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惜從來沒把江意言放進眼里,那才是真正的傻棒槌。把江大夫人的短視、貪財、大膽全部繼承下來,還無限放大。
又叮囑花花,無事多聽聽大夫人和江晉的對話,尤甚注意置田事宜。
臘月十八那天下晌,江意惜正在屋里做繡活,趴在炕頭的花花突然喵喵了起來。
江大夫人跟江晉在商量給主人買田的事。
晉江說看好了通縣那邊的六百畝地,江大夫人不同意,說那里的地貴,不如在塘州那邊買。塘州離京城也不算太遠,地價要便宜一些,多買點,說出去也好聽。又讓江晉不要管這事,年后派管事去。
江晉知道老娘膽子大,又對江意惜得了這麼多嫁妝極其不滿,勸道,“娘,小打小鬧的事做了也就做了,頂多被祖母和父親訓斥。可有些事絕對不能做,被人發現鬧出去,坐牢都有可能……”
被兒子中心事,江大夫人瞪了江晉一眼,罵道,“你把老娘看什麼人了?老娘活這麼大歲數,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還用你說……”
順便又八卦了幾句,孟大夫人和孟府長輩都非常討厭江意惜,只不過礙于孟辭墨苦苦相求,不得不同意。如今孟辭墨的眼睛越來越瞎,去蜀西也看不好,肯定會徹底變瞎……
末了,江大夫人還笑道,“我覺著,那個瞎子應該承不了爵,承爵的人必然會是孟三公子。等到孟老國公一死,那個府就是孟大夫人和孟三公子的。一個瞎子,一個不待見的瞎子的媳婦,在府里都兩眼一抹黑,更別說外面了。哼,老太太和你爹、三房,都等著惜丫頭以后提攜弟妹,做夢吧。給了那麼多嫁妝,那些本來都是你和你弟弟的。”
江晉問,“娘,這些話是孟大夫人告訴你的?”
“當然不是,我是從孟大夫人和那幾個管事婆子話里猜出來的……”
江意惜暗哼,孟大夫人又開始給自己挖坑了。讓江大夫人有這個錯覺,就是想讓自己在娘家日子不好過吧。
而且,江大夫人真的要在塘州買地,不知會不會如前世一樣……
現在聽來,江晉的確沒有參與。江晉雖然沒什麼本事,但像江伯爺多些,膽子小,太大的壞的事不敢做。
花花剛閉上,水清就走了進來。
拿了半碗水端到花花面前,笑道,“大嗓門嚎得院子外都能聽到。嗓子干了吧,喝水。”
花花的確把說干了,低頭喝起水來。
臘月二十所有書院放長假,江洵也住回了江府,要等到明年正月二十一才學。
年味更濃了。
江府準備了厚的年禮送去國公府。國公府也準備了年禮送過來,年禮隨意,讓老太太和江伯爺很有些失,也讓江意言足足奚落了江意惜兩天。
大年三十,江意惜奉上給老太太做的一冬、一雙千層底鞋子,又給江伯爺和三老爺各奉上一雙千層底鞋子。當然,這些東西主要是丫頭們做的,只象征地了幾針。
一點不想給江伯爺做,但孝敬三老爺了,也就要孝敬他。
這也是自江辰去世后,二房第一次過年時給長輩孝敬。前世一直覺得家里占了父親大便宜,心里有氣,連面子都不做。
江意惜如此,還是希江洵在出嫁后盡可能得到長輩多一點的關,不致于太孤單。哪怕是表面上的,對于還是孩子的江洵來說,有總比沒有強。
三夫人昨天就給江意惜姐弟各送了一新。
這也是江辰去世后第一次收到長輩送的新。不說江洵高興,連江意惜的心都如照進一縷,溫暖多了。
年三十吃了年夜飯后,男人去外院守歲,人各回各院歇息。
路上,江意看了一眼小跑著跟在江意言后面的江意珊,跟江意惜小聲嘀咕道,“若不是江意言討厭,咱們四姐妹就能學別人家玩擊鼓傳花,做詩喝酒,多有趣。若是兩個弟弟能留在院,也好啊。大年夜這麼早就歇下,一點不好玩。”
江意惜表示認同。有那麼一只蒼蠅嗡嗡嗡,把好好的姐妹都攪和了。了的小手道,“去我院子里逗花花玩。”
大年初一,天還沒亮,江侯爺就穿著朝服,江老夫人婆媳戴著冠霞帔坐車去了皇宮。
朝廷每年會招開一次大朝會,江伯爺能夠遠遠看皇上一眼,這是他第一得意的日子。
每年初一拜年,他能在太極殿外給皇上磕頭拜年,是江伯爺第二得意的日子。
江老夫人和江大夫人今天也能在慈寧宮外給太后娘娘磕頭拜年,是們最得意的日子。
三老爺和江文在外院接待來家拜年的人,江晉、江洵和江斐分別去親戚朋友家拜年,江洵會代表江府去國公府。
今天孟府二爺孟辭閱來江府拜年,讓三老爺十分開懷。
午時末江洵回來,笑瞇瞇拿出一個紅包給江意惜。說他給孟祖父磕頭拜了年,又代姐姐給孟祖父磕頭拜年,孟祖父給了兩個紅包。
江意惜笑著接過,紅包里裝了八顆金瓜子。
問道,“孟祖父今天沒進宮?”
江洵道,“孟祖父的老寒犯了,痛得走不了路。”
江意惜很心疼,想著做些多加料的點心,差人拿給孟家莊的王管事,再由王管事送給孟老國公。
大年初二,三房跟著三夫人回了娘家,江晉夫婦也回了江大娘家。江家大姑江意慧要回娘家,江大夫人夫婦在家等他們夫婦。
江意慧是江大夫人四個兒中唯一一個厚道人。出嫁前對江意惜姐弟不錯,前世江意惜出家后,還去庵堂探過。只是命不好生不出孩子,婆家和男人不高興。哪怕給男人抬了幾個小妾和通房,一個小妾生了個兒子,仍然不婆家待見。
江洵先來了灼院,跟江意惜說話說到晌午,姐弟兩個才去如意堂吃飯。
江意慧和江大夫人的眼睛都是紅的,一看就哭過。江伯爺和老太太都沉著臉,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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