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導挑眉審視的看著他那個憨包兒子。
雖然他為導演忙得要死,但對于自己獨生子,他的關注度可一點都不。
他發現只要是和蘭溪一起拍戲,賀朗表現的就特別好,還總是去找對戲,去對戲的時候,不了帶各種好吃的過去。
還總溪溪姐長溪溪姐短的著, 就跟個哈狗似的。
就他這十八年對賀朗那沒心沒肺的玩意兒的了解,賀朗什麼時候對別人這麼上心過。
就算是他,在片場那麼累,賀朗那玩意兒也是睜著眼看不見的,就是一瓶水都沒給他這個老爹送過。
“你為什麼對蘭溪那麼好?”
下一秒,黃導瞪大了眼, 賀朗那個憨包居然會不好意思。
賀朗不好意思的低垂著頭, 大手了后腦勺,說:“我覺像我初,很像很像,看著就想對好。”
黃導一口氣差點沒上得來,“你特麼什麼時候來的初?”
賀朗不好意思的說:“就小時候在家。”
黃導沒想到他兒子這麼純,“……那特麼不是過家家嗎?”
賀朗堅定否認:“不是。”
“……”黃導無語片刻,而后想到了祁揚,蘭溪可是祁揚的人,誰特麼要是敢打蘭溪注意,他保準祁揚會把對方給弄死。
黃導語重心長的說道:“兒啊,蘭溪是祁揚的人,你還是別抱幻想的好。而且蘭溪是不是你初還不知道呢。做男人可不能花心啊,你還是好好想你的初吧。”
賀朗沉默了一瞬,又笑起來, “我知道, 我沒說喜歡蘭溪,我就是把當朋友不行啊。”
黃導真怕他這個傻大兒會得罪祁揚, 于是便苦口婆心的換著花樣的給賀朗洗了一晚上的腦。
以至于第二天, 黃導到片場哈欠連天,賀朗也是一對熊貓眼。
賀朗的額頭傷, 本來應該休息,但隔天他就出現在了片場。
眾人對他的敬業十分的敬佩同時對黃導的狠心程度也算是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編劇霍老師詫異的看著他對黃導說:“你可真狠心,賀朗都傷了,你都不讓他休息兩天。”
黃導心里冷笑,什麼他狠心,是這小子,知道明天有他和蘭溪的戲,非要去片場,還其名曰說是不給他制造麻煩拖進度。
黃導沒好氣的說:“休什麼休,不就是額頭傷嗎,又沒斷手斷腳。反正他那角是有劉海的,剛好可以擋傷口,不影響拍攝。”
“……”霍老師無語片刻,而后一臉鄭重的說:“我代表公司謝你的深明大義。”
蘭溪一早起床煲了湯用保溫桶裝著提到了現場。
一到片場,蘭溪丟下化妝的祁揚,便去找賀朗了。
蘭溪一走,那個小肚腸的祁揚便現出了原型,眉眼間像是覆蓋上了一層冰,冷冷的酷酷的,遠遠的看上去像個冰雕。
“老板?”大太監總管高小程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祁揚涼涼的起眼皮, “還不跟著?”
“哦,是。”高小程立馬放下東西,拔便走,一刻不敢耽擱,走了兩步后又傳來祁揚明顯不悅的聲音,“看著點賀朗,不許他靠近溪溪。”
“知道了,老板。”高小程一溜煙追著蘭溪去了。
蘭溪是在化妝間找到的賀朗。
“溪溪姐。”一見蘭溪,賀朗無打采的眼睛就亮了。
蘭溪笑著揮手一邊跟化妝間的其他演員和化妝師打招呼一邊走了過去,“傷口還好吧?”
“沒事了。”賀朗說話的同時長一勾,拉過來一把椅子放到了蘭溪邊,“溪溪姐坐。”
他這一,惹得化妝師苦連連,直呼祖宗被。
蘭溪和賀朗待會兒都有戲,化妝時間迫,也不耽擱,直接把手上提著的保溫桶遞給了賀朗的助理小郭,“這是我給賀朗熬的湯,他要是想喝,你就給他倒一點。”
小郭點頭。
賀朗雙眼放問:“是溪溪姐親手熬的嗎?”
“嗯,謝謝你昨天幫我擋那一下,你要是有什麼想吃的都可以告訴我,簡單的我都會做。”
賀朗也不客氣,直接說:“好啊。”
高小程后一步來了,聞言接話道:“好什麼好啊,背臺詞就背到深更半夜,還要早起熬湯,一天兩天可以,長久下去你是想變國寶大熊貓嗎?”
說著高小程看向賀朗說道:“要是賀朗不嫌棄,我給你做吧,你想吃什麼就告訴我。謝謝你替我們家溪溪擋那一下。”
賀朗才不想吃高小程做的飯,他想吃蘭溪做的飯,但高小程說的也有道理。
本來他們劇組的拍攝日程安排就很迫,蘭溪又比所有人都晚拿到劇本,平時有點空閑就在背臺詞,休息時間本就的可憐,若是還要給他早起做飯熬湯,那他愿不吃。
但要讓他說不吃,他又舍不得。
思來想去,賀朗最終想到一個辦法,“溪溪姐,不如等以后我們拍完戲,你再請我吃一頓你做的飯?”
說著賀朗起假發劉海,“我現在這樣也吃不了什麼。”
高小程直呼賀朗心機,是戲里接還不夠,還想要戲外接。
哼,到時候,請你去看看老板和老爸娘的巢,看你還吃不吃得下。
高小程得意洋洋的想著,催促說:“溪溪,你快去化妝吧,時間不夠了。”
蘭溪又跟賀朗說了幾句,無外乎是戲結束以后,一定會親自做好吃的款待賀朗,還讓賀朗把喜好都告訴。
高小程在一邊聽著,一邊默默的想,還好老板不在這里,不然可能會當場氣死。
離開劇組化妝間,高小程思索著問:“溪溪,你知道老板的喜好嗎?”
蘭溪腳步一頓,上次問祁二來著,結果發生了代拍的事,后來就把這事給忘記了。
還好高小程問起來了,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問問高小程。
高小程這個大太監總監可不是吹牛的,祁揚的大小事他都能記得清清楚楚,甚至連祁揚邊人的喜好他都一清二楚。
果然是大太監的絕佳人選。
高小程一路上跟蘭溪說了許多,蘭溪聽得腦袋都大了,更別說完全記住了。
自認是個記憶力好的,平時再多再難的臺詞,一般看三遍就能記住,但高小程說的這些,太多太太雜了。
見蘭溪出了難,高小程笑著說:“我給你發一個手冊吧。”
“什麼手冊?”
高小程對著一眨眼笑著說:“《老板飼養手冊》,編纂者:高小程。”
蘭溪默默豎起大拇指:“……”
高小程為了方便,就把祁揚的喜好編了類似員工手冊的東西,打算以后自己熬出頭,來了新人的時候給新人看,免得自己口述。
畢竟他們老板的喜好說上三天三夜,他覺都夠嗆,說不完。
蘭溪接到文件的時候都詫異了,打開一看眼前一黑36頁,該手冊從食住行各方面,事無巨細的寫的非常詳細。
可以看出編撰此手冊的人是一個認真且仔細,還有點事兒媽的格。
只聽一旁的高小程說:“當然這不是最終版,我還在繼續完善。”
蘭溪:“……”
…………
回到祁揚休息間,高小程就把蘭溪打算戲拍完了請賀朗吃飯的計劃告訴給了祁揚。
蘭溪這才想起,是和祁揚一起住的,沒有征詢祁揚的意見就自作主張了。
歉意的跟祁揚說:“祁神,對不起,我沒有和你商量。”
“沒事,溪溪,不用道歉,賀朗救了你,我們應該謝他。”祁揚說的是我們,十分自然的把自己歸結了蘭溪的家屬親人。
蘭溪心里歡喜,甜的,眉眼彎彎,笑容越發明,“祁神,你可太好了。”
“多好?”
“很好很好很好很好……”蘭溪一連說了許多個很好,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提現祁揚的好。
明明只是簡單的兩個字,但那兩個字卻像是有魔力,讓祁揚心甘愿,甘之若飴為蘭溪做任何事。
請賀朗吃飯而已。
到時候就讓賀朗好好看看他們的拖鞋,家居服,水杯,碗筷……
到時候他還要讓賀朗坐在客廳看著他和溪溪在廚房雙對的為客人準備餐食,讓他看看溪溪是誰的。
祁揚看著蘭溪說:“溪溪,到時候讓我和你一起做飯吧。我也很想謝賀朗。”
“啊?”蘭溪差一點額看著他,“你會做嗎?”
坐在一旁的高小程和龍宇也在心里詫異,你個十指不沾春水的爺會嗎?就大言不慚的想要做飯。
他們兩個嚴重懷疑祁揚是想借著做飯給賀朗下耗子藥,毒死那個膽敢覬覦蘭溪的膽大之徒。
嘖嘖,老板心思好毒。
那邊祁揚笑著說:“你可以教我啊。而且洗菜這些我總是會的。”
蘭溪笑著說好,曾經看過祁揚穿圍的樣子,但那是在一部電視劇里,祁揚飾演的是一個大廚,劇里的他很帥。
不知道現實中的祁揚穿上圍是不是也那麼帥。
一想到自己可以和祁揚并肩站在廚房,像平常夫妻那般為來客準備食,就覺得心里暖暖的,很是期待。
高小程還在一旁腹誹:洗菜?你真是太高看自己了。但老板娘自己都無所謂,那就大家開心就好。
因為賀朗幫蘭溪擋了那一下,蘭溪經常去看他,賀朗不要燉湯,蘭溪便經常提著吃的去看賀朗。
賀朗看著蘭溪提著的水果,想起昨天蘭溪帶過來的蛋糕,前天帶過來的點心,無奈笑道:“溪溪姐,你這是打算把我喂胖啊?”
蘭溪睨著他健碩的材笑問:“你胖了嗎?”
“沒呢,我經常鍛煉的,給你看看我的腹。”賀朗說著又要服。
祁揚上前一步擋在了蘭溪跟前,同時手按住了賀朗的手,“別瞎溪溪。”
賀朗抬眼看祁揚,祁揚神冰冷。
賀朗笑笑,笑容燦爛:“我沒溪溪姐。”
祁揚不置可否,淡淡的看他一眼,收回手,這才冷漠的說:“你那玩意兒我也有。”
賀朗看著他,挑起一邊眉頭:“所以呢?”
祁揚把水果塞到賀朗手里,又輕飄飄看他一眼,“我的比你好看。”
祁揚突然扭頭看向蘭溪,還笑著眨了下眼,顯得有些調皮,“是吧,溪溪。”
蘭溪:“……”有些心虛,畢竟曾經膽包天過。
見蘭溪不說話,臉上還飄著可疑的紅暈,賀朗突然就有些不服氣,不甘心,心里不舒服。
畢竟是氣方剛的年紀,面對有好的孩子,就是不想服輸。
那一瞬間,賀朗把他爸曾經告誡他遠離蘭溪,不要招惹蘭溪和祁揚的話給忘到了耳后。
他挑釁的看著祁揚,帶著年輕男孩子獨有的天不怕地不怕,“比比?”
“稚。”祁揚輕嗤一聲,轉拉著蘭溪的手溫的說,“溪溪,東西送到了,我們走吧。”
“啊,就走了啊?”賀朗無比失。
蘭溪覺得這看病人看得有點敷衍,雖然賀朗看上去沒什麼,生龍活虎的,也沒有住院。
但蘭溪打心眼覺得賀朗是個病號,而且是替傷的,所以覺得自己有義務每天花時間看看‘病號’。
哪怕只是坐著說說話也算是看。
祁揚面對蘭溪的時候總是溫和的,他含著笑說:“我們不是醫生,我們就算多留一會兒也無濟于事。再說,你還要背臺詞,你忘了?”
那句‘你忘了’簡直又溫又寵溺。
賀朗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
祁揚平日里對誰都是一臉冷漠,就算是他爸,也不會格外給個好臉,但此刻對蘭溪卻溫,讓人覺格外的寵溺。
賀朗心里的不舒服似乎比之前還要明顯。
蘭溪想起自己還要背臺詞,便歉意的看向賀朗,“賀朗,那我先回去了,我還要背臺詞。我明天再來看你。對了,那水果特別新鮮,你多吃點。”
祁揚在一旁含笑補充,“那水果是國外空運回來的,新鮮味甜,蘊含富的維生素,溪溪平時很喜歡吃。”
賀朗本來很喜歡吃蘭溪送過來的水果點心蛋糕,但此刻聽到祁揚這麼一說,他突然就吃不下去了。
祁揚肯定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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