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薄景深注意到在看著蘇豫康的像,以為是害怕。
“害怕嗎?”
蘇鹿卻搖了搖頭,“我不怕。我這輩子捫心自問,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蘇豫康的事,沒什麼好怕的。我只不過是……”
蘇鹿垂頭笑了笑,“我不想再見到他了而已。我怕我在這樣的環境下,會給自己太多的心理暗示,然后夢到他。我不想再見到他了,哪怕是在夢里。”
“行,那就不睡了。”薄景深點了點頭,“我陪著你。”
他手擁住了蘇鹿的肩膀。
都說人死如燈滅,如果一個人死了,好像全世界都會開始對這個人寬容,想到的更多都是這個人曾經的好。
因為人總是對逝者會比較寬容。
但……蘇鹿覺得,就算說自己惡毒也無所謂,覺得自己沒有那麼寬容。
想不到蘇豫康的好,當然也可能是,蘇豫康對從來也就沒有好過吧,就算試圖想要去想他的優點,搜刮記憶里也都一無所獲。
所以,蘇鹿想,哪怕說自己惡毒也無所謂,自己的確回想起來,全是蘇豫康的壞。
以至于,哪怕已經人死如燈滅,自己也無法原諒他,連原諒都做不到,就不要說還去想他的好了。
蘇鹿到現在還記得,蘇豫康為了嫁給顧信,把關了起來,不愿意屈從之后,經歷了怎麼樣的毒打。
到現在,都還記得自己骨頭被打斷的聲音。
而后來,蘇豫康還用薄景深的安危來威脅,讓不得不點頭,才有了兩人錯過的那五年。
五年啊。一千多個煎熬的日夜,蘇鹿到現在回想起來,都不知道自己那五年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
“我恨他。”蘇鹿說道。
目定定看著蘇豫康的像,“如果不是因為我哥,我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里。”
如果不是因為蘇浙,蘇家的生老病死紅白喜事,都與無關。
薄景深聽得出蘇鹿話里的緒,趕摟著蘇鹿的肩膀好好哄著,“好好好,沒事沒事。沒事啊,乖。這里也沒幾天,忙完我們就走,我們只是為了蘇浙。”
蘇鹿點了點頭。
只是為了蘇浙。
凌晨時,蘇鹿還是有些困了,靠著薄景深的肩膀打著呵欠,玩著手機。
就聽得悼念廳門口響起腳步聲,都已經這個點了,還有誰來?蘇鹿轉過頭。
就看到了風塵仆仆的影,蘇鹿一愣,“你怎麼來了?”
門口的人腳步匆匆走了進來,“我都知道這事兒了,我還能裝作不知道嗎?再怎麼……就算是為了我哥,我也得來。”
趙桐滿臉都寫著疲憊,“買不到機票,大半夜的沒有來城的航班,我們開車過來的。”
蘇鹿并沒有注意到趙桐話里這個‘我們’。
只說道,“早說你要來,我就給你一起買了機票一起來了,這一通折騰,不夠麻煩的。”
趙桐無奈道,“那我不得先去我姑那兒把樂樂安排好麼。哪里趕得上和你們一個航班,反正也趕不上,我就不說了。”
趙桐問道:“我哥怎麼樣?還好麼?”
他邊說,目邊朝著那邊的蘇浙張,心里是關心極了的,但是又不敢過去吵醒蘇浙。
蘇鹿剛想答趙桐這話,還沒來得及開口,就愣住了。
薄景深察覺到的愣怔,轉眸看去,也愣住了。
門口一個高大的影亦是風塵仆仆的進來,面容也難掩疲憊。
他走了進來,先是看向了蘇鹿。
蘇鹿張了張,好一會兒才喚出一聲,“循哥。”
沈循點了點頭。
趙桐說道,“循哥不放心我自己自駕這麼遠,疲勞駕駛危險,所以和我一起過來的。”
說著,趙桐又朝著蘇浙的方向看了一眼,忍不住說道,“我哥怎麼這麼瘦這麼憔悴了啊……忙壞了吧?也不說一聲,早點說一聲,我早就過來幫忙了。我雖然對蘇家沒什麼念想了,但對我哥還是在意的啊。”
蘇鹿心說誰不是呢。
沈循張了張,似是想說話,但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他默默往前走了兩步。
在那邊椅上睡覺的人,倒是能瞧得更清楚了。
單薄得像是紙做的,面有些青白,雙手環在前是個自我保護也是個防備的姿勢,靠在椅子上微微仰著頭睡著,于是能看到下上冒出來的胡茬,以及……下和下頜線真是有點過于消瘦了。
“他怎麼……”沈循開口。
也不知道是因為緒所致,還是因為一路連夜開車過來的疲憊所致,沈循的嗓音有些啞。
沈循閉上,默不作聲地吞口水潤了潤嗓子,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要那麼干啞,然后才又開口道,“他怎麼這麼瘦了,怎麼憔悴這樣。”
蘇浙覺得自己睡得很沉,那麼那麼沉,覺像是眼皮子都被重著似的,睜不開。
不止眼睛睜不開,好像周圍的聲音也變得不明晰了,所有的聲音,都變了拖長的音節,自己就像是被浸沒到了水里似的,什麼都聽不清楚了。
這樣的黑沉持續了很久,自己應該是睡著了,但又好像睡得不是很沉,可是又醒不過來,周遭的一切仿佛都蒙了一層似的。
不知道持續了多久。
然后一道聲音,清晰的,破開了這些宛如被浸到水里時會聽到的聲響似的。
這道略略沙啞的聲音像是破開一切得利劍。
一瞬間,好像將蘇浙的心臟,他的緒,他撐的堅強的偽裝,都刺了個對穿。
一切好像都在這個人微啞的聲音下,無所遁形。
阿循來了啊。
蘇浙甚至尚未睡清醒,腦子里卻已經有了這樣清晰的認知。
然后在那一瞬間,就有一種釋然的覺,就好像被自己強行端著的,所有讓自己到疲憊的,在這一瞬間,好像都能得到一些放松了。
于是,因為耳朵能聽到除了那宛如浸水之聲以外的,他的聲音。
然后眼皮子似乎也就沒有那麼沉重了。
蘇浙緩緩的睜開了眼,起初的視線是朦朧的,再然后逐漸清晰,他安安靜靜地看向那道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到了那個人。
明明穿著一前來吊唁的黑,卻也宛若一樣。
喬家大小姐被認錯在農村養了十八年,突然回S市,人人都笑這位大小姐空有一副好皮囊,實則低素質,冇文化,一無是處。於是,某神秘醫學院的院長怒了,“誰說我們的繼承人一無是處?”天才賽車手發文,“沫姐,找個時間來B市PK下。”歌壇小天王紛紛@喬以沫,“這是金牌作曲家,誰敢質疑?”吃瓜群眾:說好的一副空有好皮囊呢???當眾人漸漸適應喬以沫的操作時,突然有一天被狗仔拍到她進冷家彆墅。人人都說冷家繼承人冷倦...
那時的他高高在上,不可碰觸;她狼狽尷尬,一無所有。在努力,也是命數,讓她看見他的夢,夢中有她的未來。跨越傲慢和偏見,他們做下一個約定——“有生之年,我一定要看到新的時代和紀年。我要看到海上最高的浪潮!哪怕窮盡一生,也決不放棄!”“好啊,我陪你一起!”他們腳下,車之河流海浪般顛簸流淌。而他們頭頂,星空亙古浩瀚,見證著一切。那一年,尚年少,多好,人生剛開始,一切皆能及,未來猶可追。
他出差回來了。開門的卻不是我心心念念的那張臉,“你找誰?” 一個女人打開了門,出去前還單身,回來屋子里就多個女人,而且還裹著浴巾? 我和蒲皓澤青梅竹馬,家長為我們定了娃娃親,我一直憧憬著為他披上婚紗,現在,只有我還記得這件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