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險峰上,一路上去都是碎石險峰,道路崎嶇,可是上去之后,眼前景象卻陡然開闊起來。
土地平整,屋舍林立,面積很是廣闊,不過可以看得出來,這平整大多是經過人工耐心修整的。
天險峰上的議事廳,下了鎧甲的楊擎著一白袍,坐在天險峰賊寇首領的對面。而王盛也換了一便裝,站在了楊擎的后。
“楊將軍果然是好膽魄,竟然真的敢就帶著這幾個人來我天險峰!”說話的人做江武,大約四十歲左右,闊額,眉,臉上棱角分明。
“這位想必就是天險峰的大當家了。”楊擎看著江武,若是除卻了上的一狠礪之氣,看起來到像是一個尋常的獵戶。只不過他眉間的著幾分領導者的威嚴。
江武打量著楊擎,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這麼年輕。“楊將軍說錯了,我不是什麼大當家,只不過這天險峰上的兄弟們看得起我,我一聲大哥罷了。”
王盛在楊擎后聽著這些話,心里面不由得冷哼一聲,那不就是大當家呢,有什麼區別呢!
不過剛才到了這天險峰上面,一路走過來,還真的和將軍說的一樣,家家戶戶看起來和尋常人家沒有什麼區別。
“不知道閣下如何稱呼?”楊擎可不是王盛,想的自然也和王盛不同。在他看來,不承認大當家的份,倒正好說明,他們投降的心思更真了幾分。
畢竟,如果是大當家的話,那這天險峰就是賊寇土匪的山寨,那住在這兒的那些人,老人,孩子就都會被冠上土匪的名頭。
“在下江武,在家中排行第二,所以別人也我江二哥。”這一次,他們天險峰真的是走到了絕境,家家戶戶都沒有了糧食,如果再下去的話,只怕孩子和老人都撐不住了。
所以他傳信邀請楊擎上山,也的確是了投降的念頭。
楊擎點了點頭,“江武,本將軍不喜歡拐彎抹角的,說說你們邀本將軍上山的目的吧。”
江武和坐在他下首的一個清瘦的中年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后,又看著楊擎,有些不解的開口:“這次邀請楊將軍上山,自然是為了投降一事。可是,在下有一個問題,想要先請教一下楊將軍。”
楊擎目掃過那個清瘦的中年人,然后又看著江武說到:“請說。”
“在下想知道,明明楊將軍可以直接帶人攻上山,以我們天險峰現在的抵能力,你們有必勝的把握。可是為什麼你們還要給我們期限,甚至是看起來非常想要讓我們投降?”這其中會不會有詐?這麼多年,他們和朝廷之間的關系一直是勢如水火,朝廷也不知道有多人都死在了他們的手上,現在這招降實在讓他們覺得有些可疑。
王盛聽到這話,心里面一下子就不樂意了。“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還是在懷疑我們?我們將軍一片好心,想要你們投降,可以避免死傷,可是你們竟然還……”
“王盛!”楊擎出聲制止了他。
這個時候,那個清瘦的中年人趕開口:“這位將軍莫怪,我們并非懷疑你們,只不過這件事事關重大,所以我們也想要弄清楚一些。”
“是啊,畢竟這天險峰上還有我們的家人,這麼多的老弱婦孺,們都是無辜的。”江武也趕開口說到。這也是他今日的目的,現在天險峰是保不住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盡自己最大的能力,保住兄弟們的家人。
王盛被楊擎制止后,又聽到這話,臉爺微微緩和了一些,看了看楊擎,站在他后,也沒有再多言。
楊擎看著江武,他們現在已經是面對絕境了,謹慎也不過是為了他們的那些家人。“兩位,你們今日邀請在下過來的目的,也就是本將軍為何圍而不攻的原因。”
這……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江武還是有些不解,“將軍為何會為了我們天險峰上兄弟的家人打算?”
王盛聽到這話,臉又難看了幾分,不過這一次,他到沒有再開口。
“因為本將軍是個軍人,而不是個劊子手。”楊擎聲音平靜,但上自然而然流出來的威嚴讓人不敢輕視,“本將軍圍剿天險峰,是因為你們是賊寇,你們搶掠百姓,搶劫軍隊,所以,我的責任是打敗你們,還周圍百姓一個安寧。但是,天險峰上的那些沒有參加過任何搶奪的老,他們并不是本將軍的敵人,更不是本將軍要打敗的人。”
這話一出,那清瘦的中年人臉上神立刻輕松了一些,而江武神之中更是帶上了幾分敬意。
“楊將軍,實不相瞞,現在天險峰的確已經是山窮水盡,投降也并非是什麼騙將軍上來的借口,可是,我們擔心的是,一旦我們投降了,放棄了所有的抵抗,朝廷還是不會放過我們的家人!”這是他最擔心的事。
他們并不怕死,可是如果們一投降,朝廷還是不會放過他們的家人的話,那他們連最后一搏的可能都沒有了。
楊擎眉頭也微微皺著,“本將軍只能向你們保證,我會盡全力為你們求。雖然你們的命不一定保的住,不過你們的家人,他們并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朝廷應該不會傷害他們。”
雖然他和蒼夜軒接的并不多,不過這一點他倒是確定,蒼夜軒并不是什麼暴的君王。就在他理南國舊人的事上,就可以看出來。
“這……”江武還是不放心,“楊將軍,您別介意,畢竟我們這麼多年,一直是朝廷的死對頭。所以,我們還是有些不放心!”
“那你們還想要怎麼辦?”雖然明白這些人也是為了他們的家人,可是王盛心里面還是有一些不舒服,“我們將軍已經等了這麼久了,你們現在也沒有了糧食,再拖下去,只會是活活死!”
“這位將軍,你也要知道,我們投降的話,你們自然也是保留了兵力,雖然現在天險峰上無糧,可是真的打起來,就算是我們輸,你們也一定會有損失!”清瘦的中年人看著王盛開口,雖然語氣真誠,可是聲音里面還是帶著幾分氣。
畢竟投降這個名聲,他們誰都不愿意背著,如果不是為了家人的話,他們寧可選擇堂堂正正的戰死。
“那如果我們選擇繼續圍住你們呢?”楊擎的聲音里面帶著一不悅。不過他的心里面卻是沒有怒火的。只不過他清楚,面對這群人,只是一味的示好并沒有用。
這話一出,江武他們兩個人都愣住了,如果繼續再圍上幾日,那老人和孩子肯定是撐不住的了。
“楊將軍,您剛才還說你不想要傷害這些無辜的人!”
“本將軍不想傷及無辜,可是這并不能為你們討價還價的理由。如果僅僅因為這天險峰上有老人有孩子,有無辜之人,就對你們一味退讓,這就不是戰爭!”楊擎看著江武,眼神凌利,“還有,你們口口聲聲是為了你們的家人,可是卻希我們不斷退讓,這是不是再把你們的家人作為擋箭牌?”
話音一落,王盛止不住的點頭,“沒錯,說到底是你們的家人,不是我們的。我們將軍心善,才給了你們一個機會,可是你們現在卻得寸進尺。不怕告訴你們,現在天險峰下面的將士們一個一個的拳掌,如果真的要打的話,我們一定奉陪!”
“這……”江武和那個中年人此刻臉大變,如果真的打起來,那絕對是他們吃虧啊。而且如果真的圍上幾日,這天險峰上,連樹木都,他們不死就不錯了,哪里還有什麼戰斗力。
想著,江武只得趕打圓場,“兩位將軍莫怪,我們兩個人也是太過擔心了。”
楊擎慢慢站起,走到門邊,看著外面的那一家一戶,“本將軍明白兩位的擔憂,可是本將軍現在給不了你們任何承諾,而天險峰,也無非是兩種選擇。”
那位清瘦的中年人同樣站了起來,看了江武一眼,走到了楊擎邊,“若是我們選擇投降呢?”
“繳械,下山,本將軍帶來的五千將士絕不會傷害你們,當然,也包括你們的家人。至于求,本將軍一定會懇請皇上重新發落,可是現在,本將軍并不能承諾任何東西。”他也沒有權利承諾什麼。
“若是我們不投降呢?”江武起問道。
“戰,本將軍會帶領將士攻上天險峰,我會提前命令,不得傷害無辜之人,只不過,之后會怎麼樣,本將軍也無法保證。”楊擎轉過,看著江武。
“不過,我想你們都明白,依照你們現在的戰斗力,損傷一定不小。不妨告訴你們,這天險峰的地形,本將軍已經全部弄清楚了。而且,我是將軍,為了我的將士,必要的時候,我一定會采取對我們將士最有利的辦法。”所以,如果到了不得已的時候,他不是一定不會選擇再圍幾日。
“這天險峰上有幾萬人,如果你們投降了,就算你們一直和朝廷為敵,也不可能全部誅殺。更何況,那些無辜的老。不過,若是你們繼續抵抗,之前慘死在你們手中的蒼傲將士,再加上這一次的,縱使你們的家人無辜,也難免不會牽連。”
姿拔,語氣平淡,楊擎看著江武,“本將軍言盡于此,希你們能夠好好想一想。”
一番話,讓江武他們徹底沉默了。議事廳里面一下子安靜起來。
王盛聽著剛才的話,一點點分析的清清楚楚,而且將軍雖然想要他們投降,卻還說到了最后他一定會為將士考慮的,坦坦,聽得他心中越發敬佩!
終于,江武他們點了點頭,“好,我們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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