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顧龍沒有說謊,我們把石乃的孩子救回車上,暖了半天之後,讓他開口說話,才知道小凡用碎玻璃隔斷繩子,自己逃了出去。我們急忙分頭四尋找,一直找到天亮,都沒發現這孩子的蹤影。
我氣的一拳將陳顧龍打暈,將他五花大綁丟進這個地下室,然後開車離開這裡。至於他的死活,那要看造化了。反正我沒食言,一沒報警,二沒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接下來這幾天,我們滿世界尋找小凡,畫了他的畫像,滿大街小巷滿了尋人啓事,並且登上報紙。過了七天都沒半點消息,我們絕了。把石乃的這個後人給了蘭州心會,帶著這份絕離開蘭州。
我們返程中去了秦嶺,在黑龍崗把風水埋在田林兒的墳裡,然後回了老家。
老媽眼穿的天天在門外等著我們回來,沒想到等到的是沈冰的。老人家當時什麼都沒說,眼睛一閉就暈了過去。把老媽救醒後,老祖宗和老爸也出來了,他們夫妻二人六年後相見,抱頭痛哭。老媽的悲傷裡,不僅是與丈夫的相隔,也有失去沈冰的痛苦。沈冰在心裡,不僅僅是未來兒媳這麼一個份,更多的是把沈冰當了親生兒。
老祖宗嘆口氣,跟我們說他回地府看看,這麼多天,太祖爺爺都不見回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曲陌、陸飛和王子俊跟著告辭,出來好多日子了,他們都要回家看看。曲陌和王子俊還有個家,而陸飛看上去就比較淒涼了,本來還有麻雲曦在店裡陪著,現在只剩下他孤家寡人。
我忍著悲痛,儘量不在老媽面前哭,因爲好不容易跟老爸一起把哄住的。到了晚上,我把沈冰的放進了店鋪冷藏櫃裡,雖然找不到小凡,但還有太祖爺爺和小雪這麼一個希,我還不能放棄,就這麼把沈冰埋了。
我們一家都沒睡意,在等著太祖爺爺的消息。這期間我回到屋子裡把死耗子出來,它也沒辦法。
“其實我一直都沒敢告訴你,沈冰有個劫難,我老人家總覺得跟你在一起,能化險爲夷,可是沒想到,還是去了!”死耗子鼻子,滿臉的哀痛。
我聽了一陣大怒:“爲什麼不告訴我?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會讓跟我一起去冒險!”我氣的都快瘋了,恨不得將死耗子小鬍鬚全部拔。然後再剝了皮,把白條鼠放油鍋裡炸炸,我都不知道能恨一個人恨的這麼深。何況它還不是人!
“唉,我老人家爲了你都泄了很多天機,已經接到上頭的指令,要做十年的苦差雜役,表現的好,還有機會重做鏡子神,如果表現欠佳,恐怕會到地府洗馬桶去。”死耗子愁眉苦臉的說。
我一驚,忙問這是真的嗎?
死耗子點點頭,再沒了昔日那種調笑神態,有的只是滿臉苦。“所以有些事沒告訴你,不要怪我老人家,我實在也是迫不得已。不說了,上頭在催我差,我要去服役。”
“等等!”我忙住它,“十年後,你復職了還回到我們家吧。”心裡頓時涌起一傷的意味,這兩年來,它幫了我不的忙,儘管中間有個小烏的曲令我不愉快,但在我心裡早把它當了一個好朋友。
“不可能了,因爲有個新上任的鏡子神,要來接替我,以後如果有緣的話,我們可能還會見面……”死耗子說到這兒,忽然消失不見,令我怔怔的呆在那兒。
我呆了半晌,嘆口氣走出房間,老爸和老媽擡頭看著我,我們仨就這麼對足足兩分鐘,我忽然覺得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難過。沈冰和麻雲曦之死,再加上死耗子的離去,一顆心彷彿承不住這種巨大的力,就要崩潰。我不能呆在屋子裡,必須在外面走走。
走出家門,站在漆黑的夜裡,吹著春天還有些寒冷的風,覺比剛纔好了一些。
這時一冷的氣息悄然近,我冷笑一聲,仰天笑道:“我心不好,不管是誰,最好有多遠就滾多遠,否則我讓你們魂飛魄散!”
“咳咳,我是老閻!”
一聽是他,我心裡火氣上衝,馬上從口袋裡出了銅錢。
“你先別生氣,我是來向你專程解釋的。”老閻語聲愧疚,不像他生前牛的風格。
我冷哼一聲說:“有什麼好解釋的,你壞事做盡,還有臉跟我解釋?”
“我已經殺死了老錢。”老閻嘆口氣說,“我生前他的蠱,死後也被他牽著鼻子走,很多事都是違背良心,迫不得已。我這次來,就是爲了給你解釋這件事,如果你不解氣,可以打散我的魂魄,我沒任何怨言。”
他這麼坦誠死,倒是讓我下不了手,一時心灰意懶,揮揮手道:“你滾吧,以後別讓我到你。”
“我能理解你的心,也不多說了。我在死亡谷幡然醒悟,殺了老錢,幫助地府收魂有功,獲得了投胎機會。這次是專程跟你道別的,就算你殺死我失去投胎機會,我也沒任何憾!”老閻滿面正的說道。
“希你投胎不要再學法了,能做個好人。”我說完掉頭回家。
“謝謝!”
剛好我進屋門,太祖爺爺、小雪和老祖宗來了!
他們面沉重,我的心馬上跟著沉到底,知道他們沒帶來好消息。
老媽跪在地上跟太祖爺爺和老祖宗請安,被他們攔起來。
太祖爺爺目中帶有些悲傷看向我:“小風,這段日子,我們其實是去幾個沃石地獄轉了個圈子,因爲沈冰死後,在困龍灘遇到麻雲曦,們兩個被鬼兵追殺,無意間從捷徑進了廟堂。因爲沒有得到允許擅闖地府聖地,到責罰。行政長念們倆這次鎮三大忌有功,發配西南沃石,可是當我們去找魂魄回來時,卻沒找到。原來送去沃石的鬼差竟然當時喝醉,自己都不記得送到了哪裡。所以,我們轉遍了沃石廢墟,纔回來的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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