上死了，他活該！”曲蓉蓉輕慢的語調道，“我很喜歡他的，我都願意背著衛哲跟他睡，他還裝什麽柳下惠……誰知道衛哲那晚回來的那麽早，算他倒黴咯。”

“那胡萊呢？”顧修辭又問。

曲蓉蓉冷笑一聲，“他是該死！居然想要勒索我們，我就讓他去死了，他死了想要多錢我都給！”

聲音頓了下，邪魅笑道：“是燒給他。”

監控室裏衛哲雙手被手銬銬著，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監控屏裏的自己深的孩。

整個人呆若木，怎麽都不敢相信，自己深的孩子竟然是這樣的人！

沈知微手指輕巧在桌麵上，“那金芝呢？你跟什麽關係？”

“什麽金芝？”曲蓉蓉愣了一秒，反應過來，“你說小貓啊？”

“小貓？”沈知微和顧修辭對視一眼，難道這才是金芝的真名還是另外一個假名字？

“我和是酒吧認識的，平日關係不錯，拋什麽的也都是教我的。”曲蓉蓉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為什麽幫你逃跑？”沈知微繼續問道。

曲蓉蓉低頭看著自己的指甲，看到食指了一塊指甲油眼底劃過一煩躁，不爽道：“我都說了，我們關係不錯，當然要幫我。”

“關係不錯？”顧修辭冷笑一聲，“你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的上，這關係不錯？”

曲蓉蓉冷魅的笑了笑，“反正被你中了，應該也活不了，死都死了，幫我頂罪也沒什麽不好！”

沈知微眉心微，“應該也被你的弱欺騙了吧。”

曲蓉蓉眼底拂過不屑，角挑起一個冷笑沒有回答。

沈知微和顧修辭起，拿起平板道，“謝謝你的配合，你可以回去拘留室了。”

曲蓉蓉一愣，還沒有反應過來審訊室的門被人推開了。

路澄帶著衛哲站在門口，衛哲看著眼神裏凝滿陌生和失。

曲蓉蓉翻了一個白眼，“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要不是你供我，我現在已經——”

話還沒說完就被衛哲打斷了，“我什麽都沒有說。”

曲蓉蓉怔住了，耳邊響起沈知微輕悅的嗓音，“視頻裏是衛哲不假，不過那些話是我請配音師模仿衛哲說的。”

從始至終衛哲都沒有把曲蓉蓉供出來。

曲蓉蓉徹底呆住，裏的力氣仿佛一瞬間被空，從椅子上到地上，整個人宛如一癱爛泥。

衛哲低頭苦笑，“是我自己蠢，以為找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卻沒有想過從始至終都是一個魔鬼。”

話畢，他跟著路澄了。

而曲蓉蓉等待的是法律的製裁。

……

蘭市的梅雨季節，下起雨來沒完沒了。

江檬下葬的當天淅淅瀝瀝的雨就沒有停過。

所有人都穿了製服去送，而沈知微穿了一條黑長，戴著黑的帽子，站在墓碑前，看著黑白相片，心裏悵然若失。

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照片放在了墓碑上，照片上有著金筆寫著：駱天雪。

“這是我答應給你的駱天雪簽名照。”

歐和路澄將一早特意去買的早餐放在墓碑前。

路澄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紅著眼睛笑，“這是我們特意去你最喜歡那家早餐店去買的，你吃飽點再上路，以後怕是再也吃不著了。”

玄哥什麽都沒說，隻是把一束小雛放在了的墓碑前。

幾個人站了好一會才各自散了。

路澄他們回局裏，顧修辭和沈知微去醫院看看金芝的況。

天氣的影響，醫院的氣氛顯得更加冷，暮氣沉沉，地麵上全是的腳印。

沈知微和顧修辭看了金芝，沒有什麽變化，去問主治醫生，還是那句話什麽時候能醒誰也不知道。

兩個人從樓梯出來，迎麵走過來的人讓沈知微一愣，“學長。”

收起傘的人抬頭看，角揚起笑意，“沈學妹。”

顧修辭見他們認識，沒說話，職業本能的打量眼前的男人。

一黑西裝，眉眸清秀，戴著金邊的鏡框眼鏡，上漫著斯文儒雅的氣息。

“這位是季聽風學長，他是神科的醫生，非常有名。”沈知微為他們介紹，“學長，這位是顧修辭，是人民公仆。”

季聽風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出手溫潤的嗓音道：“顧先生，你好。”

顧修辭跟他握手，“季先生，你好。”

季聽風鬆開手，視線在兩個人之間流轉，淺笑道：“顧先生應該不止是一名人民公仆吧。”

沈知微見他看出來了，也不藏著掖著，“學長，你好好做神科醫生就好，別搶我飯碗。”

“搶不過。”季聽風笑道，“恭喜你們。”

顧修辭抿說了一聲謝謝。

沈知微想到什麽，問：“學長你不是在國外的醫院任職嗎？怎麽突然回國了？”

“有一個國際醫學流會在蘭市舉辦，我是邀參加。”季聽風言簡意賅道。

沈知微頷首，“那學長今天來醫院是有事吧。”

季聽風：“是啊，關於流會的事。”

“那我不耽誤學長了，回頭請你吃飯。”沈知微寒暄道。

季聽風笑道：“好，那我可等著了。”

沈知微點頭，目送他的背影進了電梯。

顧修辭一直到車上才忍不住開口，“你和他很？”

沈知微扣好安全帶，抬頭看他眼底一閃即逝的狡黠，“對啊，以前在國外留學，學長很照顧我，介紹過不兼職給我。”

顧修辭發引擎，車子緩緩並主路，煞有其事道：“那看樣子是該請人家好好吃頓飯。”

沈知微思索著點頭，“是啊，我應該請他去哪家餐廳？要不然打個電話給江太太，應該會有很好推薦，要不要上我媽，以前我媽就說了要好好謝學長對我的照顧……”

“沈知微！”顧修辭臉眼可見的沉下去，聲音帶著一較勁，“需不需要我再幫你請個樂隊，鑼鼓喧天的歡迎他？”

沈知微見他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顧修辭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你玩我！”

沈知微勉強止住笑，煙眸流溢彩，笑意盈然道：“沒想到啊顧隊原來這麽能吃醋。”

顧修辭一邊開車一邊騰出手來的臉蛋，“不許笑！”

“好好好，我不笑！”沈知微開他的手，提醒道：“你好好開車。”

顧修辭餘睨了一眼，暫時作罷，回頭再收拾。

沈知微坐好了，輕聲道：“聽風學長的確照顧我很多，等他忙完了，你陪我一塊請他吃飯。”

顧修辭眼底拂過一抹不屑，“我為什麽要陪你一起請他吃飯？”

“謝人家照顧你的朋友呀。”沈知微理所當然的回答。

剛才還生氣的男人一瞬間就被順好了。

“吧，誰讓我這個大度又善良！”

沈知微繼續順，“是是是，我男朋友最大度最善良還是最帥的。”

顧修辭扭頭看，的眼睛裏倒映著他的臉龐，亮晶晶的，慕之不加掩飾。

他忍不住笑了。

……

回到警局，也許是因為下雨，也許是因為江檬的死，辦公室被一層影籠罩住。

路澄他們坐在位置上都是一副無打采的樣子。

江檬的東西已經收拾還給的家人了，隻剩下空的桌椅了。

沈知微坐在位置上側看著江檬的位置發呆，覺很像是在做一場夢。

前幾天他們還在一起查案，鬥，相互兌，眨眼間一個大活人說沒就沒了。

人說來強大，其實又脆弱的很。

顧修辭從外麵回來見發呆，溫聲道：“怎麽了？”

沈知微看了他一眼，靜默片刻道，“世人常常容易陷一種誤解中，就是認為警察無所不能。”

“殊不知警察也是普通人，吃五穀雜糧凡胎，隻不過他們選擇比一般人更勇敢，更不知道他們在用著之軀在維護這個社會的安定。”

即便如此還常常還要質疑無法保護普通公民，被詆毀自私不作為。

多人會因此被寒了心。

顧修辭抿著沒有說話。

沈知微扭頭看他，“以後你也會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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