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行盤算著正餐前能吃什麼,來伙計,問道:“你們店里的點心好吃嗎?有炙烤嗎?”
下雨天吃炙烤最合適了。
伙計一聽便知道這位懂得吃,立即道:“有呀,有呀,我們這里有炙烤羊,還有兔子,不知小娘子想吃什麼?”
“都來一盤,沒有豬嗎?”
伙計打量了一下白景行的著,加上他們住時報的名號,遲疑:“您吃豬?”
“吃呀,有的話割一些來炙烤,最好是五花那部分,切薄一些,若有爽口的青菜也來一份。”
換了服,神清氣爽才出房門的白若瑜聽到一樓傳來的說話聲,忍不住趴在欄桿上往下看,嘖嘖兩聲道:“你這是不與我們一起用晚食了?”
白景行仰頭看了他一眼,“我這是餐前的點心懂不懂?”
“這麼多還是餐前的點心?”白若瑜搖頭,“等回京城,你打算胖一個球回去見叔父和嬸娘嗎?”
白景行問他,“你吃不吃?”
白若瑜咽了咽口水后道:“吃!你等著,我去李學兄他們。”
白若瑜蹬蹬的跑走了,白景行這才扭頭問汪韻,“汪娘子,你剛才找我想說什麼?”
汪韻:“……”
頓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的目的,“白娘子,韋先生是我叔父為我父親延請的幕僚,只是沒想到他會臨時改主意與白娘子一同上京。”
其實白景行自己都沒想到,點了點頭,示意汪韻繼續。
“韋先生一生郁郁不得志,一直漂泊在外,我是想讓他安度晚年的,所以能不能請白娘子勸一勸他,讓他與我們一起離開?”
“啊?”白景行一臉迷茫,“我如何能勸他?韋先生……他比我還年長,他做的決定自是自己思量過的,我既沒有立場,也沒這個智慧勸他呀。”
能被汪家請去做幕僚的,必是學識淵博的人,人家還閱歷富,怎麼會聽的勸?
白景行直接拒絕,“汪娘子再找別人吧。”
“不過,”頓了頓后道:“合作這種事你我愿便好,汪娘子拿出誠意,就算不,也問心無愧了。韋先生若是不答應,肯定是有其他打算的,又何必勉強呢?”
汪韻皺眉,似笑非笑道:“我請白娘子相勸韋先生,卻沒想到白娘子會反過來相勸我。看來白娘子也想韋先生追隨了。”
白景行聞言挑眉,從小在明學讀書,年時糊涂,可沒和同窗們明爭暗斗,汪韻這話說的又不蔽,神也冷淡下來,抬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后道:“韋先生這樣的有識之士,他若愿意追隨我,我自然恭敬待之。”
“你!”汪韻嚯的從椅子上站起,正要說話,一道聲音了進來,“白妹妹。”
汪韻扭頭看去,見是楊則之,他不知何時下樓,正站在樓梯看著們。
不由眼眶一紅,委屈的了一聲,“楊公子。”
楊則之只掃了一眼,微微點了點頭便去看白景行,出笑容來,“我聽若瑜說,你點了許多吃的?”
白景行和汪韻一起扭頭看去,先是看見了楊則之,然后便盯著汪韻紅了的眼眶看,若有所思的了下。
楊則之見盯著汪韻不說話,便上前在眼前揮了揮,“與你說話,想什麼呢?”
“哦,沒什麼,”白景行回神,起道:“我肚子了,也不知何時才能用晚飯,所以便先點了一些東西吃。”
楊則之:“這幾日委屈你了,我讓東方去打聽消息了,明日我們去縣衙和縣學里拜見縣令和教諭,他去找房子,若有好的,定下來我們就搬進去,你可以好好的休息休息。”
汪韻見他們兩個自顧自的說話,眼眶便更紅了,從昨晚開始,一直抑著自己,這會兒終于有些不住了,不由道:“楊公子……”
楊則之回頭,看著微笑道:“韋先生如何選擇,自然要問韋先生,汪小姐找我白家妹妹是沒用的,您說我說的對嗎,韋先生?”
汪韻這才發現他的目看的不是,而是后,回頭看去,這才發現韋先生站在后。
韋先生剛換了裳出來,并不知前,所以一臉茫然,“問我什麼?”
楊則之取了一個茶杯倒茶,放到對面請他坐下飲茶,笑道:“汪家請韋先生出山,但韋先生現在跟著白妹妹,汪家有些不滿,所以我想,此時你們三家都在此,不如把話說開,也免得將來誤會。”
汪韻臉漲紅,連忙搖手道:“沒有,沒有,我們汪家沒有不滿,楊公子誤會了。”
“那是在下誤會了,但三家既然都在此,不如還是說明了的好。。”
韋先生就著胡子沉思起來,他看看汪韻,又看看白景行,最后看向楊則之的臉,嘖了一聲,他這是不小心淪為了人家爭風吃醋的工了。
韋先生揮揮手道:“我一個都不跟。”
他扭頭與汪韻道:“汪家的小娘子,我從未應承過你叔父要做你汪家的幕僚,我會出山,是因為你叔父說,現在外面的世界與幾年前大有不同,日新月異,漕運開通,坐上船,一日便能到千里之外,極迅速。”
他又扭頭看向白景行,出笑容,“我看白家的小娘子也不似真的要讓我追隨,不會是嫌棄我跟在邊,特意說了話氣走我吧?不過我脾氣好,不會被氣走的。”
白景行:“……您脾氣還真好,不過我請您做幕僚,怎麼就要生氣了?”
“也是,”韋先生著胡子若有所思的道:“有志不在年高,自然,有能力請我的自然也不在年齡上,我怎能憑此就生你的氣呢?”
楊則之拱手,沖韋先生深深一揖,道歉道:“剛才是小子出言不遜,將韋先生扯紛爭之中,還請韋先生見諒。”
韋先生便著胡子哈哈大笑起來,不在意的揮手道:“罷了,今晚你請我吃一頓,我便原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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