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還是走了,婉兮呆呆立在花田裡遙許久,終於看不見了。
將那白玉的葫蘆墜兒在掌心裡攥得生疼。玉質生溫,可卻溫暖不了那一刻輕嫋如煙的悵惘。
轉回客棧去,小心將本地一些風土人都囑咐給那家丁。卻聽窗一聲輕喚:“九兒。”
婉兮忙挑簾子進去,卻見九爺竟然已經從炕上坐了起來!在腦海中一直紅頭脹臉的年,這一刻臉上雖然還有點紅,卻已經散了腫,出一張清俊的容來。
此時他穿一青金箭袖坐在炕上,腰上繫著玉白的絛,手上盤著一掛白硨磲的念珠,整個人藍白相映,說不盡的清雋俊秀。
一個男孩兒家,生得是面如玉,紅脣如珠,竟不輸給兒家的面相。不過卻不,那一雙劍眉配了星眸,華灼灼。
婉兮怔住。
九爺便笑:“怎地,不認識了?還是多虧你的偏方,睡過一晚,我竟幾乎全都好了。”
婉兮這才放下一顆心,連忙蹲道喜:“恭喜九爺。”
九爺哼了一聲:“你是我救命恩人,還這麼客套?更何況咱們還有個‘重九之緣’!不如咱們換個法,你也別九爺九爺的我了。”
“那什麼?”婉兮眨眨眼。
“九哥。”他笑意。
“我可不敢。”對著九爺,婉兮輕鬆許多,“再說我可不敢當九爺的救命恩人,因爲九爺的傷原本就是我弄的。”
“那你反正欠我的,那就依了我。”九爺一片兒從炕上下來,長玉立,走到婉兮面前。
原來也這樣高。
婉兮轉了轉眸子:“你比我大麼?”
兩人各自序了年歲,婉兮倒沒想到九爺果真比大,今年已十九了。只是因著出富貴,知人間疾苦,於是氣質上倒天真爛漫,看著倒如同比婉兮還小似的。
“你輸了,快九哥!”九爺竟興地拍掌。
婉兮吐吐舌:“當人兄長,就歡喜這樣?”
九爺揚眉:“可不!你不知,我在家最小,兄弟裡頭我排第九,上頭還有兩個姐姐,我鎮天就人家哥哥姐姐,還沒有人我哥哥呢!”
婉兮只能莞爾,“行,那便你得逞一回。九哥在上,小妹這廂有禮了。”
九爺歡喜得上前一大步,便自自然然捉起了婉兮的手:“好妹妹~”
婉兮面上一熱,急忙回手來:“四爺囑咐你留下養傷。你既已經見好了,是否也要追隨四爺,這就南歸?”
九爺揚揚眉:“南歸?”
婉兮擡眸他:“你們二位……不是江南人士麼?”
九爺笑起來,晃了晃頭:“你這麼覺得?”
婉兮點頭:“都說江南人士腹有詩書氣自華,你們二位皆是如玉的人品,想來如是。”
九爺沒承認也沒否認:“你不告訴我們怎麼逃過選秀,那我就也不告訴你我們是哪兒的人。反正,你很快就知曉啦!”
寧時亭追隨晴王顧斐音十年,為他退婚,為他放棄坦蕩仙途,棄刀入府。年紀輕輕的無名無分,最后被一杯毒酒賜死。重生回十七歲,他放下執念,只求一封放妻書。府上時光寂寞,只有他與殘廢的少年世子同住屋檐下,井水不犯河水。知道日后顧聽霜會逼宮弒父,成為一代暴君,也知道這孩子生母早逝,少年辛苦。便也會悉心教導,溫和陪伴,期望他能多一點安和,少一點暴戾。卻沒想到,那年夏天,他在院中閉眼乘涼,聽見下人催世子選妃。書房拐角,輪椅上的陰鷙冷漠的少年冷笑說:要什麼世子妃,我只要院子里的那一個。
陸明薇重生回被退婚當天。禍害了她一輩子的渣男正當著她的面侃侃而談:“薇薇,我知道我一表人才,可你也不能吊死在一棵樹上。”“我們雖然無緣,你也不會再遇上比我更好的人,但你總歸要好好的過日子,不要自輕自賤才是。”上一輩子虛偽慣了的陸明薇睜開眼的第一件事便是朝著這個臭男人呸了一口:“我夸你,是因為我這個人特別虛偽,不是因為你真的牛逼,請你照照鏡子,對自己有個清醒的認知,謝謝!”......崔明樓挑了挑眉,他從前只覺得陸明薇除了虛偽之外,還有眼瞎的毛病,這回兩個毛病都一起治好了。陸明薇上輩子孤老終生,是盛京...
姜初妤爲了逃婚回到京都,正好在城門口遇上少年將軍顧景淮班師回朝。 他高坐馬上,衆星捧月,矜貴無雙。 是她從前的婚約對象。 正巧,皇帝忌憚顧家勢力,把她這個落魄貴女依婚約賜婚給了他。 新婚夜裏,顧景淮態度冷淡,不與她圓房,還在榻中央放了塊長橫木相隔。 知他不喜自己,姜初妤除了醉酒時抱着他喊“茂行哥哥”,唯一的越界,便只有以爲他身死時落下的那一吻。 可誰知,顧景淮“復活”後,竟對她說: “我也親過你一回,扯平了。” “?!” 她的夫君不對勁。 再後來,顧景淮某夜歸來,毫無徵兆地把橫木撤下,摟她入懷。 姜初妤十分驚訝:“夫君,這不妥吧?” 沒想到素來冷麪的他竟一臉傷心:“夫人怎與我生分了?” 姜初妤:? 翌日她才知道,他不慎傷到了腦袋,對她的記憶變成了一起長大、感情甚濃的小青梅。 他一聲聲皎皎喚她,亂吃飛醋,姜初妤無比篤定這個記憶錯亂的他喜歡自己,卻捉摸不透原來的他是怎麼想的,不敢與他太過親近。 可某日她忍不住了,踮腳在他脣上親了一口。 顧景淮霎時僵住,耳廓爆紅,不敢看她。 姜初妤頓覺不妙,臉色也由紅變白:“你是不是恢復記憶了?” 顧景淮捂着下半張臉,可疑的紅從耳根蔓延到了脖頸。 看來將錯就錯這步棋,下得有些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