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王府，和馨園。

園子裏很安靜，人了就顯得有些冷清。

整個園子算得上有人氣的地方，就是那間著燈的主屋。

暈黃的燈過輕紗窗戶，勾勒出屋人兒的一抹剪影，於這冬夜裏看來，安靜又寧和。隻看著那影子，就能讓人的心被纏繞上一的暖意。

那是個會讓人不自覺就想要去親近的子。

莫言站在那扇窗口下，遲遲不能舉步。腦子裏不停的閃過往日裏他所見過的，有關那個的子的一切。

幹淨真誠的眼睛，毫不作偽的笑臉，極親和力的為人事。哪怕一直刻意的保持著距離，莫言也不得不承認，那是他見過的形形的人當中，唯一能讓人放下防備的子。

跟相，自在，輕鬆，不用時刻擔心遭人算計，更不用時刻去猜的哪句話帶著什麽別的用意。

能將自己的喜怒哀樂，表現得非常直白，從不遮掩。

如果中間不是隔著一個陶青煙，他想，或許，他也能將這個子當做友人看待，對，更親近一些。

隻是，世上很多如果，不是人力可為。

“二夫人。”走到門口，他沒有進去，而是先開口，打斷了室子的沉思。

紫嫣就坐在火爐子旁邊，抱著自己的雙膝，看著火爐裏熱烈燃燒的火星出神。聽到聲音，抬頭看去，臉淡淡的，並未因為莫言的突然到來而顯出驚訝來。

“莫大夫，怎的這個時候來了，我今日很好，不需要診脈。”以為莫言是得了主子的吩咐，來給自己檢查的。莫言份複雜，既是府上的大夫，也是司北玄邊的幕僚，沒有主子的授意，他是不會無緣無故主來和馨園的。

莫言深深的看了一眼，淡道，“莫言深夜來打擾，本來不合規矩，隻是實在有要事需要二夫人幫忙，不得已唐突了。”

紫嫣臉上這才現出點微訝來。

莫言有事需要幫忙？有什麽本事能幫得上他？這讓有點好奇。

畢竟，現在在玄王府裏，是微不足道到幾乎可以忽略的存在。

微不足道的人，有什麽作用？

“莫大夫言重了，有事請說。”心下有腹誹，紫嫣沒有表現出來，也沒有請莫言。

那兩個丫鬟怠工，莫言出現在這裏，也沒見們兩蹦出來接待，估計是自個跑去睡了。孤男寡的，自然不可能讓一個男子進室。

而且，也沒有打算與莫言絡，人家排斥呢，又何必想著搞好關係。

還是涇渭分明些，對自己比較好。

莫言抿了抿角，看著火爐子旁歪著腦袋看他的子，那雙沉靜的黑眸，竟然讓他早就準備好的話卡在嚨，怎麽都吐不出來。

那雙眼睛，太幹淨，太澄澈，簡單得能讓人一眼看。

而他即將要說的話，將會讓那雙眼睛染上霧霾。

“莫大夫？”久久沒得到回答，紫嫣皺眉，又了聲。

既然來了這裏，定然是有重要的事要說吧。來了又不說，不說就趕走唄，杵在門口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