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替我洗吧!”戴威爾笑嘻嘻地下了自己的外套,很神氣地斜睨了程敬軒一眼。
“一起洗。”方心佩點頭如儀,手要接,程敬軒已經“半路打劫”。
“都扔了吧,洗服也不嫌費神!有時間,不如給自己燉點紅棗銀耳羹、赤豆小米粥什麼的養一養。低了這麼多年,也沒有人知道!”
戴威爾出恍然大悟的神︰“難怪你會無緣無故地昏倒,原來是低!早說要好好地去醫院檢查,就是不聽!”
程敬軒變了臉︰“什麼?經常昏倒嗎?”
方心佩訕訕︰“沒有,只是偶爾有兩次,被威爾看到了,大驚小怪的!”
“我遇上的就有四次,算上我沒有遇到的,你到底昏倒了幾次?”戴威爾毫不客氣地揭了的老底,“別小看了低,那個會引發腦溢,呃……”
他想列舉癥狀與危害,可是張說了兩句,才想到這是高引起的癥狀。
果然,程敬軒沒有放棄冷嘲熱諷的機會︰“有點見識好不好?患的是低,怎麼可能引起腦溢?低會引起的,只能是……”
他一路細數,儼然是半個低的專家,聽得戴威爾一愣一愣︰“真有這麼嚴重嗎?這可不是小事,要好好調理才行。汊”
“其實真沒有什麼,只要不是起得太猛,我覺得和正常人沒有什麼兩樣啊……再說,現代都市人的病各種各樣,我這個還算是輕的呢!”方心佩不以為然。
戴威爾看了程敬軒一眼,有點頹然︰“也許……我做得確實不夠多。其實如果我當時堅持讓你去醫院的話,到現在應該不會這樣的嚴重。”
方心佩自我解嘲地笑了笑︰“那時候,一分鐘恨不能掰開來當兩分鐘來花,哪里舍得花那功夫去醫院?一去就得耽誤大半天的時間,更別提還有醫藥費了。”
“就為了省那一點檢查費……”程敬軒不贊同地皺眉。
戴威爾立刻用更不贊同的眼神瞪了回去︰“你從小錦玉食地長大,當然不會知道佩佩用那份微薄的薪水,維持兩個孩子的開銷,有多麼的不容易。”
程敬軒頓時啞然朕。
因為在母子三人的生命里,缺失了那樣的一塊,所以他甚至沒有立場再說什麼。
“沒有什麼,我很知足,想想過去,我覺得現在的日子,已經過得很幸福。除了……”方心佩嘆息地瞥了程敬軒一眼。眼下之意很明顯,如果不是有他,的日子會更好。
程敬軒憋了口氣,好半天也沒有順過來。
方心佩在心里很悵然地嘆了口氣,神思有些恍忽。兩個男人又說了些什麼,便只是一些無意識的字句,偶爾飄進耳朵,甚至沒有領會其中的意思。
“佩佩?佩佩!”
“啊?”茫然地的看向戴威爾,“我嗎?”
程敬軒沒好氣︰“你到底在想些什麼!了你兩聲都沒有反應,菜都快吃到鼻孔里去了。”
“沒什麼,只是有點犯困。”方心佩掩飾地笑笑,“你的聲音大概有點低,所以我沒能聽見。”
“你直接說我的聲音像催眠曲得了。”程敬軒哭笑不得,“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我很好。”方心佩振作了一下神,才重又把臉轉向戴威爾,“我有事?不好意思,我剛才走神,一時沒有聽到你們說話。”
戴威爾笑著搖頭︰“看你在想心事,所以隨口問了一聲。對了,如果你在南津過得不好的話,不如考慮回深圳。公司的財務總監有意要辭職去國,你有機會……”
“你不會是專程來挖人的吧?”程敬軒的臉和語氣都很不善,“在曠世,也是財務總監,絕不會比在深圳時候的待遇差。如果不滿意,我們還可以再加薪。”
“不用了。”方心佩苦笑,“我媽媽住在南津,我不會再回深圳了。”
如果程敬軒把兩個孩子接回去,方怡就只能和相依為命。離開南津漂泊了五年,要陪方怡安度晚年。
戴威爾看了看程敬軒,又看了看方心佩,沒有再說話。
“對了,聽說你做的碳同位素的實驗已經申請了專利,有興趣在南津尋求合作伙伴嗎?曠世集團在南津的規模首屈一指,有自己的博士後工作站。”
“嗯,是佩佩說的嗎?”戴威爾不置可否,“這項技,在世界上也可以說是尖端的,當然要尋求一個好的合作伙伴。不過,我並沒有屬意南津,也許會在上海和杭州選擇一家企業合作。”
程敬軒了然地笑笑,沒有再繼續游說。方心佩奇怪地看了看他,竟發現他的臉上,微有得意。
戴威爾選擇了別人合作他的新項目,他還這麼高興?
“希他作出了選擇。”程敬軒湊到的耳邊,很得意地宣布。
方心佩莫名其妙,聽起來似乎有點語意雙關的意思。
“告訴我,如果沒有昊羽和語,你是不是會選擇他?”程敬軒趁戴威爾去洗手間的時候,問出了橫亙了一個晚上的問題。
“沒有如果,他們倆是我最珍的寶貝。所以,如果你不能保證這一生只有他們兩個孩子的話,別把他們奪走。”方心佩深吸一口氣,第一次直視他的眼楮。
有人說,孩子是父母最大的勇氣。
此話誠然。
程敬軒俊眉鎖,他什麼時候說過,要把孩子帶離的邊。看到一對雙胞胎被教養得這樣好,他本就沒有起過這樣的念頭。他要把他們母子三個,都接到邊。
只是這話解釋起來有點長,而戴威爾已經推開了包廂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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