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閃過一幕幕天火視死如歸的眼神,說打不還手時的堅決……他那樣跟找死有什麼兩樣啊!
好怕,好怕再也看不到他了,也怕,失去他。
鞭子一下下在馬兒的脊背上,馬兒撒開狂跑,毫沒因為主人的變化而停頓。
“駕駕駕!”
比起二十一世紀的轎車,曾妙妙不得不嘆,還是古代的馬車比較容易掌控和學習。
幾乎是一看就會。
不過這速度的確比不上轎車啊。
想哭。
“駕駕,馬兒,求你再快一點,我急著去救人,如果你慢下來,他就可能沒命了。”
話未落英,耳畔忽然飄來一聲聲響亮的大喊,“救命,救命啊。”
誰在喊救命?
環顧一圈沒看到周圍有人,顧不得許多,要馬上去黑森林,要去見天火。
“停車,停車!”斜對面的樹林里忽然跑出來個衫襤褸的男子,男子裳上、上染有斑斑跡,點點猩紅猶如點了朱砂,分外醒目,渾沒有一地方是完好無損的,這覺像剛從死人堆里爬出來似的很是狼狽,此刻朝快步跑了過來,口中大聲呼喊,“救我,救我!”
馬車即將而過,曾妙妙連想的機會都沒有,手一,抓住他的臂膀用力一拉,唔,這個家伙好沉啊,只好再用力拉,好在最后拖也把他拖上了馬車,這才松了口氣,抹去滿頭大汗。
“掉頭,前面正在打仗!”男子的話簡潔干練。
“打仗?”曾妙妙心中一,想到了天火有可能正在跟虎王對戰,“是在黑森林嗎?”
男子點頭,臉上驚神未定,大口息。
如此,怎麼可以掉頭離開?黑森林若是在開戰,不就是天火跟虎王之間的約定?
怎麼,他們這麼快就已經開始了嗎?
天火,對不起,我來晚了!
用力的在馬背上甩下一鞭子,馬兒吃痛般疾奔向前,“駕駕駕!”
這個人瘋了嗎?
都聽說在打仗了,居然還要往烽火狼煙里闖?不要命了?一把拉住手臂,用力的往后一扳,曾妙妙在車板上摔了個四腳朝天,這男人力氣怎麼那麼大!像是逃亡的人嗎?
男子拉住韁繩,用力一拽,馬兒識趣的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外加長嘶一聲表示抗議。
拉得太急,鼻子可是會痛的。
“你干什麼!”
曾妙妙嚇得不輕。
男子并不說話,用力的揮舞韁繩驅使馬兒朝京城的方向奔騰。
“停住,停住啊!”
幾次去搶沒能得逞,曾妙妙朝他大吼了一聲,他怔了一會兒,咧一笑,曾妙妙詫然。
他的里……居然滿是鮮!
一時心驚跳。
他到底是死人還是活人啊?
渾不覺間起了皮疙瘩。
“你傷了是不是!”
難道那些百不但在傷害天火,還在傷害人嗎?曾妙妙心中一,忽然一把抓住男子的雙肩,著他,口吻急促。
“他們打得很激烈是不是?有一個紅頭發的年,他不還手是不是?告訴我,他現在怎麼樣?有沒有死,不,不能說死字,他,他是不會死的!告訴我,告訴我,他……現在怎麼樣!”
“紅頭發的年?”男子迎著迫切的眼神,驚愕的蹙眉,“這世上有紅頭發的人嗎?”
“你沒見過他!”曾妙妙心下一沉,如果見過,應該很容易記住才對!“難到你不是從黑森林過來的?”
“我是啊。”男子理所當然的點頭,曾妙妙立時沉下臉,“既然是,你怎麼會沒見過紅頭發的年?”
“我真的是沒見過,可我真的見過有人在打仗,戰況十分激烈,聽說是當今的太子中了埋伏!”
“太子?埋伏?打仗?”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誰有那麼大的膽子對付當今太子?
何況這還是天子腳下!
有幾個頭可以砍?
“所以姑娘千萬別去黑森林,因為我剛才就是從那邊逃回來的,你幫了我,我知道你是好人。”
所以不該去送死才對!
男子的語氣頗為誠懇,眸中泛起激的神。
“那我現在要是踹了你,是不是就是壞人了!”曾妙妙不是說著玩的,腳一抬就要把他踢下去,沒想到會踢了個空,曾妙妙不甘心的再揮出一拳,同樣被他躲開,一時有氣不打一來,貌絕倫的臉上橫眉豎目。
“你不是手無縛之力的百姓,為什麼要喊救命!”
覺被騙了!
“因為我的確需要人救!”
某男臉皮很厚的咧笑,沒想到在這山郊野外的居然還能遇上個秀可餐的子。
連生氣都是那麼的可。
曾妙妙困的蹙眉,“可是有人更需要我去救。”隨即眸一冷,雙手在腰間,佯裝兇惡,“告訴你,今天本姑娘沒時間跟你耗著,如果你不愿意下去,就只能跟我去黑森林!”
不能扔下天火不管,就算前面是龍潭虎也不行。
到最后,目凌厲的看著他,無聲的傳遞出四個字——擋我者死!
“那姑娘想去救誰?”男子貌似有妥協的跡象,眨著兩只染著污的小眼睛。
“天火!”曾妙妙神稍黯,低垂了眼瞼,喃喃說了句,似是在自言自語,心里不想,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好擔心,也好害怕。
“姑娘若是一定要去,那我就舍命陪人!”
男子說話間拉韁繩調轉了方向,語氣中帶著戲謔,但出神中的曾妙妙毫未覺。
“你不怕死嗎?”
曾妙妙忽然驚詫地盯著他的背影問。
一個大男人剛才會大呼救命,應該是怕死之輩……
“怕。”男子說的很干脆,倒是曾妙妙驚呆了,“那為何……還要去?告訴你,我不缺車夫。”
“因為我知道那個人對姑娘很重要,我說的沒錯吧!”
很重要?
天火對很重要?
若非他的一句話,曾妙妙沒往這想,想到自己可以為了天火不顧一切,的臉忽然紅了起來。
只是,天火對很重要跟他要一起去有什麼關系?
“喏,我們先說好,是你愿意跟我去的,萬一你有什麼事,可不能怪在我上。”
“男子漢大丈夫,當然!”
男子說的豪氣干云,全然不是曾妙妙想象的膽小怕事,著實意外一個會喊救命的人居然一下子不怕死了。
“你不必為了面子心口不一,因為,我是救人的,但絕對不是救你!”
所以,他別指自己會照應他什麼的。
可忘記了,其實比起他,更像是手無縛之力的百姓!
“要是你有什麼事,我救你!”男子忽然回頭說了一句,曾妙妙訕訕一笑,心中暗嘆好一個知恩圖報的男人。
黑森林轉眼間變一片荒地,不但百們不愿意接和相信,就連路邊經過的路人都覺得匪夷所思。
“這里幾天前還是很茂盛的林子,怎麼今天就了這樣?”
“應該是發生了火災,你沒發現,這些樹枝都有被燒過的跡象?”
“是什麼火能把整座山林都燒了?”
聽著邊上經過的路人的話,曾妙妙心頭一酸,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天火一定不會陷險境吧。
都怪那場大火……
“這里好空曠,本就是沒人的樣子,姑娘,你確定是來這里救人的?”抬頭著廣袤的焦黑地面,男子到懷疑。
他也看得出來,這里曾發生了火災。
“難道你覺得我在撒謊?”
張的舉目四,在這片黑魆魆的土地上已經看不到一片綠葉,更別提有什麼野了。
“天火!”
仰天大喊,空曠的四周回開去。
天火,你在哪兒?
為什麼我看不到你!
曾妙妙跳下馬車,站在地面四張,分明記得,今天天火和虎王在黑森林對戰。
這一戰,天火注定是輸,是死!
難道來晚了嗎?
不,天火,這不是真的!
“姑娘,看到前面了嗎?那些黑人正在襲擊太子的軍隊,如果你找不到你要找的人,就趕跟我回城。”
男子的語氣焦急而熱切。
“不!”
一把甩開他的手,曾妙妙惡狠狠的瞪著他,“要走你自己走!要不是因為你,也許我就能看到天火。”
“姑娘!”
男子著急的看著奔跑在被大火燒焦的地面,大聲喊著天火的名字,神凝重了起來。
“天火,天火你在哪兒?”
看不到他,找不到他了嗎?
的心莫名的痛起來,好像有一針在不停的扎著的心臟,每一下都能讓疼痛不已。
“天火,天火!”
滿世界似乎都是聲嘶力竭的喊聲,男子聽的心跟著,“姑娘,姑娘,你不能再往前走了!前面是一線天!”
“放手,我不要你管!”
曾妙妙本不領會他的好意,用力的扳開他的手,毅然決然的吼道:“我不管是一線天還是戰場,我要找天火。”
“為了他,你可以連命都不要嗎?”
茫茫山野,而且還是在一目了然的荒地上,要找的人,如果找得到早就看見了。
“說了不要你管!”
這個男人怎麼這麼難纏,都說他可以先走了,為什麼還要管的事?“你放開我!”
“不,我不放,你不怕死,我怕!”
“你怕,那是你的事,我不怕!我再說一次,我不怕!”
他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開?
迎著冰冷的目,男子抓住胳膊的手了,眸沉重的著,“如果你死了,他要怎麼辦?
你剛才不是一直說,他不會死嗎?你死了,他怎麼辦?”他忽然對著面若桃花的大吼了起來,被這突如其來的吼聲驚得呆住,一時只是怔怔的著他,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
“對,我不能死。我不能死。”醍醐灌頂,曾妙妙茫然的看著他后的空間,喃喃自語,“我不可以死。為了天火,不可以的。”
“跟我走吧。”
男子臉凝重的拉住的手要帶走,卻猛地甩開,恢復剛才的堅持,“不,我不能走,我要留在這,如果他沒死,他一定會來見我的。”
“這里危險!”
他想不通怎麼會有人這般死腦筋!
“他會保護我!”
像在寒冰那樣,不會讓有任何事,就好像在虎王面前,他推開一樣,不會讓陷險境。
他是很疼的。
他不會忍心見自己有事。
男子默了。
他真的不知道說什麼了!首先他沒見過那個天火,也不了解他是什麼人,其次,他并不清楚他們之間的關系,再則,他絕對不能留在這里,而,也必須一起離開。
“你趕走吧。”
曾妙妙冷冷說著,轉準備去別的地方找,卻看到眼前的空間里忽然閃現三個人影,詫然抬頭,發現周圍圍著六七個,儼然是把和男子給包圍了起來,而他們渾上下黑不溜秋,形高大,頭連著子都用黑布包裹了,看不到眼耳口鼻,咋看像是木乃伊一般,只是這些‘木乃伊’是黑的,此時像是烏云般圍繞在四周。
曾妙妙很好奇這些人怎麼看東西?
“姑娘!”
發現曾妙妙愣在一旁,男子忽然上前把拉到自己后,“我掩護你,你趕快離開。”
這作……
為何像極了天火的舉!
忽然有些茫然的看著面前高大的男人,仿佛看到了天火回頭跟說,趕快離開這!
眼睛,莫名的潤了。
男子嚇得一跳,“我,說錯話了嗎?”
被淚水模糊的雙眼,一下子閃現了無數個天火的面孔,心中一手擁住了他,在他面前嚶嚶哭泣。
男子錯愕的睜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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