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老家夥和公主用過午膳後,李錦雲習慣的午睡,昨天和淑妃作得有點狠,一覺醒來,務府大臣高文林已經等在書房。
“皇上,今年除夕祭天的事已經安排好了,流程請您過目。”
李錦雲擺擺手:“你隻需要告訴朕,大約需要花多銀子?”
“回皇上,一共三萬二千兩。”
這點銀子若放在寶乾帝時期,那可真是連個零頭都沒有,李錦雲滿意的點點頭,“辦得好,以後凡事都要節儉,禮部那些老東西都喜歡排場,你要幫朕把錢袋子捂好。”
“皇上放心,臣幫皇上看得死死的!”
“去吧!”
“臣告退!”
“慢著!”
李錦雲住他:“再過幾日,便是高家先祖的忌日吧!”
高文林不曾想到皇帝會這麽問,一愣,忙道:“回皇上,還有十二日。”
“朕幫高家平了反,這忌日不可馬虎。”
高文林忙撂袍下跪,哽咽道:“謝皇上恩典!”
他戰戰兢兢從地上爬起來,抹了一把淚後方才恭著離開。他是高家的遠支,祖籍平遙,平反那日族中男丁都被請到宮裏。
皇帝當眾念了詔書,並告誡高氏男子要自強,次年,他參加春闈,中了二甲第六名,先在翰林院呆了兩年,兩年後被皇帝欽點到務府當差,位可謂一飛升天。
高文林心裏清楚的很,自己能有今天,靠的都是高家祖蔭的庇佑,就算皇帝不提起,忌日那天他也打算好好辦一下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誰又說得準以後的事,恩惜福方是正經。
……
“皇上,佟太醫來請平安脈。”
“宣!”
太醫院每日午後,都會來給皇帝請平安脈,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日不停。
李錦雲連眼風都沒掃過去,自顧自看著奏章,自己年輕力壯,能有什麽病,不過是些上火的牙疼話。
果然,佟太醫勸了幾句讓皇帝早些休息的話,便告退了。
李錦雲放下奏章,衝王值道:“朕記得舊年張虛懷為先帝請脈,話也是極的,診完脈,唰唰幾筆寫完方子,一句話不說便退下了。”
王值知道皇帝又想到了故人,忙笑道:“張太醫這人子怪,見著誰都不多話,兩個鼻孔朝天,眼睛裏沒放人,但論醫……怕太醫院所有的太醫加起來,也比不過他。”
“這老東西也不知道在類怎麽樣,朕讓他帶著公主到京城住些日子也不肯。”李錦雲冷笑一聲:“難不他還怕朕吃了他類不?”
王值聽得心下驚跳,忙陪笑道:“皇上不要與他一般見識,這人從前就沒識過抬舉,連安親王都罵他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
李錦雲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
王值忙奉了熱茶上去,陪著萬分的小心,“皇上,歇歇吧,喝口茶潤潤嗓子,晚膳擺在哪兒?”
李錦雲接過茶碗,想了想:“去淑妃宮裏吧,朕昨兒答應的。”
王值心裏咯噔一下,今日十五,按例皇帝應該在皇後宮中用飯,偏偏要去淑妃宮裏……可見這位小主如今是極寵的。
“嗻,奴才這就親自去通知。”
……
晚膳。
淑妃一極素的裳,頭上半點珠翠全無,且素淨著一張臉,瞧著楚楚可憐。
李錦雲就喜歡這副小人的樣子,邊說邊笑的用了一碗飯。
淑妃見皇帝心極好,笑道:“皇上,臣妾家人都進京了,數百口人在三進三出的宅子裏,臣妾於心不忍,想與皇上討個恩典。”
“銀子朕是沒有的!”李錦雲玩笑道。
淑妃嗔瞪他一眼,“誰要皇上的銀子,我們家又不是那小門小戶的。”
“怎麽著,你是想讓朕做那惡霸,去搶別人家的大宅子?”李錦雲今日見了衛國公和公主,心極好,言語中帶著從前做王爺時的幾分任。
淑妃一聽他這樣說話,膽子越發大了:“臣妾哪是那種不講理的人,柳兒胡同的那兩座宅子是無主的,如今空落著,雜草叢生,臣妾聽說那座宅子五進五出,中間還用小門打通了……”
自顧自說著,沒看到李錦雲臉上的笑,漸漸淡了。
“臣妾也不想占這便宜,外頭市麵上賣多銀子,臣妾的家人也掏多銀子,皇上,你看行不行嗎?”
李錦雲的指尖過的臉頰,聲道:“無主的宅子,這銀子給誰去呢?”
“銀子給務府啊,給皇上充盈國庫。”
李錦雲笑了笑:“淑妃娘娘可真是朕的心小棉襖啊,你可知那宅子從前的主人是誰?”
淑妃見他笑容有些古怪,一時愣住了。
李錦雲低頭,鼻子著的鼻子,一派溫繾綣。
淑妃心底止不住的歡喜,翻湧著滾熱的甜,糊裏糊塗道:“管他是誰,臣妾看中了,自然是臣妾的!”
“你若看中朕的江山,朕是不是也要給你?”
淑妃一驚,還沒反應過來,李錦雲一把推開,眼神中有著從未見過的淩厲。
淑妃嚇了一大跳,按理此刻若跪下求饒,還有一轉機,偏偏得寵太盛太久,早忘了分寸,竟一跺腳,嗔怨道:“皇上不給就不給,作什麽推我?”
李錦雲抬起手照著那張素淨的臉,便是一掌,直接將打翻在地。
接著,冰冷的沒一溫度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淑妃持寵而,足半年,罰月銀半年。”
聲音和那道明黃一齊消失在屏風後,淑妃捂著火辣辣的半邊臉,神一片愕然。
好好的怎麽就足了呢?
半年,黃花菜都涼了!
……
“娘娘,淑妃果然中計,不中用了!”
蕭扶搖臉上勾出一淡淡的笑,是冷笑。
這一計,除了用來除去淑妃,也是用來試探安親王夫婦在李錦雲心中的地位。
果然如所料不如山。
看來,自己想修複和李錦雲的夫妻關係,這輩子都沒有可能了。
想到這裏,心中一片死寂。
“皇上駕到!”
蕭扶搖忙斂了神迎出去,李錦雲低頭看著,冷冷道:“時辰不早了,皇後安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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