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朱嬤嬤開口,就見華月喜搭著夏草的手裊裊走出,神淡然道:“不必勞煩阮姨娘,我親自把香包拿出來了。我也想知道,這香包里的藥草是不是出了問題,怎的會沒了作用?”
蕭老爺見出來,這才了,上前扶住了華月喜,被后者輕巧地避開了:“宅這點腌漬事,哪里就能耽擱了老爺,還請老爺先回吧。等出了結果,讓大太太派人給老爺稟報便是了。”
蕭老爺忽然笑了,牢牢握住了華月喜的手,附湊到的耳邊低語:“怎麼,生氣了?我還以為你從來都是這幅樣,不會怒的。”
華月喜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只是眉梢含著魅意,倒似是眉目送。
徐靈蕓看見華月喜,想要上前卻又不敢,仔仔細細瞧了,看著氣息還好,才算松了口氣。
阮姨娘皺眉看著蕭老爺和華月喜旁若無人地打罵俏,催促大夫檢查香包,就不信拿不住華月喜的把柄!
大太太也是一臉憂心地站在桌旁,生怕這香包真出了問題,那就算有意,也很難保住華月喜了。
大夫翻來覆去的檢查,又把香包湊到鼻尖,最后居然把香包打開,倒出了里面的花瓣和夾雜著的細碎藥材。
“怎樣,里面都是什麼?”阮姨娘瞪大眼盯著桌上的細屑,心里一,忍不住握了雙拳。
徐靈蕓也豎起耳朵,挨了過去,好清楚大夫的話。
大夫檢查了半天,才著胡子慢悠悠地道:“回這位夫人,這是葛花,跟避子用的凝花極為相像。只是凝花是寒涼之,即便用量極,也容易導致子不適。葛花便不同,香味不濃,有安神之用。”
阮姨娘原本眼底的期一下子被大夫的話打散了,仍不死心地問道:“大夫的意思,這都是葛花?莫不是二太太去拿藥,被藥拿錯了?”大夫搖搖頭,坦然道:“這確實是葛花,至于二太太為何拿錯了藥,老夫就不清楚了。”
大太太暗自松了口氣,只要證明出華月喜的清白,其他都是小事而已。還真沒想到華月喜準備的避子香包,居然拿錯了藥。難為這五年來,華月喜也沒懷上。
擺擺手,示意語琴送大夫出去,對蕭老爺笑道:“二太太的喜事,可要擺上戲臺好好慶賀一番?”
蕭府許多年來,已經沒有孩子出生了。蕭老爺在外很是注意,從來不會留有麻煩,大太太從來不像其他商戶掌家主母那般,時不時府門會有一個陌生的年輕子抱著一個孩子來認親。
“沒必要擾了清凈,等孩子生下來再說吧。”蕭老爺攬著華月喜的纖腰,便往室走去。突然腳步一頓,扭頭道:“對了,你讓人在月夕院設一個小廚房,以后就跟大廚房分開來,至于廚子的人選,讓晗兒院里的凌大娘過來便是。”
說罷,兩人便走了,留下大太太臉微變,很快便恢復如初,著手讓人收拾著這邊空置的廚房,該添置的添置,送皿的,送食材的,都一一安排妥當。
阮姨娘瞧著心酸,當初懷上蕭昭的時候,也沒小廚房這樣的待遇,還不是大廚房做什麼,就跟著做什麼,不過是偶爾能點菜換換口味,大太太也更順著自己一些而已。
換做華月喜,卻是頂頂的好,連小廚房都設下了,等孩子生下來,在府里還能有什麼地位?
見阮姨娘扭著帕子,面上恨恨的表,大太太便知道又想岔了,可不能讓人利用了去,便打發掉徐靈蕓,拉著在前廳坐下:“妹妹莫不是忘記了,那位貴人送來的平妻,估過陣子就得到府里了。”
阮姨娘一驚,早就把這事拋在腦后,如今被大太太一提點,倒是明白了一點,仍舊是心里有些芥:“太太,我都明白的,只是老爺實在太偏心了一點。”
大太太拍著的手背,微微笑道:“蕭家十幾年才有的孩子,老來子總是得寵一些。而且二太太有了孕,等子重了,伺候老爺的事就得妹妹幫忙分擔著了。妹妹只管好好保養著自己,哪里就想著那些糟心事呢!”
阮姨娘一聽,便眉開眼笑了。對啊,華月喜懷上了孩子,不到兩個月就得顯懷了,子臃腫,哪里敢讓蕭老爺看見,必定把他往外推。這府里除了大太太,便是自己了,能分得十天八天的,倒是一樁事。低頭笑開了,輕聲道:“多謝太太提點,是妹妹想岔了,險些便宜了別人。”
大太太這才欣地笑了:“就知道妹妹聰慧,必定能想明白的。”
又含深意地道:“我們這幾個姊妹,都相了好幾年,知知底的,平日也沒什麼大矛盾,宅寧靜得很,我這個做主母的素來清閑安穩,旁人誰不羨慕我們蕭家和和睦睦的?妹妹也別耳,只聽著那起子眼皮薄的胡言語,倒是讓老爺不喜。”
阮姨娘連連點頭,心里跟明鏡一樣。雖然不喜歡華月喜,但是不能否認,華月喜是個極為安分的,平日也不會像狐子一樣到纏著蕭老爺邀寵,哪里是香那個小蹄子能比的?
剛開始時不時的挑釁,華月喜也沉默以對,從來沒向蕭老爺多,確實是個好相的。自己也是心里不平而已,對華月喜倒沒什麼壞心。
但是以后來的那位平妻,就不一定了。
宅三人,幾年來過得平平順順的,多了一個平妻,只怕那人要趁著華月喜懷有子,好籠絡蕭老爺的心。
被一個丫頭片子踩在頭上已經讓人極為不爽了,要是還把蕭老爺的心給搶了去,阮姨娘是想想,便覺得口悶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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