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瑜還要拿筷子往涼菜上夾,顧婉寧立刻拉了拉他的袖子,用眼神示意他吃熱的。
等第三上菜的時候就是二涼四熱了,宮給兩人一人盛了一碗天麻鴿子湯,顧婉寧端起碗用勺子舀了兩下,的眉頭不由輕皺了一下,然后不聲的將那碗湯放回了桌上。
葉寒瑜也端起了湯碗,卻發現自己的被袖子被人拉住了,他扭頭看過去,就見正妃將那碗湯朝外稍微推了推,然后夾了一筷子燉菜,放進了他的碗里。
宮里這些人哪,全是人尖子,就這麼兩簡單的作,葉寒瑜頓時就明白了什麼。
將正妃夾來的菜吃了,葉寒瑜開始不聲的觀察他的幾個好兄弟。
太子爺人矜貴,吃飯也矜貴,太子妃伺候的細,像個侍膳太監似的,自己吃了沒問題的才夾給太子。
二哥,心好像不太好,悶頭吃菜,離他最近的兩道菜已經吃掉了一半,二皇嫂,自己吃自己的。
三哥,三哥盯著場上不知道是哪個大臣的兒的舞姿,眼都直了。
三嫂那表,都快要吃人了!
五哥,五哥不在他的懷疑范圍之。
還有老七,兩人的視線突然在空中相撞,七皇子舉起杯,無聲的說出一聲“恭喜”,然后將酒一飲而下。
葉寒瑜端起杯,也喝了一杯。
心里卻在琢磨著葉書瓃,這個兄弟,比他小了兩歲,但,所有皇子中,他的心思是最多的。
以前,他看不出來,但,自從和顧氏親接過一回他有了讀心后,對老七的心思,多有了一些了解。
他看似八面玲瓏,和幾個兄弟關系得都不錯,但實際上,他會抓住一切機會給兄弟們扎刀子。
哪怕是對著他這個不寵又沒有母妃護著的六哥,照樣是能坑就坑!
小的幾個兄弟接的不多,不親熱,但也沒仇。
剩下的就是公主,大公主二公主都已經婚,三公主才七歲,四公主就更小了才三歲。
這麼看,還真看不出來時誰對他下的手。
……
回了六皇子所,六皇子被封為瑜郡王的消息已經傳了回來,奴才們跪地迎接時,一個個全說著喜慶話。
葉寒瑜吩咐蘇木給了賞便讓奴才們全都退了下去,圣旨估計明天才能下,到時候再高興也不遲。
隨著顧婉寧進了正院,葉寒瑜將奴婢們全打發了下去,“那碗湯有什麼問題?”
顧婉寧早料到他會問,便也沒有瞞:“里面放了東西,喝得只會讓發寒,喝得多,會影響子嗣,爺若不信,妾的帕子上沾了一點那湯,找個穩妥點的大夫是能查出來的。”
說著從上拿出一條帕子放在了梳妝臺上,那帕子上明顯沾了一大塊臟污,離的近了還能聞到一香味。
“不必。”
葉寒瑜并沒有去拿那條帕子,而是陷了沉思,他這才剛剛被封了王就有人來謀害他的子嗣,到底是誰這麼心狠手辣?
顧婉寧:……這麼相信的嗎?
“你還懂醫?”
“一點點。”
葉寒瑜沒說話,一點點?聞一聞就能知道湯里有東西,顧氏是不是對“一點點”有什麼誤解?
顧婉寧見他不說話,到底還是提醒了一句:“其實,對方可能早就想對爺下手了,畢竟,前腳父皇封爺為郡王,后腳湯就來了,作起來還是很有難度的。
估計是上次郡王爺和父皇用膳的事兒被人知道了,對方怕你得了父皇的寵,所以才會先下手為強。”
葉寒瑜看了一眼,他不是沒有過這樣的猜想,沒想到顧氏也是這樣想的。
“那你覺得,那個想害爺的人是誰?”
顧婉寧輕笑:“爺該自稱本王了。”
葉寒瑜笑了笑,“就還和以前一樣吧,不用改。”
“妾才進宮多久,見過這些皇子只有兩次,一次是婚后第二日,一次就是今天,妾對他們的子都不了解,沒辦法做出什麼判斷的。
但是,通過那次給各宮的娘娘請安,倒也能看出一些東西。”
“哦,那你說說看。”
“說之前,妾想問爺一件事,還爺如實回答。”
葉寒瑜道:“你說。”
“爺覺得,在父皇心里,爺是什麼位置?或者直白點,爺是不是也覺得自己不父皇寵?”
葉寒瑜想說這不是明擺著的嗎?可是想到上次被父皇留膳的事兒,以及今天父皇一開口就封了他個二品郡王的事,話到邊他又咽了下去。
“皇子排序雖然是十二個,但老九四歲沒了,老十一,三歲沒的,公主也是一樣,皇上一共生了九個兒,但現在活著的只有四位。”
公主殤的多倒不是因為有人故意暗害,畢竟公主礙不著別人的事,但是生下公主的多是低位嬪妃,生母能力不夠,懷孕的時候被人下了暗手,孩子生下來就不太健康,這才導致公主只剩下四位。
“母妃早逝,爺覺得自己是怎麼安全活到二十歲娶妻生子的?”
葉寒瑜腦中閃過一清明,有什麼似是要呼之出!
老九和老十一,在自己生母的邊都早早沒了,他一個沒有母妃護著又被扔進皇子所的皇子憑什麼能無病無災的平安長大?
顧婉寧又自顧自的道:“爺在局中看不清很正常,但,后宮那些人一個個的明著呢,他們未必就揣測不到父皇的心思。
原本,父皇將妾指給爺可以擾一些人的想法,可,您在朝殿和父皇用了一次膳,那人肯定就又起了疑。”
“還有呢?”
“爺可還記得那次進宮請安,德妃娘娘明顯想貴妃娘娘一頭,而三皇嫂又要二皇嫂一頭?”
葉寒瑜點頭,們表現的那麼明顯,是個人都看出來了。
“很明顯,德妃娘娘是把貴妃娘娘當了對手,而三皇嫂想二皇嫂,這說明,三皇兄所圖不小,而被他看在眼里的對手有兩位,一是二皇子一是七皇子。
但讓妾最先把他排除懷疑的,是他傻乎乎的在您之后拎著三嫂做的菜去了朝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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