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心佩覺得很憋氣,明明已經付出了那麼多的努力,在南津市,也能勉強算得上是個高級人才,可一遇到程敬軒,卻總是制于人。
就算有那紙合約,可也不是他的臠,憑什麼和男同事說幾句話,都會覺得心虛?曠世也不是專產娘子軍,中層干部會議上,有三分之二是男。
就算五年前,他也沒管得這麼寬吧?
方心佩一上午的時間,都有些心神不寧。直到中午趴在桌子上小憩了一會兒,下午才提起了神,把財務分析完,通過部網發了一份給程耀梓,又抄送程敬軒。
整整一天,也沒有到總裁辦公室的召喚,反倒更忐忑。事有反常必為妖,提著一顆心,下班鈴聲剛響就奔向超市,買了一大包的菜。
誰知四菜一湯上了桌,程敬軒還沒有回來。想到他邊的桃花朵朵,心里多有些不舒服。而且,他居然沒有打電話來說一聲,害懷著贖罪的心理,做了一桌子的好菜。
其實,也沒有做錯什麼,除了生下了他的孩子。
一個人吃得沒沒緒,數著碗里的米粒。
“怎麼一個人先吃?”程敬軒推開門,看到只開了餐廳的一盞銅燈,側影好,卻仿佛與他隔了些什麼似的。
不過數步之遙,咫尺間如同天涯,腳底無聲地劃開了一道千仞鴻。
“我以為……你有應酬。”方心佩愕然的模樣,讓程敬軒老大的不高興。他當然有應酬,推給了程耀梓,理完了公事才回來,就是怕等得急了溜回家。誰知人家本沒有等他的意思,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吃得不亦樂乎。
“有應酬我不會打電話告訴你嗎?”
“我以為你忘了。”方心佩理虧,連忙站起來,“我替你盛飯,今天做了清蒸扇貝和紅油大蝦,還有帶菜。”
聽到報出的菜名,程敬軒臉稍霽。拉開了側的餐椅,坐了下來。
方心佩把飯盛出來,遲疑了一下,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離那麼遠干什麼?”
“呃……我們總共兩個人,坐得寬松一些。”方心佩手拿碗,卻被他一下子扣住了手腕。他的目幽深如潭,總讓看不懂。
“坐過來。”他垂睫,臉略顯疲憊,倒沒有看出生氣的痕跡。
方心佩覺得這個男人難以把握,遲疑了一下,決定還是順從。不過,腰背直,大口吃飯,大口吃……
“這個周末我要去一趟國。”吃到一半,他忽然說。
“哦。”方心佩暗自竊喜,“要去多久?”
最好一年半載以後再回來,自己的八個月期限……就不會太難捱了。
“大概要一周左右。”
才一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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