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口諭已下,侍衛們自然要不折不扣地執行。很快,宮侍衛就將那假扮太監總管的玉瑤年拖到了寢 殿中。
“你們在這里等著!”
侍衛長一聲令下,眾侍衛齊齊得令。像是不愿太多人看到寢殿的樣子,侍衛長只點了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侍 衛,
“你跟著我,將人犯送進去。其他人都在這里等我們出來。不許窺視,不許頭接耳,更不許跑!不然,幾 個腦袋都不夠你們砍的!”
說完,他就帶著小侍衛,將鹿鳴山帶進寢殿。
小侍衛是第一次踏足皇帝的寢殿,有幾分畏懼,更有幾分好奇。他打量四周,發現這寢殿也分幾進幾 出,最外面是個空曠的大廳,雖然雕龍畫壁,但里面什麼都沒有。
再往里走,迎面就是一個巨大的龍柱,一直頂到了拱頂上。那龍柱很,上面雕刻的虬龍猙獰狂放,就這樣 孤零零立在寢殿正中,帶著說不出的突兀。尤其是那些龍口中還吐出一條條大的鐵鏈,更顯得特殊。
不知為何,小侍衛覺得那些龍看起來都面目掙獰。線很暗,他低下頭不敢多看,就跟著侍衛長將人綁在了 龍柱上。
一一鐵鏈上滿是褐的銹跡。那些銹跡斑斑的東西看起來怎麼像是?
小侍衛忍不住問了一聲,
“侍衛長,你說陛下他在自己睡覺的地方放這麼個東西,是圖什麼?這要是我,晚上都會做噩夢了。”
“你懂什麼?趕做事!別瞎說,更別瞎問!不然”
侍衛長直接打斷了他說話,厲聲呵斥幾聲。之后,他四周看看,見果然沒人,才咽了口睡沬。
“陛下的事,不要好奇。知道的多了不是什麼好事。”
“好,好的。”
“聽懂了就趕干活。”侍衛長又催促道,“你作快些。我們還得去請傅琰大人過來呢!”
話音未落,卻聽得寢殿里面傳來一聲,
“不必,我已經在這里了。”
“誰在那里?”
侍衛吃驚地抬頭,卻看到一名長玉立的大臣從里面走出來。他當然認得這就是傅大人一一只是為什麼方才 那聲音卻有些陌生?
或許是這寢殿太空曠,聲音也空的有了回聲?
“傅大人!方才陛下才下旨我們過去請您,怎麼,您就已經到了?”
“陛下之前就傳旨我來這里等候。”
那個年紀尚輕的侍衛,心中有些詫異一一就算傅大人所言為實,這陛下的寢殿也是說來就來的嗎?
可侍衛長衛卻毫無疑義。因為他知道陛下寢殿里有些說不得看不得的東西,而且跟這位傅大人所在的家族有 著千萬縷的聯系。
一一當然,他絕對會裝作不知道就是了。這年頭要想保命,還是不看不問不知最好。
“是!傅大人您在這兒候著陛下吧,我們先告退了。”
說完,侍衛長拉著那個年輕的同僚快步離開了。傅琰依舊站在原地,目送他們的背影消失在殿門后。
然后他快步走到龍柱前,低頭查看鹿鳴山的臉。
“怎麼傷這樣!清羽,這是冉逸干的?”
鹿鳴山自從被拖到這房間里就一聲不吭,哪怕被侍衛們綁在龍柱上也是毫不反抗。傅琰出來時候,他也只是 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就趕低下頭。
到了此刻,他才渾一抖,哇地哭了出來。
“堂兄,真的是你!我剛才害怕怕是真的傅琰來了,本不敢與你相認!堂兄!冉逸真的太過恐怖!他,
他把手指頭摳進我臉上的傷口里,生生將面撕下去了!我還以為他要將我的臉也一起撕下去!”
冉逸親自手,從鹿鳴山的傷口中將面撕下來?!
白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忙跪下來查看傷口,果然,鹿鳴山臉上的傷參差不齊,有明顯的撕裂 痕跡。這種傷口很難痊愈,容易發瘡,康復后也一定會留下深深的疤痕!
“他為帝王,竟然這樣殘暴?”
“堂兄,你沒見到他的樣子!眼神仿佛要活吃了我,我還以為他要殺了我!真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他”鹿
鳴山現在想起冉逸當時的表,還是不寒而栗。但終于見到白清,讓他心里也有了底,很快就平復了心。
“我說怎麼進了皇宮就不見你蹤影,原來你到了冉逸的寢殿來。”
“你有金瘡藥麼?我替你抹上一點。”白清心中浮起幾分苦,“若不是為了掩護我逃出來,你也不會這種 苦。這傷口這樣深,也不知道日后會不會留下什麼疤痕”
“哎呀,堂兄,我可是個男子漢,還怕什麼疤痕不?”
鹿鳴山卻不在意地擺擺手,
“對了,堂兄,你和那位龍將軍聯系上沒有?我們何時才能逃出去?冉逸人把我綁在他的寢殿里,說不定什 麼時候救過來了。他以為我是你一一他該不會想要管我要玉瑤功法吧?”
“他以為你是我?”白清一驚,心中浮起一個不祥的預。
一一冉逸修煉玉瑤功法,既然是殘篇,必然存在許多疏。那功法又十分邪異,勉強撐到今日已經是奇跡。 就算給了他真正的心法,以他的,恐怕也很難熬到修煉有的那一天。
一一若要吞噬普通人,不,哪怕是武功高強之人續命,也只能撐得一時!玉瑤功法的反噬,哪里是隨便什麼 人能夠承的?
只怕,他將鹿鳴山綁到這里,想要的不是什麼功法而是他的命!他是要吞噬他心目中的玉瑤太子,
用他的功力抵消反噬!
想到這里,白清突然又生出一個念頭。莫非冉逸這十年間步步相,最終將玉瑤國上絕路,都是為了這 個目的?
那殘篇中,沒有提及功法的反噬。只有擁有完整功法的白清才知道,要想消除反噬,要麼像他自己那樣只 修煉其中不涉及邪的部分;要麼豢養修煉這些部分的人,定期吞噬他們的功力。不然,就算吞噬其他人,也不 過是揚湯止沸,只能管得了一時,卻管不了一世的。
冉逸是否知道這些?
若是他知道,又是誰告訴他的?
真的會是姬胤嗎?
一一可殘篇中并無這些記載,姬胤,又是從哪里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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