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鑫嚴蠕，死死地盯著他的臉。

沈翎對上了他的眼，冷冷地勾起了一抹冷笑，他將那針筒里的明輸進細管中，看著那慢慢融了藥水之中。

這種藥，他找了很多才找到，一旦進了，就不會有痕跡留下，表面上，會好像是他中風後的腦部缺氧造的死亡，本就不會有人發現。

當做完了這一切，他並不急著離開，反倒是站在床邊，以居高臨下的姿態向他。

陸鑫嚴拼了命地喊，卻始終都沒人過來，他逐漸絕，面靨上變得蒼白。

只是，還不夠。

他怎麼可能會讓他這麼簡單就死去？

沈翎俯下，以兩人能聽見的音量開口。

“你大概不知道吧？因為我爸的子骨，我爸媽當年很難才有了我，可是，我卻有一個妹妹……”

他頓了頓。

“你還記得當年被你玷污的那個小孩嗎？那是我的妹妹，同母異父的妹妹……”

他睜大眼，臉上的已然全部褪去。

“什……什麼？！”

陸鑫嚴滿眼的不敢置信，他從來都不知道這種事，如今聽來，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得到了滿意的反應，沈翎這次直起來。

“這一切，都是你的報應，像你這樣的人，老天不收拾你，我就來收拾你。你要好好看清楚，我是怎樣將你們陸家毀掉，我要你為了你過去的所作所為負起全責！”

丟下這話，他就轉過往門口走去。

隨著房門被闔上，病房即刻只剩下他一個人。

陸鑫嚴看著頭頂上的天花板，沈翎的那些話不斷地在腦子里回。

他闔了闔眼，覺子越發地疲憊，就連意識也逐漸在渙散。

他在想，大概，這真的是他的報應，十五年前的錯事，直到今日終于歸罪到他的上。即便他說現在後悔了，也來不及了。

力氣被空，清淚順著臉頰落，沾了枕頭。

……

沈翎跌跌撞撞地跑出醫院。

靠在車旁，他回過頭看著住院部，垂放在兩側的手松了，了松。

該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他雙親的仇，手刃仇人後，然而，他卻不到半點的快意。

秦桑曾經說過，他過去的這二十幾年，仿佛都是為了復仇而活的。

他在想，或許在解決所有的事後，他就能為自己活下去了。

他再也不用繼續抑自己心的痛苦了。

打開車門，他彎腰坐進去，快速地離開醫院。

車子過醫院門口的減速帶，隨後駛了出去，所有的事他都安排妥當，在半個鐘頭以後，離開的看護就會回到病房，或許，會立即發現陸鑫嚴已經停止了呼吸，也或許，直到明天早上才發現，但不管怎麼樣，都改變不了什麼。

這個局，他從幾年前甚至更久之前就開始策謀，如今，接近收尾。

然而，旁邊的建築二樓，簡珩拿著一煙站在窗前，那臺車子在他的視線範圍消失無蹤，他湊到邊狠吸了一口，白的煙圈瞬間氤氳眼前。

他勾起了一抹笑，雙眸里的黑，與夜幾乎融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