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半途的時候，他的蠕，似是還想要說些什麼，但到底，說不下去了。

秦桑微微蹙起了眉頭，不可能不明白他此刻的心，記得四年前，當以為秦振時不在了的時候，也曾經有過相同的況。

對上他的眼，將他眸中的黯淡與逃避盡收眼底，良久了，才張了張。

“我說的話，你會願意相信麼？”

他不說話，只是固執的瞅著。

掰開他的手，垂下了眼簾。

“我踫見的時候，伯母已經……我沒看到那個肇事者究竟是誰，那車開得太快，一會兒的工夫就消失不見了，可是，伯母跟我說撞的人是那個妹妹。”

是柳湘蘭？

得知這樣的一個信息，男人難掩詫異，像是怎麼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秦桑了被他抓疼的地方，于而言，不過是把自己所知道的事通通都說出來罷了。

“我不管你到底相不相信，這些都是伯母親口對我說的，我也是那麼湊巧到那邊有事，才會撞見。”

還想說些什麼，他卻往前一步，一怔，下意識的抬起頭，只來得及到有一道凌厲的風在耳邊吹過，隨後，悶聲響起。

那些圍觀的人驚得瞪大了眼，微微側目，這才總算看到他落在牆上的拳頭。

怎麼都沒想到，他竟會一拳打在牆上。

由于距離有些近，因此，是能夠嗅到的味道，想來也是，能發出那樣的聲音，定時傷到了。

“你為什麼不救？”

男人的聲音極冷，猶如從地底下冒出來的一般。

“你是一個醫生，你為什麼不救？”

他聲聲的指責，將到了死角，只為了得到一個答案。

從跟過來的那一刻開始，就猜到他會到這樣的質問，微抿著，眸有些黯淡。

“我有，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那撞擊太過強烈，當時，柳湘華幾乎可以說是直接被撞飛，然後摔在地上的。

一個人到那樣的事故，不管是表面還是在，都會到很嚴重的傷害，不是沒有企圖救，有想著救，但就如同所說的那般，已經來不及了。

柳湘華傷得太重，那樣的事故，卻已經連最基本的疼痛都不到了，這到底說明了什麼，為一個醫生不可能會不懂。

大概，柳湘華也是清楚自己的況，才會讓放棄拯救。

然而，對于的話，他明顯是不相信的。

霍向南的臉沉，他的抿起，周彌漫出蕭殺的冷寂，就連語氣也夾雜著淒哀。

“什麼作來不及？難道對你來說，因為是不相干的人，你就袖手旁觀了麼？”

這個男人，當真是不可理喻。

如果能救，早就救了，哪怕是再渺小不過的一條人命，也不可能袖手旁觀，是一個醫生，救人是的天職，不會狼心狗肺到那種程度。

可不管怎麼解釋，他都是聽不進半句，在他認為，就是袖手旁觀了，就是眼睜睜看著一條脆弱的人命在面前墜落。

到了最後，幾乎是要放棄了。

蔣厲適時走了過來，把兩人分開。

“向南，你別這樣，我相信秦桑不會做出那種事來，更何況剛才接診的醫生已經說了，老夫人傷得很重，那個時候又沒有急救設備，秦桑定是盡力了。”

男人仍然抿著，那看著的眼神冷得直教人發抖。

正當大伙以為他要對做些什麼的時候，冷不防的，他驀然轉過大步的走了出去，很快的，影就消失在視線範圍了。

直到他離開，秦桑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這個男人存在的地方，能夠把空間的溫度降到冰點，甚至讓人不過氣來。

蔣厲收回目，輕輕的拍了拍的肩膀。

“你不要怪他，他……也是心里難。”

沒有說話，只是垂眸看著那滴落在地上的零星滴，心不有些復雜。

另一邊。

天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逐漸變暗，亮被黑夜所覆蓋，郁得令人無法氣。

街道上，本是下班高峰，卻因為一臺車子堵塞得水泄不通。

指關的地方仍然滲著水，他無暇顧及，只目視著前方，薄直接抿了一條直線。

他不顧自己的舉到底造了多大的，他踩下油門，車子飛快的往前，在車流中穿，車速不減。

遠離了市區，他向著不知名的方向而去，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竟是到了郊外。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荒涼得很，也是由于偏僻，那路燈好幾盞都是壞的，有一些甚至還一閃一閃的，讓人看了害怕。

突地，一條野狗從草叢中竄了出來，隨後，一道刺耳的剎車聲劃破夜空，那野狗了驚，立即鑽進了旁邊的草堆，很快就不見了。

前蓋冒著白煙，因為是急剎，大概燒了哪個地方，狹仄的車廂，方向盤的安全氣囊已經彈出，才好不容易抵擋住了大半的傷害。

縱使如此，他的額頭還是撞上了邊上，磕出了一道小小的傷口。

留下來的車痕很長，幸好周遭沒有人也沒有車，才沒有造二次事故。

頭腦難免有些昏眩，他闔上雙眼好一會兒了才總算緩過氣了，隨後，他睜開眼看著彈出來的安全氣囊，眸幽深。

低聲罵了一句口，他解開安全帶下了車，僅僅一眼，他就看出這車子是沒法開了，當真是晦氣得很。

過分靜謐的氛圍里，只有約的從那樹叢傳來蟲鳴聲，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他發泄般踢了車門一腳，這樣的發泄方式他很會用，只是今天的事，卻是讓他怎麼都接不了。

柳湘華充滿慈的臉似乎仍然眼前，怎麼都想不到，那個人往後都不在了。

那麼，他過去那麼多年的努力，又是為了什麼？

如果、如果他早就知道今天會發生這樣的事，他是絕對會保護好的……

柳湘蘭麼？

他在心里細細的重復著這個名字，眸底溢出了一狠戾。

不管怎麼樣，他是絕對不會放過那個人的，哪怕，那是他母親的親妹妹，是他的親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