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江南?
陳福林聞言,終于把目從話本子上移開了。
上輩子死的時候,就是太子下江南之后。
太子妃把控東宮,求救無門。
“兩個月后嗎?什麼時候回來?”
那會兒才六七個月,離生產還早。
所以只要太子在兩三個月回來,應該就是沒事兒的。
秦驁輕輕了的肚子,說道:“短則一月,長則兩三月,你放心,孤肯定在你生產前回來。”
他也想親眼看著自己第一個孩子出世。
“嗯……”
那就好。
陳福林松了口氣。
不一會兒,外面就傳來些許嘈雜的聲音。
皺了皺眉。
是劉嬤嬤。
只要太子和在屋里待了超過一刻鐘,必定會弄出點靜來。
說是皇后娘娘的旨意,怕他們年輕氣盛不注意分寸,傷著小皇孫。
真是拿著當令箭。
先前這人更過分,一副為太子著想的模樣,還勸諫太子不要在絳福軒留宿。
是太子發作了一回,看在皇后的面上沒有直接趕走,劉嬤嬤才不提了。
可這人還是不知進退,自以為是,人不勝煩擾。
秦驁自然也聽見了。
看到面前的人皺著眉頭,好笑道:“孤會把人理好,別皺著眉頭了,當心生個包子出來!”
陳福林看了他一眼,一雙杏眼中緒不辨,比之先前的通又多了些什麼。
要說皺眉,可比不上太子。
自打去年太子全面手朝政開始,百們眼里那個溫潤若暖的太子就變了個人。
一玄是他的標配。
再加上不茍言笑的神,狠辣的凌厲手段,幫助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當之勢收服人心,震懾朝堂。
他眉心的褶皺卻也更深了。
知道他這個太子當得并不輕松。
稍有不慎就會被背后虎視眈眈的益王之流拉下馬來,就連本該為他助力的外家也胳膊肘往外拐。
唉……
真可憐吶!
“生個包子出來那也是你兒子!”
秦驁自孕后已經有些不清的緒了,想到這幾個月來的慘痛經歷,便有些怕自己哪里不如意又惹著人了。
“是是是,孤的兒子是個包子……”
想想就很刺激。
陳福林:“……”
又發現太子一個了不得的屬。
就是有時候跪的特別快。
換了個話題,“下個月我三哥就要親了,有沒有那種可能,我能去瞧瞧?”
和別的妾室進宮后除非混出個人樣兒來才能有幸得到面見家人的恩賜不一樣,進東宮以來見了母親不下三回了。
回回都驚喜不已。
可回家,卻只有去年生辰那麼一次。
“殿下要出遠門,這幾個月我肯定是要閉門謝客的,再后頭就臨產了……”
生辰那會兒太子肯定是不在的。
他不在宮里頭,要見家人是本不可能的。
這幾個月太子妃安靜出奇。
可心里卻仍舊繃著弦。
知道們在等,等生產的時候。
到時候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所以這次回家去,一來是為了三哥親,二來也是怕自己往后見不到家里人了。
秦驁聽罷,沒有第一時間回應。
“大婚人多眼雜,你……”
他能理解。
所以從懷孕后,算上除夕夜,已經讓陳家人進宮兩回了。
這已經有些逾越宮規。
只因為肚子里懷著他的第一個孩子,所以皇后對此事睜只眼閉只眼。
太子妃自然也不敢說些什麼。
可若是出宮去稍有閃失,人沖撞了,他怕到時候會到詰責。
他還沒說完,陳福林立馬道:
“我悄悄去,就在后院陪我祖母,不去前頭。”
所以不會被沖撞了。
“行吧……”
都這樣說了。
可憐的,就滿足這一次吧。
等他走了之后,這宮里于而言更像是個牢籠。
還都是危機。
不過沒事,他會把一切都安排好的。
“到時候孤送你過去,從側門進,你去后院看祖母,孤安排人守著你,晚些時候再派人接你。”
陳福林聞言小啄米般點頭不止。
“好啊好啊,殿下放心!我肯定老老實實的!”
就是想去看看新娘子。
畢竟曾經有過一面之緣,那時候沒想到安然妹妹會為自己的嫂子。
***
三月初八。
宜嫁娶。
禮部侍郎岑家獨嫁給刑部侍郎陳彥之的兒子。
門當戶對。
天作之合。
兩人都是好子,和六部同事的不錯,于是同僚們紛紛上門祝賀。
“恭喜啊陳大人!”
“恭喜恭喜!令郎人中之龍,您這是給他聯了個好姻緣吶!”
“鄭大人謬贊!您快里邊請!”
陳府大門口張燈結彩,鑼鼓喧天。
大婚的熱鬧氣氛淋漓盡致。
不遠的巷子里,一頂不起眼的馬車停在那里。
窗簾子被掀開一條,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著。
看著這邊絡繹不絕的熱鬧場面,瞧得津津有味。
“沒想到我三哥親這麼熱鬧……”
陳福林驚嘆。
當初大哥娶大嫂的時候可沒這麼多賓客。
老陳家發達了啊!
坐在馬車另一邊的人聞言抬起了頭。
“這下你知道孤為何不放心你今日過來了?”
如今是東宮良娣,肚子里還有太子唯一的子嗣。
本就是花團錦簇,烈火亨油。
連帶著陳家都被捧了起來。
若是換一家,此時已經猖狂起來了。
他早就調查過陳家。
不然當初他選來選去也不會聽欽天監那老怪的話,選中陳家。
選中了。
陳福林收斂了些,放下簾子坐好。
“那我們先進去吧?不然待會兒人更多了。”
迫不及待想進去瞧瞧熱鬧了。
這外邊都這麼多人了,里面肯定更加熱鬧!
也不貪心,看上那麼一眼就夠了。
秦驁瞥了一眼。
就知道說話是做不得數的。
此時去報信的親衛也已經到了陳府門口。
只見一人在門口迎賓的陳琢林耳邊說了什麼,他里面就把目投向了這邊的小巷。
隨即面嚴肅的走到自家父親邊,低聲說了句什麼。
陳彥之也面一肅。
“人在哪?”
“前面巷子里有輛馬車。”
陳彥之趕忙了過去,果然見到半個馬在巷子口。
“太子過府怎能走側門?這丫頭也真是不懂事!”
陳彥之閉著眼睛都能想到這是誰的主意。
他們陳家還沒那麼大臉,娶個媳婦兒能太子親臨。
要說是太子妃娘家舅子還差不多。
不過這回陳大人是真冤枉兒了。
來參加婚禮的是自己,太子只是有事出城,順路送一程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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