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衛民子一頓,轉看向后的劉涵。
劉涵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仿佛下一秒,就能夠淚眼滂沱。
“剛剛……發生了什麼?”江衛民看向劉涵。
劉涵一愣,顯然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香云……同志,為什麼會生氣?”
江衛民清晰的記得,他進豬圈的時候,趙香云還好好的。
只有可能,在他不在的時候,發生了啥事。
“我……我不知道啊!”
劉涵快被黑著臉,一副兇相的江衛民嚇死了。
平日里,就覺得江衛民不好相。
同是知青,江衛民卻從來不和這些知青說話。
反倒是蘇興華和曲夢夢,一直在試圖融他們。
現在,江衛民又是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劉涵更害怕了!
“你們剛剛在討論什麼話題?”江衛民換了個問話的方式。
“也……也沒說啥,就是……就是說你給曲夢夢同志買過雪花膏!”劉涵戰戰兢兢的開口。
“我給曲夢夢買過雪花膏?”江衛民一怔。
約約記起了這麼一件事兒。
好像有一次,他要去縣城,曲夢夢攔住他,讓他帶什麼友誼牌的雪花膏,他一開始本沒有理會,也沒有和說半句話。
可曲夢夢一直跟著他,甚至還有要跟著一起去縣城的意思,江衛民怕麻煩,就答應了。
從那以后,他就再也沒有理過曲夢夢。
甚至連錢都忘記問要了。
一盒雪花膏是三錢,他記得清清楚楚。
江衛民突然想起,趙香云生氣時候說的話。
說他是騙子,說他喜歡曲夢夢。
說他虛偽,口是心非!
天,竟然以為自己喜歡曲夢夢?
因為那盒雪花膏?
所有的一切,突然變得明朗之后,江衛民不知道該咋形容自己的心。
高興,張,還有幾分擔憂。
他怕趙香云因為這件事,再也不理他了。
可他又覺得,趙香云是在乎他的。
不然,不會因為那盒雪花膏,那麼生氣。
看著一會兒笑,一會兒面無表的江衛民,劉涵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表。
咋發現,這個江衛民同志,好可怕?
……
趙香云回了家,時間差不多是上午十一點多。
沒有再去豬場那邊干活兒,而是一個人在家生悶氣。
腳下的彎刀,被扔了好幾次,又撿回來。
最后一次扔出去,恰好被陳五月見到。
陳五月立刻沖了上去,撿起彎刀,扔在一邊,“我的心肝,我的乖寶,你這是咋啦?玩啥不好,偏偏要玩刀。這要是傷到了,可咋辦啊?”
“媽,我沒事兒!”趙香云面無表的說了一句。
“這還沒事兒了,都啥樣了?”陳五月道。
“媽,我……”
“乖寶,告訴媽,是不是誰欺負你了?我陳五月的親閨,也敢欺負,我看是活膩歪了!”陳五月說著,袖子一擼,一副要干仗的樣子。
趙香云知道這極品媽說到做到,還真怕惹出啥事兒來。
“沒……沒有的事兒!沒人欺負我!”趙香云道。
“那你為啥心不好?”陳五月問。
自己親生的閨,心不好,陳五月不至于看不出來。
趙香云被陳五月問的了,也不好啥事兒都不說。
但是讓說,自己因為一個男人生氣這種話,是說不出口的。
“也沒啥,就覺得……就覺得我現在無所事事的!做啥啥不,吃啥啥不剩!”趙香云嘆道。
“胡說!你咋會無所事事?你不是去生產隊幫忙了?你爸才和我說,你干活兒努力呢,都能獨立拿工分了!
你不是最近在減?媽都支持你減了,你肯定會瘦的!而且我閨做飯可好吃了,比我這做媽的,做出來還好吃呢!”陳五月一點不客氣,大肆夸獎起了趙香云。
這一下,倒到趙香云不好意思了。
“媽,你別這麼說,我沒你說的那麼好!”趙香云道。
“你比媽說的還要好!香云,在媽心底,你是全天下最好的閨,你要啥,媽都會給你,就算是媽這條命,媽也給!誰要是敢欺負你,媽就是拼了這條命,也不讓好過!”陳五月神激的開口。
“媽,你別這麼說,誰要你的命啊?我就希你健健康康,長命百歲!媽,你以后別啥好吃的,都給我,你自己也吃一些!”
陳五月對趙香云真的算是掏心掏肺。
家里細糧,都是著趙香云。
自己卻在啃那些糧。
為了趙香云,不知道得罪了多人。
這些,陳五月從未抱怨過,只覺得自己做的遠遠不夠。
趙香云活了兩輩子,就沒有遇到過對自己這麼好的親人。
上輩子,家中父母只忙于生意,對不聞不問。
后來,他們因為分歧,彼此離了婚,誰也不管趙香云。
再后來,他們又各自有了家庭,對趙香云更是連看一眼,都不愿意。
缺失的親,是趙香云上輩子的痛。
咋也沒有想到,在陳五月這里,那些曾經的缺失,竟然一點點的彌補回來了。
“我閨懂事了!知道心疼媽了!”陳五月騰出一只手,了趙香云的腦袋。
接著道:“不過你別擔心,媽過慣了苦日子的,啥東西沒吃過?好東西還是得給咱乖寶吃!”
趙香云:“……”敢剛剛說這麼多,全是屁話?
趙香云頓時覺得,改造這個極品媽,任重道遠!
“媽,我沒事兒了!你是不是要做午飯了?我給你燒火?”趙香云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也不想再浪費時間,在江衛民上。
他喜歡誰,那是他的事兒。
不過和曲夢夢那朵白蓮花,是絕對不能共存的。
有曲夢夢沒有,有沒有曲夢夢。
“燒火?不行,這麼熱的天,你就在自己房間休息!媽做好了飯,你!”陳五月道。
是不可能讓閨在灶膛口苦的,有啥苦頭自己吃了就好了。
“媽,我沒事兒,你不是才說了,支持我減?我燒個火,出汗,說不定就瘦了!”趙香云隨口瞎掰了一個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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