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拾乘坐快船追上白卿言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剛剛訓練完的呂元鵬，瞧見月拾由魏忠親自帶著去見白卿言，想都沒想將汗帕子丟給司馬平就要去找月拾。

司馬平一手接住帕子，一手拽住了了呂元鵬：“你去干什麼？”

“這月拾可是蕭兄邊的護衛，我跟你講……”呂元鵬左右瞧了瞧，見四下無人這才靠近司馬平說，“我懷疑，這月拾是白家姐姐安排在燕國九王爺邊的細作，肯定是去打聽消息的！這一次月拾突然來求見白家姐姐，肯定是打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消息送回來了。”

司馬平：……”

“走，我們去聽一聽！”呂元鵬拽著司馬平的手腕兒。

“你安生一會兒，小心我去告訴元慶哥！”司馬平抬出呂元慶。

呂元鵬瞪大眼瞅著司馬平：“司馬平你這就十分沒意思了！”

司馬平將帕子塞回呂元鵬的懷里：“那燕國九王爺絕非一般人，你也說了月拾是蕭兄的護衛，也就是我們大周皇夫的親信！若月拾真的是陛下派去邊當細作的，你以為……月拾真的能打聽到什麼消息回來？”

司馬平想到那個燕國九王爺，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覺。

或許是司馬平能見到那位大燕九王爺的機會太，只能察覺出這個大燕九王爺不同尋常，可打死司馬平他也想不到，這位大燕九王爺和蕭容衍的關系，畢竟……這兩人曾經在同一時間出現過，那個時候……蕭容衍還不是大周的皇夫，而是燕國九王爺結的摯友。

對于蕭容衍結朋友的能力，司馬平從不懷疑，畢竟在列國都輕視商賈的況下，蕭容衍能為列國勛貴和皇室諸人的座上賓，除了其雄厚的財力之外，他的才氣和能力也是毋庸置疑的。

但司馬平始終都沒有弄明白，為何對蕭容衍如此忠心的月拾，在蕭容衍離世之后沒有守在白卿言……還有小皇子和小公主邊，反而去了大燕九王爺那里。

說是，為了替自家主子報恩，倒是能說得通，但是……仔細一想又覺不是那麼能站得住腳。

“好像說的也對啊！”呂元鵬一臉恍然。

司馬平朝著呂元鵬看了眼，雙手抱臂，眸子瞇了瞇，或許呂元鵬的猜測是對的，許是蕭兄臨去之前放心不下已經登基為帝的陛下，擔心燕國這位九王爺會對陛下做什麼，所以特意讓月拾以報恩為名，實則行打探消息之實。

而今，呂元慶帶來消息，燕國那邊兒出現了疫病，月拾這麼巧就來了……恐怕也是為了給他們大周送消息的也說不定。

只不過，如今他們和白卿言到底是君臣有別，即便是想要去聽月拾和陛下的談話，怕是也靠近不了，不過是呂元鵬這混小子在大都城天不怕地不怕胡作非為慣了，再加上在白家軍中大家也都知道呂元鵬的份，加上沈昆將軍和程將軍寵著，這呂元鵬也就沒有分寸了些。

——

月拾同白卿言行禮之后，表明來意：“攝政王說，此事攝政王一定會妥善置，給大周一個代！還請大周皇帝放心！”

跪坐在一旁的白錦稚聽到這話，這才松了一口氣，這才像個樣子嘛……

白卿言看著單膝跪地的月拾，讓他起來之后，示意魏忠給月拾賜坐，端起茶杯笑著問：“如今燕國國，是否已經由燕國太后掌權了？”

月拾一驚，他還沒有和白家大姑娘說，白家大姑娘是怎麼知道的，而且語氣如此篤定。

不過，月拾本就是要告訴白家大姑娘，省得讓白家大姑娘誤會了自家主子的，他頷首：“陛下因出宮巡查災，恐怕也染上了疫病，病倒了，所以太后如今掌權，攝政王已經快船趕會去主持大局了！”

說完，月拾又想到自家主子原本打算陪白家大姑娘過生辰的事，朝著白錦稚和白卿玦、白錦瑟瞧了眼，垂下眸子將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白卿言抿了一口茶，笑著說：“朕也覺得……以燕國皇帝的心和品格，的確是做不出這種視百姓命為草芥之事，尤其還是曾經陪同燕國從最艱難之時熬過來的百姓。”

就算是上一世的蕭容衍，為了達到目的那樣無所顧忌，也從未傷害過那些曾經與燕國皇室同甘共苦的燕國舊民，哪怕是搶奪百姓口糧，搶奪的也都是那些敵國百姓，或則是……后來為燕國百姓之民。

而慕容瀝那樣一個孩子，為皇帝之后，為了燕國用了一些謀略，卻也絕對不會踩著自家百姓的尸骨為燕國謀勝局。

畢竟賭國之時，大周從燕國所劃城池之中有一小半，都是同燕國皇室共患難的舊民。

慕容瀝作為燕國皇帝，雖然和燕國太后一般……都是希最后賭國燕國能勝，可他必然會明白……若是燕國贏了，眼下的大周百姓也會是燕國之民，這樣下作的法子任由疫病這樣發展下去，不許大周的藥草燕也好，還是想要將疫病帶到大周也罷，即便是最后贏了賭國傷的也是自家，大周亦然。

民為邦本！

若是這疫病控制不住，那幾座大周管轄的城池為空城，而大周的百姓也都沒有了，只留下土地和空城又有什麼用？

而這一點，短視的燕國太后卻看不到。

白卿言說燕國太后短視并不算冤枉了，從在兩國簽訂盟約之后，在大周背后捅刀開始……燕國太后的所作所為，便已經讓燕國失去了逐鹿天下的資本。

如今燕國太后趁著蕭容衍不在，慕容瀝病倒，再次掌權，即便是蕭容衍現在晝夜不停的快馬回去，又能挽多狂瀾？

“你且回去轉告攝政王，滅疫之事當是兩國重中之重，兩國當戮力同心，而非借疫生事。朕信他與燕國皇帝絕非短視之人，故而……此次疫病之事，若是燕國需要任何協助，大周定會全力相助！”白卿言緩聲同月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