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得我都想往外轟了!你沒看陣勢呢!裡三層外三層地圍著我,眼地盯著我吹,我腮幫子都腫了。”
“嘖嘖......腮幫子腫了還能吃東西麼?不能吃都給我吧。”
說著薑小帥就去搶吳所畏手裡的袋子。
吳所畏假模假式地跟薑小帥搶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把袋子給薑小帥了。自個拿出一大包的零錢,朝薑小帥問:“有整錢不?給我換幾張。”
“有有有,我這正缺零錢呢。”
薑小帥每天出診賣藥,經常有整錢找不開的時候。他讓吳所畏自個兒去屜裡面換,吳所畏點好了錢放進去,又出五張一百的揣進兜裡。
“幹嘛用?”薑小帥隨口一問。
吳所畏說:“哪天托人給池騁送進去,看守所裡面也有超市,有錢還能買點兒吃的。”
薑小帥笑不是好笑,“人家沒進去的時候,你月收幾百萬才給他十塊零花錢。等人家進去了,你丫倒窮大方起來了!”
吳所畏嘿嘿一笑,“等他出來了,我不是還得指他麼!現在不拍著點兒麼?”
“那你不應該換整錢,就應該送一兜子零錢過去。讓他知道這是你一點一點攢的汗錢!”
“你丫心兌我是吧?”
說著,吳所畏往薑小帥鼻子眼兒塞了兩個花生豆。薑小帥用力擤兩下,噴出來之後朝吳所畏的裡塞去,吳所畏玩命閃躲,倆人鬧了好一陣。
晚上睡覺,小床上又開始你搶我奪,你踢我踹的戲碼。
不知道為什麼,以前倆人也沒在診所的這張小床上,那會兒睡得和諧。結果倆人各自有主之後,再到一起,就出現了如此兇殘的場面。
睡之前摟得的,彼此都是笑容,睡著睡著都是那麼回事。搶被子、騎人、腳丫子踢......空調開得大的那一天,早上起來肯定有一床被子在地上,倆人專搶一床被子。要是不開空調,第二天早上倆被子都蒙在上,各自一大汗。
所以,這兩天吳所畏和薑小帥都有點兒冒。
而且,吳所畏明顯覺到,薑小帥睡覺不安分。除了頻繁翻、長出氣,還經常發出孩子般的囈語。每次吳所畏轉頭面朝著薑小帥,都有一撮小卷頂到門上,薑小帥擰著眉頭一副氣樣兒。
種種跡象表明,薑小帥想郭城宇了,只是沒說罷了。也許是擔心吳所畏一個人害怕,也許還計較郭城宇親吳所畏的那一口,總之吳所畏覺薑小帥有點兒委曲求全的意思。
於是,吳所畏給郭城宇發了條信息。
然後,一狠心把薑小帥踹下床五次。
第一次,薑小帥爬上去笑罵了一聲繼續睡;第二次爬上去抱怨了幾聲還接著睡‘第三次就有點兒煩躁了,警告吳所畏注意一點兒;第四次就惱了,怒罵了好一陣;等到第五次,直接摔門走人了。
然後,郭城宇的車就靠在窗外,有什麼理由不敢?
第二天,吳所畏照常出攤。
薑小帥經過一番的洗禮過後,神百倍,那得瑟勁兒就甭提了。下午跟著郭城宇出去辦事,確定池騁不久後就要放出來了。心裡一,決定趁著池騁不在的這段時間趕欺負吳所畏。
於是喪德的夫夫倆給吳所畏砸場子去了。
薑小帥到了那才知道,吳所畏真不是臭顯擺,人家確實有招蜂引蝶的能耐啊!那麼小的一個攤子,竟然圍了那麼多顧客,有得來了N次還佯裝出一副驚喜的表。看來吳所畏真的不需要托,這裡全是免費的托。
薑小帥到最裡排,佯裝一副不認識吳所畏的模樣。
“嘿,我說,大哥,你什麼都能吹麼?”
吳所畏裝模作樣地說:“只要你肯出錢,多複雜的都跟吹。”
薑小帥又問:“吹個姚明多錢?”
吳所畏一本正經地說:“一百。”
“那吹個郭敬明呢?”
“五十。”
薑小帥強忍住笑,“你丫這是按個頭兒算錢啊?”
此話一出,立刻引起周圍一陣哄笑聲。
薑小帥又說:“你給我吹個姚明!”
於是吳所畏掀起一塊糖,真的吹出了一個人形。只不過糖量沒掌握好,本想吹得壯一點,結果糖不夠了,吹出來細胳膊細兒的。
遞給薑小帥的時候,薑小帥怒了。
“好麼!我花姚明的錢最後就買了一個郭小四!你丫這不是坑人麼?見過商,沒見過你這麼的了!”
吳所畏朝薑小帥眉弄眼,你丫別鬧了不?
哪想,薑小帥嚷嚷的聲音更大了。
“過來瞧一瞧啊!沒見過這麼無良的商販了!我讓他吹個姚明,他愣給我吹個郭敬明,有這麼糊弄人的麼?”
周圍人哈哈大笑。
吳所畏朝郭城宇投去求救的眼神。
結果,薑小帥也把目投向郭城宇,故意問:“那位大哥,你來評評理!你說這是姚明還是郭敬明?”
郭城宇站在外圍著煙,一邊瞧著薑小帥耍寶一邊樂,全然一副助紂為的模樣。
吳所畏只好說:“那我再給你吹一個。”
於是,吳所畏這次掀起一大塊糖,吹了一個壯壯實實的糖人兒遞給了薑小帥。
“這回了吧?”
哪想,糖人兒剛到薑小帥手裡,就讓他給癟了。
“嘿,這不是還是郭敬明麼?”薑小帥怪一聲。
吳所畏磨牙,你丫夠了啊!
薑小帥不依不饒的,扭頭朝眾人說:“剛才你們聽見了吧?他說姚明100,郭敬明50,現在他給我吹的是郭敬明,還敢跟我要100塊錢!你們說他是不是訛人?”
吳所畏把兩個糖人立在薑小帥面前。
“就算是郭敬明也有兩個了,加一塊也是100塊錢!”
薑小帥把兩個糖人兒摞在一起,來了句更絕的。
“這倆糖人兒加起來也沒有姚明一個人高啊!”
這話一說出來,旁邊好幾個人樂得都直不起腰了。
吳所畏也被氣笑了,直接朝將小說:“去去去,別給我搗了,有多遠滾多遠!”
“嘿,你怎麼罵人啊?”薑小帥又起哄,“你們瞧瞧,這個小販多猖狂?!自個兒吹不出好貨來還罵人!”
吳所畏幹脆不理他了,直接問旁邊一個孩,“你想吹個什麼?”
那孩還沒說話,薑小帥又嚷嚷起來了。
“怎麼個意思?長的帥就可以不搭理人?”
郭城宇撚滅煙頭,角噙著笑走進人群,終於把薑小帥這個不省心的拉走了。
薑小帥上了車,還搖下車窗朝吳所畏齜牙壞笑。
吳所畏雖然朝他打了個鄙視的手勢,其實心裡滋滋的。
他知道,池騁一定沒事了。
265湊熱鬧。
池騁的事鬧得池家上下人心惶惶,池遠端明著回避,暗中不斷施。鐘文玉更是謹小慎微,凡是和池騁違紀案有牽連的人,都要眼盯死守。
所以,吳所畏剛一出攤,就聽到消息了。
鐘鳴,池遠端和鐘文玉夫婦倆一齊參加飯局,回來的路上,鐘文玉朝司機說:“從學院南路那邊走。”
池遠端不解,“繞那麼遠幹什麼?”
“我聽說小吳在那擺攤,我想去看看。”
池遠端臉變了變,“擺攤?你聽誰說的?”
“小亮子親眼瞧見的,還過去問了問,說他在那擺三天了。”
池遠端臉沉沉的,沒說話。
鐘文玉在旁邊長籲短歎,“其實小吳這個孩子真不錯的,格忠厚對朋友也仗義。池騁這事也不能怨他,真要有人想在背後捅一刀,想攔也攔不住。何況他在咱兒子的事上沒費心,我聽說他把爹媽留下的那套老房子都賣了。”
池遠端冷哼一聲,“他不費心麼?他就仰仗著池騁呢!等池騁出來,他公司那邊緩過來,多個老房子買不回來?”
“你說的倒輕松。”鐘文玉冷言冷語,“那老院能買回來,爹媽還能買回來麼?你爹留給你的老房你怎麼不賣?你怎麼知道隔三岔五去那溜達溜達,拔拔草窗戶的?”
池遠端依舊冷著臉,“那況能一樣麼?我沒遇到急事,遇到急事我也得賣!你信不信?你要不把池騁那幾套房子過戶,那小子準賣咱兒子的房!”
“他賣咱兒子的房不應該麼?出事的是池騁,不是他。這事要是摞在別人上,人家早就拿著錢跑路了,會管你?要不是對咱兒子是真實意的,人家能下那個本麼?那些錢夠花一輩子了吧?夠另起一攤了吧?怎麼說也比當小販強啊!”
鐘文玉不知道,池遠端氣的就是吳所畏這份真實意和執著。吳所畏犧牲的越多,池遠端心裡就越不痛快。
“他沒跑路並不能說明他真心實意,只能說明他野心大。”池遠端說。
“那他擺攤呢?”鐘文玉又問:“說明什麼?說明他臉皮厚?”
池遠端沉著臉說:“你別老拿擺攤說事!他擺個攤又怎麼了?說不定就是存心給咱們兩口子看的!他那麼多朋友,和誰借錢不啊?犯得上去拋頭面?明擺著麼!就是讓咱心裡過意不去。你可別因為這點兒小事就心了,那小子花花腸子多著呢!”
鐘文玉氣得直腦門兒,朝池遠端擺擺手,“你甭說了,我跟你說不到一塊去。”
很快,汽車開到了那條街上。街道有點兒窄,汽車前行速度很慢。鐘文玉一直往窗外看,學麼著吳所畏的影。
池遠端表面上不在意,其實眼睛一直往窗外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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