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容瑾笙薄微啟,只說了一個字,卻是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二人皆驚。
大盛宸王,風霽月的九皇叔,從朝堂的謀詭計,雨腥風中廝殺出來的修羅王,竟然會說‘信’這個字眼?
皇家連脈相連的親骨都要相互猜忌,更何況是對于一個外人!
滿意定定的看了他許久,“宸王殿下,盲目的信任,會讓人萬劫不復!”
他早就知道了容瑾笙的份,一直未曾穿,宸王如何尊貴,那都是在朝廷里,這兒是藥谷,是江湖,那就得按照江湖的規矩辦事。
此時特意點明份,就是為了提醒他想清楚了再說話。
容瑾笙也明白他的用意,話音未有遲疑:“值得。”
他向來寡言語,除之外,在其他人面前,向來都是惜字如金。
但這幾個所代表的份量,不言而喻。
滿盈缺稀里糊涂的聽他們說著無關的事,小臉皺一團,心高高的懸到了嗓子眼。
他只希容哥哥能夠說服爺爺去尋找爹的下落,想說點正事,奈何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時機,只能眼的看著。
“王爺難道也是被迷了眼,竟說出如此可笑的話來?”滿意像是故意挑刺似的,怪氣的瞥了他一眼。
古青湯在旁看的著急,這老家伙年紀越大脾氣越壞,那人是誰?權傾朝野的宸王!傳聞他脾極好,溫潤如玉,可皇家子弟多傲氣,他這般說話倒像是在沒事找事!
他輕扯了下滿意的袖子,低聲音道:“你就算是想試探他的態度來決定是否讓曲蓁治療小蘭花,也不用說話這麼難聽吧!”
古青湯的聲音極低,但以容瑾笙的耳力哪兒聽不清楚,心知他是在提點解釋,微微頷首,算是承了這份。
滿意回頭剜了古青湯一眼,慍怒道:“就你話多。”
“不識好人心。”古青湯翻了個白眼瞥過頭去。
“紅枯骨,再好看的皮囊最終都會老去,我信,是因為的風骨和能力。”
容瑾笙解釋了句,對著古青湯手道:“前輩不妨看看我的脈象。”
“這……”
古青湯有些遲疑,宸王不喜人近三尺這是世人皆知的規矩,今日竟自己破了規矩,難道,是為了那丫頭?
容瑾笙知他顧及著什麼,輕笑道:“無妨,前輩把脈就是。”
“好吧。”
古青湯三兩步上前,干癟的手按在他的脈搏上,神肅穆,隨著時間流逝,他眼中震驚之愈濃,再三確認后,才緩緩垂下手,“這怎麼可能!”
容瑾笙只是笑著,沒有答話。
“什麼可能?他怎麼了?”滿意見他久久不語,一掌拍在古青湯的肩頭,將他的神智從震驚中拉扯回現實,“你倒是快說啊,急死人了!”
“他,他毒骨髓,按照常理來說,早該斷氣了才是。”
古青湯艱難的捋直了舌頭,吐出一句話來,目瞪口呆的看著滿意。
必死之人好端端的活在眼前,這事兒實在是詭異。
聞言,滿意神凝重,他們多年好友,古青湯的實力他還是清楚的,說是毒骨髓就斷不會有假。
那到底是出了什麼意外,能讓他這麼深的毒都堅持到現在?
“你……”
滿意剛開口,就被古青湯的聲音蓋了過去,他神激,目灼灼的看著容瑾笙,“這毒毒霸道,我還須得再研究幾日才能辨別到底是什麼毒!在此之前,你先告訴我,你做了什麼來制毒的?”
“不勞煩前輩了,這毒名喚‘六絕散’,又稱‘六毒蟲花散’,不知前輩可曾聽說過?”
容瑾笙徑直的將毒藥名稱告知。
他中毒的事其實是絕,不能外泄,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但眼下要讓滿谷主同意蓁蓁治療滿盈缺,就必得拿出足夠的實力來。
這點風險,值得!
“‘六絕散’,‘六絕散’……”
古青湯碎碎念著在原地來回踱步,大掌一拍,喜道:“對,就是‘六絕散’!怪不得毒如此霸道!”
他剛說完,狐疑的打量著容瑾笙,“‘六絕散’這毒銷聲匿跡多年,恐怕在醫盟中也沒幾個人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真這麼罕見?”
滿意聽他說的夸張,忍不住問了句。
古青湯點頭,捋著自己的胡須慢悠悠的道:“自然罕見,就連我還是在院長的藏書閣的一個孤本里僥幸翻到過才有點模糊的印象,天底下能識得此毒的人,不超過這個數!”
他出自己的雙手比了個“十”。
“再加上六絕散的毒藥配方千變萬化,毒花毒草毒蟲的種類,用量都沒有定數,因此解藥的配方也極難確定,只要用錯一味藥,就會變劇毒,與毒藥相互作用,頃刻斃命!”
“這麼嚴重?”
滿意心思百轉,看向容瑾笙的眼神中泛著,如此劇毒,在毒骨髓的況下還能保住他的命,足以說明此人的實力。
要是能請來治療小蘭花,那豈不是又多了幾分希?
“宸王,你告訴我,為你治病的人到底是誰?”滿意抑著激的心問道,“只要你告訴我,以后藥谷的藥材隨你宸王府取用,分文不收!”
一句話的事兒,換來一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藥材庫,這筆買賣怎麼算都不吃虧!
容瑾笙輕搖了下頭,剛想說話,滿意就急聲截斷道:“不愿意?那,那藥谷每年的利潤分你兩,這樣總可以了吧?”
他瘋狂斂財,財如命,愿意付出這樣的代價已經是很大的誠意了。
沒等到容瑾笙出聲,他眉頭一沉,有了惱意,“老夫已經拿出足夠的誠意了!”
容瑾笙苦笑,這位滿谷主可真是個急脾氣,他連說話的機會都找不到,就自己說的冒了火氣。
等屋安靜下來,他這才慢條斯理的道:“谷主何必費那麼大力氣,你要找的人,遠在天邊,近在……”
后面兩個字還沒說出,就聽腳步聲傳來,他頓了下,眸溢滿了笑意,聲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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