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楚楠發現,小家伙從外面回來之后,看自己的眼神更“虔誠”了,大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別提多勾人了。
在自己念之前,他大方抬頭:“給你三分鐘,說吧。”
“聽說君悅酒店是裴家的,那你應該對這個酒店的管理制度有發言權吧?”
裴楚楠:“所以,你想賄賂我?”
葉梓涵翻白眼,將妮娜“見義勇為”反而被辭退的事說了,“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君悅酒店的這種制度很不合理,這樣會扼殺很多人的良知。”
“你覺得良知值幾個錢?”
葉梓涵:……
果然,商人重利輕義,真的是腦了才會跟他扯這個。
“任何企業都必須有嚴格的章程來確保員工及客戶獲得人權保障。站在道德上,妮娜這樣做的確值得褒獎,但這樣的事卻縱容不得,今天有妮娜的見義勇為,明天就有別人為了私利出賣客戶信息。”
“可是……”葉梓涵認為不能一刀切,這跟某些人懶政有什麼區別?
“我明白你在想什麼,是非對錯從來不是看單純的結果,也沒有絕對公正的評判標準,有渾水魚的,有以權謀私的,一旦放任一個缺口,人的鄙陋必然會因為利益沖突逐漸升級。君悅酒店我只希它是一個單純的酒店,而不是別人玩金錢權力游戲的名利場。”
葉梓涵不懂這些大道理,只覺得妮娜很冤屈。
“你若沒別的事就下去,我中午要吃這個……”男人趕人走之前竟然還列了一張菜單給。
葉梓涵:……
看著小人失落的背影,裴楚楠給君悅酒店總經理金善去了個電話,“設置一個特別獎給餐飲部被辭退的妮娜。”
金善一下慌了:“特別獎,什麼特別獎?”
“這是你需要考慮的問題。”
被以過失而辭退的員工,在職場都會留下污點。這個特別獎,自然是要能洗清污點的東西。
一個小時后,葉梓涵剛做了一盤燒焦的糖醋排骨,便接到姚麗的電話,妮娜不僅被總經理親自授予特別獎,包括十萬獎金,還接到了大唐風的邀請函。
不過,拒絕了大唐風的邀請。
這個拒絕,在葉梓涵的預料之中,但神經病男人能讓妮娜完地離開這里,還替份鍍了金,這讓葉梓涵非常意外。
明明上說著不要不要的,卻將事辦得這樣完,此刻再看手里這盤被故意燒壞的糖醋排骨,葉梓涵有點心虛是怎麼回事。
正想倒掉重新做過,那個男人不知何時已經靠在廚房門口:“我了。”
瞥了一眼手里的糖醋排骨,又看了一眼盤子傾向的垃圾桶,裴楚楠走過來,親手接過這盤小人為他做的排骨,徑直坐到餐桌前,拿起筷子吃了一口……
呃……這味道……
“怎、怎麼樣?”葉梓涵心慌慌,這個男人不會一個不高興又將他給出的那些獎勵全盤收回吧?
覺得這個不按套路來的神經病真的干得出來。
被焦苦味兒熏得想吐出來的裴楚楠艱難地將排骨咽下,還優雅地將骨頭放到旁邊盤子里,了角,這才說道:“勉強湊合。”
葉梓涵:……
誰強迫你吃了,不吃拉倒!
但終究沒有勇氣去搶過來,而男人似乎也沒打算還給,而是將整盤都吃了個。
有那麼好吃嗎?看著盤子里都被清理干凈了,葉梓涵眨眼。
等吃完飯收拾的時候,那邊小碟子里還有多出來沒能放進盤子的糖醋排骨,猶豫著嘗了一口,下一秒,面變了絳紫。
真特麼難吃!
確定吃了不會得癌?
趕吐出來,此刻再回想起裴楚楠吃飯時那云淡風輕的模樣,這個神經病忍耐力好強大!
當天下午,葉梓涵特地向羅秋辭請教了糖醋排骨的做法,期間說:“妮娜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知道。”
“今天晚上有的歡送會,你去嗎?”
羅秋辭皺了皺眉,他跟那個人又沒什麼,為什麼要去?
“今晚我還有事。”
話語冷漠,不帶一緒,葉梓涵心里莫名一梗。
放下手中活計,很鄭重地看著他:“羅秋辭,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與恨,也沒有誰天生就該喜歡你,而默默付出,還得不到一句肯定回報。你可以對沒有,但我希你能夠尊重。至讓在以后的歲月里,回憶起這段義無反顧的追逐,能不后悔。”
羅秋辭一下怔住。
葉梓涵嘆了口氣:“你不懂吧,是不是也沒為任何人過心?”
羅秋辭看看面前這張致小臉,又看看那雙唯一能穿進自己鞋子的腳,他真的沒對任何人沒過心嗎?
看他這無辜反應,葉梓涵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跟這種直男流,只得又嘆了口氣。
這個酒店的人怎麼看正常的就一個呢?
晚上,終于將一個下午的辛苦練習果端上了飯桌, 人的澤,勾人的香味,是看這一眼,就讓人食指大。
“有進步,不錯。”對面的男人沒有一多余的表評價道。
葉梓涵看著他,心里有莫名的緒在翻涌,乖乖坐到他對面,將醞釀了一下午的話再整理了一遍,但直到此刻才發現,那些準備的說辭其實沒有任何意義。
開口,只有最簡單直白的話語。
“我不是商業間諜。”
裴楚楠手下微微一滯,抬頭,對上小人認真的眼。
“我出現在你面前,只是巧合。”
“你、信嗎?”
想,再試一次,也許這個人會懂呢?會信呢?
可是,等了很久,空氣慢慢停滯,心底那絕冉冉升起,的呼吸漸漸變得不順暢……
也許,還是太天真了,呵呵。
無親無故的人,人家憑什麼相信你?
“我信!”
葉梓涵猛地抬頭,男人臉上依然沒什麼表,但眼神卻盯著,十分認真。
這不是敷衍的話,那一剎那,鼻頭一酸,熱淚落了下來。
裴楚楠一下慌了手腳,他不太明白人為什麼突然就哭了,回想了一下,難道是自己思考的時間太長,或者是錯聽了什麼?
“我說我信!”他再次強調。
葉梓涵迷蒙著淚眼看出了那張冰山臉崩裂出的焦急,積攢了二十年的委屈噴涌而出,哇地哭得更大聲。
裴楚楠的神經被揪了麻花繩,急得團團轉,拿起手機,“過來!”
裴啟凡趕過來的時候,葉梓涵還坐在地上,噎噎,他突然腦神經就打了個結:“哥,你把怎麼了?”難道是這樣那樣之后終于把人給弄哭了?
裴楚楠臉黑漆漆的,指著地上的小東西,不敢靠近,對裴啟凡命令道:“把給我哄好!”
裴啟凡:……
你的要求敢再無理一點嗎?
“你不是對人很有一套麼?”裴楚楠非常不滿地瞥著他。
裴啟凡腦門落下一滴汗,那也是指普通人啊!這個妖孽,哪里是他能拿得下來的?
“那、我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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