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錢,謝太太一個腦袋兩個大,府裏現在哪還能掏出幾萬兩銀子買宅子啊!
這邊丫鬟剛通報說“邵姨娘來了”,那頭謝太太就趕把人請進來。
就在姨甥兩個頭挨著頭商量的時候,羅媽媽拿走了小姐手裏的醫書,一本正經的問道:“小姐,二爺要上任了,咱們這頭心裏得有個章程啊。”
“什麽章程?”
謝玉淵笑了笑,“他肯定是要帶著邵姨娘和那一對雙生子京的,咱們正好樂得清靜,也不用防著誰來害咱們。”
羅媽媽變了變臉:“小姐就不想進京?”
“進京做什麽?”
“小姐才是這府裏正經的嫡出,哪有說把嫡出留下,帶著庶子庶和姨娘上任的,天底下沒有這個道理。”
謝玉淵不怒反笑,而且笑意,“羅媽媽,你跟謝府人講道理,講得通嗎?”
“可是……”
“羅媽媽這麽想回京城,可是因為高家?”謝玉淵一針見的打斷了的話。
羅媽媽被說破了心思,眼角微有意,愣在了當場,半晌才道:“小姐啊,二自從出嫁後,就再也沒有回過京城。奴婢就想著有生之年,帶二回去再看看。”
“媽媽啊!”謝玉淵輕聲道:“高家還在嗎?”
像是被當頭淋了一盆冰水,羅媽媽頭頭到腳都寒颼颼的。
是啊,連高家都不在了,二回去還有什麽意思?景生嗎?
生的什麽?隻有傷心。
“要是……要是大爺他們還在……”羅媽媽淚如雨下。
那個拔俊郎的男子,舉手投足間帶盡溫和,結果……卻是被喂了野狗。
想想,心就痛啊!
謝玉淵從未見過的舅舅,也極聽人講起他,所以在的上,的舅舅隻是一個模糊的人影。
但看到羅媽媽傷心絕的樣子,裏那無形中牽連著的親,一下子被勾了起來。
“媽媽,你若想帶我娘去看看,那我一定想辦法達你的心願。”
羅媽媽淚水磅礴,連連搖頭,“小姐說得對,高家不在了,還要回去幹什麽,罷了,罷了,是奴婢魔怔了。”
謝玉淵站起來,走到窗戶,目看著窗外一縷冬發呆,“媽媽,閑了給我說說高家吧。”
羅媽媽了把淚,“小姐當真要聽?”
“想聽。”
“那奴婢就……”
“小姐,四小姐來了。”外頭,阿寶的聲音響起。
謝玉淵和羅媽媽對視一眼,後者忙了把眼淚,迎出去。
片刻後,謝玉湄高昂著頸脖走進來,像隻高傲的孔雀。
目冷冷的環視一圈,冷笑著開口,“三姐姐,這麽好的日頭,怎麽也不去園子裏走走?”
謝玉淵笑笑:“倒是想去走的,但掐指一算,四妹要來,我就在房裏等著了。”
謝玉湄得意一笑,“你竟然算出我要來,那就再算算我為何而來?”
謝玉淵接過羅媽媽遞來的茶水,素手撥了撥茶蓋,笑道:“喲,這我還真算不出來。”
“那我就告訴你吧,父親去京上任,帶的人是我們這一房。”你貴為嫡又怎麽樣,還不是被扔下。
謝玉淵聽完,不僅沒有半點傷心,還心頗佳的彎著眉眼,笑意盈盈道:“那就恭喜邵姨娘,恭喜四妹妹了。”
“你……”謝玉湄氣得兩眼發黑。
為什麽這個賤人的反應不在的預料之中,憑什麽還笑得出來?
鄉八佬怕不知道這裏頭的好壞吧。
“謝玉淵,其實做姨娘有什麽關係,隻要長輩喜歡,你娘就算是個正室,也一樣隻能在房裏,見不得天日。”
謝玉淵忍俊不的揚起了角,“四妹,就憑你這一句話,我這掌就應該煽上來。”
“你敢!”
謝玉湄裏厲聲嗬斥著,腳卻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半步。這瘋子從來不近常理出牌,萬一真打過來,自己可就吃了虧。
謝玉淵隻當沒看到的小作。
“敢不敢的,隻憑我心。我要是四妹啊,就著藏著樂,絕對不會到大著申張,更不會跑到青草堂耀武揚威,畢竟,去京城也不是板上釘釘的事,萬一把我惹怒了,我再到福壽堂去鬧一鬧,四妹你說,老爺太太會讓你跟去嗎?”
謝玉湄一聽,嚇得眼睛都不敢直視過去,也因此錯過了謝玉淵眼中一閃而逝的冰冷。
謝玉淵卻還不想放過,“再者說,了京又怎樣,還不是庶出的兒子,庶出的兒?”
“你……你……你……”
心口像是被匕首狠狠的了一刀,謝玉湄臉頰漲得通紅,素手指著謝玉淵半天沒說出句整話來。
恰好,此刻青兒端了盤糕點出來,“小姐,奴婢今日在花園裏采了些新鮮的花瓣回來做了這些糕點,聞著清香撲鼻,小姐嚐嚐味道如何?”
謝玉淵起一塊,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笑道:“倒是清香,四妹,嚐一塊吧。”
謝玉湄氣都要氣飽了,柳眉一豎,素手一掀,整盤糕點打落在地上。
“誰要吃你的東西,惡心!”
“啪”
謝玉淵這一下,那掌再不留,狠狠的甩了過去,“謝玉湄,我好心請你吃糕點,你不吃也就罷了,竟然還說惡心,這就是做為庶的規矩?”
謝玉湄結結實實挨了一掌,想哭也不敢哭,想走又不甘心走,當下怔在屋中,。
謝玉淵上前一步,目冷到極致,“給我撿起來,地上要有半點渣子,你休想跟著父親去京城。你別忘了,這個京是靠著青草堂才有的。青草堂能讓父親升,也能讓他罷,不信,你試試?”
謝玉湄完完全全嚇住了。
眼前的子眉目如畫,看上去溫無害,然而眼神中那份犀利和威嚴,看得人心頭忍不住打。
雙一,竟真的彎腰去撿那一盤碎點心。
這個瘋子什麽都說得出,什麽都做得出,真怕這對瘋子母鬧起來,把父親的給鬧沒了。
謝玉淵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輕輕咳嗽了一聲,“謝玉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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