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裏。
太後含笑聽著妃嬪們你一言我一語言笑晏晏。
皇後跟妃都在,但是談笑的焦點幾乎都在妃上。
“妃姐姐,聽說你前日裏病了,如今可好些了?”
“這還用說,看姐姐氣比之前都要好不,果真是個福氣延綿的。”
聞言太後瞧了陶青煙一眼,“好好的,怎就病了?”
妃靜靜一笑,道,“前兩日是有些不適,不敢勞煩太後憂心,就沒說。”
這皇宮本就藏不了事,皇上夜半探病的事,傳出去要不了一時半刻,何況還有人特意為之,太後又怎麽可能不知曉。
如今眾妃這樣說,也不過口頭奉承幾句,順便想看笑話罷了。
“聽說皇上聞聽姐姐病了,夜半還急衝衝趕去探,有皇上在,什麽病邪能近得了姐姐啊。”一妃子邊笑,邊覷皇後臉,陶青煙隻作不知。
皇後端坐在太後下首,臉上掛著端莊得的笑,對於皇上憐惜妃未表現出毫介懷,隻笑說,“本宮聽皇上說了,妹妹鬱結於心,才導致憂思過重,也不知什麽事竟能將妹妹氣病了去,平日裏還是憂慮那些煩心事,惜才好。”
一聽此言,眾妃或裝傻或扯了帕子掩而笑,這話裏的意思誰會聽不懂。
皇後一番話進退得宜,教人挑不出錯來。
暗裏卻是諷刺妃,花園涼亭一事,與君未尋之間,皇上最終維護了君未尋,讓眾目睽睽被打了臉麵,回去就給氣出了病來。
究其不過兩個原因,一是妃在皇上麵前盛寵漸消,竟輸給了一個民間子君未尋,二是妃實則善妒不容人,不然能因此鬱結於心?
“皇後娘娘說的極是,也幸得皇上憐惜,許是沾了皇上貴氣,如今臣妾已經大好。”陶青煙對上皇後平和的視線,邊說,一隻素手邊狀似不經意過頸間。
有眼尖的一眼就瞧見了妃白皙脖頸上翠綠剔的佛珠項鏈。
通的翡翠襯的人如玉,高貴雍容。隻需一眼,就能看出項鏈價值不菲。
“妃姐姐,你這項鏈真漂亮!”
“何止漂亮,這種的翡翠玉石也是極為見的!”
“也隻有妃姐姐能戴得起了,我等可是連見都未見過。”
“如此珍貴的項鏈,定是皇上賞賜的吧?”
陶青煙垂下眼睫,含笑不語,待覺得差不多了,才又開口,“不過是皇上憐我不適,賞於我把玩的,聽皇上說是鄰國的貢品,隻此一件,至於有多貴重,我就不知了。”
隻此一件的貢品,皇上賞了妃,連皇後都無緣得此厚。
不管妃盛寵是漸消還是漸長,總在皇後之上。
皇後靜靜的聽著,目始終平和,那種不爭不妒的大氣風範讓陶青煙眸微暗,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反而越發不好。
丞相之房月,這個位居中宮之首的子,素來以聰穎玲瓏著稱。
是最看不的對手。
可惜的是,這樣一個子,在皇上眼中,卻連裴紫嫣都比不上,真是對的一種諷刺。
微垂臻首,陶青煙角揚起微妙的弧度。
書房,已經很久未聞聲響。
苗敬恭敬立於一側,看著前方明黃的影。
一整個早上,皇上都站在窗前,什麽事都沒幹,甚至連今日的早朝都免了。
這在平日是極為反常的。
不需說,他也知道皇上反常的原因是什麽。
“苗敬,現在什麽時辰了?”
“回皇上,已是申時。”
“申時麽?”清冷的嗓音淡淡的,越發低了下去。
苗敬凝神細辨了好久,才辨出他最後那句歎息。
“時間走的真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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