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谷地低谷中,三面環山,樹林蔥郁,大面積的種植著各類藥草,眾人行在路上,只聞藥香撲鼻。
穿過藥田,客苑臨湖而建,竹樓林立,錯落有致,庭中栽花種樹,綠柳蔭,著江南別致巧的風。
“沒想到谷主還是個詩酒風流的妙人兒,我沒看錯的話,那湖邊亭柱上雕刻著的,是元晟大師的《月夜杯酒圖》,這畫兒可是許久都未曾現世了啊。”
曲弈搖著折扇,邊緩步走著,四打量。
“公子好眼力,的確是《月夜杯酒圖》,我們谷主說了,能住進這鏡湖的都是我藥谷的貴客,定是才華卓然的俊杰,杯酒相,以示深,唯有此圖才能配得上貴客的份。”
那領路的小笑著應道,舉手投足客氣守禮。
曲蓁笑而不語,他們要是沒錢,哪怕才華冠絕古今,想來都踏不進這鏡湖的地界!
這藥谷里,錢財可比什麼都好使!
曲蓁正想著,眼前迎面走來了一群人,為首者膀腰圓,壯如熊,從頭到腳都被金玉包裹著,在下耀眼的灼人。
那小見狀,連忙應了上去,諂道:“金老板這是要回去了?”
“嗯。”那人鼻孔朝天哼了聲,不滿的嚷著:“跟你們說了多次了,我那院子的匾額要換金的,純金的!‘黃金樓’,什麼‘西五’,聽著也太俗氣了!”
“是是是,奴記下了,定是底下那些工匠懶忘了換,奴稍后就打發了他們去。”
那小躬連連應道,被稱作‘金老板’的山面這才好了些,哼道:“別再忘了就行。”
說完,往鏡湖外走去。
“是,奴恭送金老板。”
小目送著他離開,面不改的對著容瑾笙幾人一禮,“請諸位貴客跟奴走吧,就快到了。”
沒走兩步曲蓁就看到眼前有個院落,匾額上寫著‘棲梧館’三個字,驀地想起剛才那人說的‘西五’,忍俊不,腳步頓停。
眾人見狀也停了下來,順著的視線抬頭去,紛紛失笑。
曲蓁對那小挑眉,揶揄道:“才華卓然?嗯?”
小也看到了那匾額,明白指的是什麼,束手躬腰,俯首含笑道:“姑娘怕是理解錯了,我們谷主說的是‘財華卓然’,錢財的財!”
曲蓁一時語塞,片刻后笑著搖搖頭,這位藥谷谷主,堪稱奇人!
“咳咳,谷主可真是生財有道啊。”曲弈輕咳了聲,違心的贊了句。
眾人也在心中暗暗稱是,從沒有見過這麼懂得‘賺錢’的人,開藥谷可惜了,他應該去經商!
小早就習慣了他們的反應,領著眾人客苑安置后,容瑾笙淡聲問道:“要多銀兩可以面見谷主?”
眼前之人錦華服,談吐不俗,一看便知非富即貴,小早就猜到他們來藥谷目的不僅于采購藥材,卻沒想到會這麼著急就攤牌。
他面微凝,拱手道:“回公子,按谷主的規矩,面見谷主,需要一千兩。”
短暫的頓了下,小深吸口氣,緩緩吐出兩個字,“黃金!”
一千兩黃金!
開什麼玩笑!
“你們谷主是多大的面兒啊,見一面就要一千兩黃金?”暮霖冷嗤了聲。
一千兩黃金,那可是一萬兩白銀啊!抵得上朝中正一品大員整整三年的俸祿。
雖說宸王府家底殷實,暗中還有不產業,一千兩黃金不過是九牛一,不過這谷主的銀錢來的也太輕松了!
“這……”那小神也略顯尷尬,“谷主定下的規矩,奴也不敢說什麼啊。”
容瑾笙面不改,淡聲道:“煩請安排,我要盡快見到谷主。”
這話音是答應了?
原本以為小會欣然答應,誰知他面難,糾結的看著他們,半響都沒出一句話來。
“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暮霖在旁看的著急,冷聲道。
事關他們家主子的安危,他不敢馬虎大意,只缺一味赤蛇膽姑娘就能手解毒了,絕不能在這關鍵時候出什麼岔子!
“我們谷主,這兩日在閉關,不見外人……”
小看眼前高大威猛的男子面一沉到底,急得都快哭了:“公子有所不知,我們谷主定下這規矩,也是為了圖清凈,平常來都能見上面兒,唯獨這幾天怕是難……”
曲蓁本來坐在一旁安靜的品茗,聽了這話,不問道:“不知谷主多久能會客?”
暮霖還想說什麼,就見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到邊的話重新咽回了肚中。
那小尋聲去,見問話的是,張的緒緩和了些,苦著臉搖頭,“不知!”
“不知是什麼意思?”
曲蓁也有些急了,容瑾笙的毒再拖不得,拿到最后一味赤蛇膽他們勢在必行,只是怎麼也沒想到會連谷主的面兒都見不到。
“對啊,你把話說清楚,總不能讓我們就稀里糊涂在這兒耗著吧?”暮霖也急聲附和道。
唯獨容瑾笙神淺淡,看不出緒,仿佛一切事與他無關般。
實際上,哪兒能真的不焦心憂慮?
他大病數載,二十年來無無求,獨自守著宸王府,不知何時就會一睡不醒,但他心無掛礙,自然無懼。
可如今,他有了……牽腸掛肚的人!
怎麼舍得就這麼拋下!
他眸微闔,下心中的急躁,再度睜眼,已經是一片清明,看向那小,溫聲道:“我們見谷主是有要事相商,不知究竟是何緣由導致谷主閉門謝客,還請明言告知!或許我們幫得上忙!”
小沉默了片刻,眸底盡是掙扎之,良久,他似是下定了決心,搖頭道:“你們幫不上忙的!我們谷主的小孫子重病垂危,谷主怕是沒心思見你們!”
“重病垂危?”
不知為何,聽了這話曲蓁腦海中逐漸浮現一個翳蒼老的影,想起他臨行的話“等你進了谷,自然有人領你去救人!”
心中一凜,難道,鬼劍老人要去救的人,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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