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今日有你師門的回信嗎?”
這幾日,君未尋是板著手指頭數過來的。
“不是說五日就會有消息嗎,今天已經是第五日了。”
君未輕無奈的的腦袋,側頭看了木棉一眼。
木棉道,“主子,小姐,師尊已經有回信,近日會有門人前來,師尊囑托主子與來人一起回師門。”
“真的?”未尋喜出外,“那我先去收拾行裝,免得到時耽誤了行程!”
說完就興衝衝的往外跑,邊喚木槿。
“小姐!”木棉飛快的看了主子一眼,言又止。
“怎麽了?”君未尋回頭,眉眼彎彎。
看著那張幹淨的笑臉,木棉隻覺得嚨堵塞,有那麽一瞬間,甚至想要狠狠撕碎那個笑容。
“尋兒,不忙收拾,哥哥有話對你說。”君未輕笑笑,轉向木棉的時候,眸一厲,“木棉,你先下去。”
木棉打了個寒,低頭退下。
君未尋臉上的笑淡了下來,沒由來的心慌,“哥哥,我先跟木槿去收拾東西,有好多東西我都想帶去,啊,還有剩餘的百花醉,帶去給師尊嚐嚐…厚點的也要帶幾件,說不定要呆滿長時間……”
看著邊說邊往外走的人兒,君未輕星眸輕,掌心漸漸收。
不知道,此時的表有多慌,那樣的蓋彌彰,讓他想拚了命的擁懷。
“尋兒。”溫的聲音,了飄渺,多了無奈,輕輕的調子喚停了子的腳步。
“我要一起去。”君未尋沒有回頭,同樣輕輕的語調,全是堅持。
沒回頭,所以看不到後那雙眼睛,溫,痛苦。
“我要一起去。”重複。
的背影很纖痩,背脊得直直的,卻因崩得太,有種隻要輕輕一就會折斷的脆弱。
君未輕痛得想要閉上眼睛,可是他不舍得。
他很想告訴,他寧願打他罵他,衝他歇斯底裏的怒吼,也不想要像現在這樣,倔強的忍。
在他麵前的這種強忍和收斂,如同一種無聲的控訴,刺痛他的心扉。
“尋兒,”他輕輕開口,“哥哥從沒告訴過你有關師門的事,現在你願意聽嗎?”
依然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
君未輕輕歎,慢慢走至後,扳過的子,惹來倔強的掙紮。
掌心下,是極輕微的抖。
他不勉強,苦的笑了笑,“西玄國土之外,有一片海域,海上有座浮島,做蓬萊仙島,我的師門,就在那裏。對於諸國來說,那是一個神而又特別的存在。民間有傳言,說那裏的人都是大能,是仙者。”
說到這裏,他略微停頓了一下,似是在斟酌著組織語言。
“那些傳言不是全部真實,卻也相差不遠,師門裏的人隻一心注重修煉,從不理凡塵俗事,也不允許師門以外的人打擾,蓬萊仙島至今都沒有被有心人找到蹤跡,不是那些人沒找到過,隻是找到的人,最後都死了。”
“你是說,若我去,我會死是嗎?”君未尋終於開口,很平靜。
君未輕又是一痛,避而不答,“師門止門人帶外人回去,這是門規。尋兒,隻此一次,好不好。”
聽到這裏,君未尋霍然回頭,紅著眼眶,氣怒的瞪著他,“那你為何不早告訴我,何必讓我多期盼了那幾日?你本就是故意的,你知道我會妥協,你用了這樣的理由,我還能怎麽樣!”
“尋兒……”
“你還記得三年前我醒來那一日,你說過什麽嗎?”君未尋手抹掉衝出眼眶的淚水,暗恨自己不爭氣,最不想的就是在他麵前哭,不是怕丟臉,是不想他難過。
明明,是他讓難過。
君未輕抬手,過臉上的淚痕,那種冰涼,從指尖傳進心裏,揪疼。
三年前,醒來那一日,他怎麽會不記得。
當張開那雙眼睛,如同一張白紙一樣問他,你是誰,我是誰的時候,他久久不語,那一刻,他的心劇烈跳。
他聽見自己說,“…你君未尋,我是你的哥哥,君未輕。”
“妹妹?我們是親人?”眨著黑白分明的眼,問了他一句讓他一生不忘的話語,“那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嗯,我會。”他答。
一直陪著你,護著你,疼著你,寵著你,在我有生之年再不許任何人,傷害你。
“好,我是君未尋,你是君未輕。”笑如花,卻流下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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