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蓁和容瑾笙回頭去,就見謝涵在藥的陪伴下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顯然剛才那話是所說。
謝涵并未理會他們,徑直從曲蓁面前走過,對著谷主屈膝一禮,聲道:“谷主,我謝家世代從醫,晚輩自跟隨祖父看脈識藥,也學得些皮,想為小公子盡份心力。”
“姓謝?”谷主面稍霽,看著謝涵問道:“你家祖父是謝奉儀?”
“正是。”
謝涵心中一喜,猜的果真不錯,谷主知道祖父的名諱。
“若是謝奉儀的孫,老夫倒是可以讓你試試!謝家杏林圣手,三代皆是宮中欽點的醫,教出來的后輩想來也差不到哪兒去!”
谷主點頭,算是認可了謝涵的資格,就要帶進去。
曲蓁眸略沉了些,瞥了眼晏崢,他領著謝涵前來,這步棋算是走對了!
晏崢撞上的視線,揚眉一笑,傳音道:“鬼丫頭,看來你算盤要落空了啊!”
落空麼?
恐怕不見得!
輕扯了下角,不管是為了承諾,還是為了容瑾笙,治好小公子都是勢在必行之事,眼下,要先拿到看診資格才是!
就在此時,容瑾笙突然輕笑了聲,語氣略冷:“若是因家世出來判定醫高低,或許,小公子淪落至此并不冤枉。”
“你這話什麼意思?”老谷主臉難看,這臭小子拐著彎責罵他老糊涂?
“字面意思。”
容瑾笙沒理會他的怒,看了眼曲蓁,溫聲道:“我們走吧。”
赤蛇膽可以再想辦法,但他不想讓在這兒委屈。
曲蓁微不可見的搖搖頭,看到他眼中的憐惜,心了幾分,“再試試。”
有必須要留下的理由,赤蛇膽難以遇到,現今也唯有藥谷才有,就這麼走了,他的毒怎麼辦?
還有鬼劍前輩,拿了他的跗骨草,自然是要踐行承諾!
容瑾笙看神堅定,就沒再阻止,有的驕傲,面對如此辱依舊堅持要救人,肯定是有自己的考量。
他尊重的選擇!
曲蓁見狀,淺笑了聲,再次開口:“谷主,我想有些話你聽完再……”
話還沒有說完,谷主就直截了當的打斷,冷笑道:“不必再說了!你只要告訴我,剛才這丫頭說的是不是真的?”
“什麼?”
曲蓁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的手,過死人?”谷主直言問道,面更寒。
‘死’這個字眼,在藥谷,尤其是在他面前,就是絕對的詞!提都不準提,更何況是過死人!
“是!”
曲蓁沒有反駁,拿顱骨研究一事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進行的,不屑于撒謊。
聞言,謝涵眼底閃過抹冷嘲,谷主的面則是一沉到底,“那你就更不能進去,免得把死人的晦氣帶給我孫兒,看在你年紀尚小,老夫不與你計較,收拾收拾東西,出谷去吧。”
“齊舒,送客!”
谷主一聲令下,在旁觀的齊舒也不好再拖延,只得上前,低聲音道:“姑娘,我知道你心里著急,但谷主對小公子是惜之如命,萬不敢冒險的,要不等他怒火平息些我再勸勸,眼下還是先離開吧!”
謝涵站在竹樓前,角噙著笑,也勸道:“曲姑娘,小公子千金之軀,不能有任何閃失,俗話說醫者父母心,你也該諒下谷主的心,早些離去的好。”
所有人都以一種或是幸災樂禍,或是譴責的目盯著曲蓁,眼中寫滿了拒絕和不屑。
尤其是落在手上的幾道灼熱視線,仿佛要將燒出幾個窟窿。
曲弈敏銳的發現周圍氣氛不對,瞥了眼謝涵,雖是笑著語氣卻莫名嘲諷:“能走到這兒,是靠著自己的本事,而謝小姐不過是倚仗著祖父的庇佑和謝家的名聲,人貴有自知,何時也到你來教怎麼做事了?”
謝涵愣了下,看到他們同的眼神,才反應過來曲弈在說!
人貴有自知!
這是笑沒有自知之明呢!
“曲公子,你……”
臊紅了臉,咬著瓣不知該如何還,哀求著看向晏崢,希他能替自己說句話。
然而,晏崢只是雙手環抱笑的看著曲弈,并不出聲。
誰不知道曲小公爺在汴京的貴族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好脾氣,君子端方,八面玲瓏,如今說這話,還是對一個姑娘家,可謂是十分出格了!
曲蓁也頗為詫異的看向曲弈,他竟然會在這時候為說話?
“看我做什麼?本公子不過是覺得他們以多欺有失公允而已。”曲弈對上的視線,有些不自在的解釋。
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筋搭錯了,居然會為了得罪人!說完才反應過來,然而話已出口,反悔也沒用了!
曲蓁抿輕笑了下,沒多說什麼,心頭的云散了幾分,不知為何,對曲弈總存著幾分親近。
或許,是同一姓氏的緣故?
容瑾笙看著二人之間的微妙的互,斂眸掩去了眼底的暗流,薄不自覺的抿了些。
“鬧夠了嗎?”
谷主冷眼看著這一切,“我對于你們之間的事并不興趣,誰敢再鬧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給了齊舒個眼,后者會意的點點頭,暗中打了個手勢,四周逐漸有數道氣息聚攏而來,呈合圍之勢將他們包裹在中間,氣氛逐漸張。
謝涵不會武功自然沒有察覺,不過曲蓁和容瑾笙幾人卻發現了,眸同時一冷。
這是,要手嗎?
藥谷之行,真的要以失敗告終嗎?
曲蓁掃了眼周圍幾藏著人的樹影,心中快速思考著對策,藥谷這位谷主是頑固守舊了些,但相信,他還是疼孫兒的。
只要拿出能令他側目的實力,就還有機會,一旦起手來,他們雖不至于落敗,但與藥谷惡實在算不得好事。
心中打定了主意,便也鎮定下來,眼見老谷主就要離開,沉聲道:“剛才那碗藥里,檳榔,木香,橘皮,茯苓,半夏等各一兩,人參,白各半兩……”
子的聲音清清冷冷,緩緩將這張的氣氛劃開了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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