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如意聞言,眼淚撲簌簌的滾落下來。
瞧了瞧盛天合,略帶哽咽地,“盛老先生,您的意思呢?”
盛天合心急如焚,又沒有什麽良策,把所有希都寄托在來如意這個神醫上,“來醫生,你是醫學界的翹楚,如果你都救不活嘯天,我們盛家還能指誰呢?你放心大膽地去救治,無論什麽樣的結果,我盛天合都接……”
他們盛家老太太的命,是來如意救回來的。
這個於盛家有恩的人,如果再一次救了他金孫,他盛天合就算是當牛做馬,也報答不了這個人的恩。
這一刻,他除了無條件地相信來如意之外,似乎也別無選擇。雲卿這個做父親的,都讓來如意盡力救治。他這個做爺爺的,自然不能拿自己金孫的命開玩笑。
“盛老先生,我一定會盡力的。”歎息一聲,“你們先守著嘯天,我去隔壁看看悠然,那丫頭的況,一點也不比嘯天樂觀。如果針灸不管用的話,也隻能試試鍋底灰了。”
來如意開門出來,直接無視金玉蘭恨意重重的眼神,進向悠然的臥室,瞧了瞧毫無聲息的向悠然,聲音黯啞地,“蘇秦,針灸了這麽長時間,也不見嘯天和悠然醒過來。鍋底灰馬上就運到了,我想給他們倆試一試。你心裏到底怎麽想的,我想知道……”
蘇秦絕地閉上眼眸,“人都這樣了,就死馬當活馬醫吧!不管能不能救得活,總比就這樣放棄好得多。就算有一點點希,我都不想放棄救治……”
希,越來越渺茫。
向悠然生存的幾率,越來越低。
蘇秦心裏的煎熬,越來越難以承。
他甚至有些後悔,後悔不該那麽辱眼前這個人。如果能醒過來,他一定再也不放開的手,就算是把當金雀養在自己的籠子裏,他也不會放走。
“既然你沒有意見,那就等鍋底灰吧。”
……
鍋底灰,運來了。
當賀雲祥和雲白帶人把鍋底灰搬上樓時,來如意冷靜地吩咐,“打開地暖,先把鍋底灰預熱一下。等溫熱了以後,再把嘯天他們埋進去。”
這個埋字,好像中了金玉蘭死。
發瘋一樣撲過來,揪住來如意的服,使勁地搖晃,“來如意,你這個賤人,你到底安的什麽心?你耽誤我金孫的救治良機,現在,又要把他埋掉。你說,你是不是想魅我兒子,害我們盛家絕後,好讓你生的幾個孽種繼承我們盛家的家業……”
來如意有些無語,閉上了眼眸。
須臾後,才徐徐睜開了眼睛,目狠戾之,“盛太太,請鬆開你的手。否則的話,隻能自取其辱啊!”
來如雲猶豫了一下,眼眸一轉,也跟著撲上前,抬手,朝著來如意臉上煽了過去,“我就知道,你要拿我兒子的命泄私憤。來如意,你這個賤人,我跟你拚了。”
來如意抬手,攥住來如雲手腕,微微用力,警告似的,“一個謊言,是需要一百個謊言來圓。為了怕謊言被拆穿,不惜傷害無辜?來如雲,你欠我的,我終會一點一滴的討回來。你信不,我想將你打十八層地獄,是分分鍾的事兒。”
來如雲刺疼,呲牙咧地,“你胡說什麽,我就聽不懂,我隻知道,你要謀害我兒子。對於一個害我兒子的人,我跟你拚命都值得。”發瘋一樣,想要掙自己的手,目四搜尋,想要找一個東西,砸向這個人的頭,一了百了。
這個人抓到來如雲什麽把柄了嗎?
瞧來如意那篤定的眼神,似乎已經知道了十年前的事兒。
不行,絕對不能讓這個人活著,不能讓把這個揭穿。
來如意眼眸微,恨從心頭起。
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理智下來。
嘯天危在旦夕,沒有時間跟來如雲撕。不能置小五兒命於不顧,跟一個不值得的人展開赤膊戰。
手微微一鬆,使勁掙紮的來如雲一下子摔了一個仰八叉。在地上掙紮了幾下,目及桌幾上的青花瓷花瓶,以最快的速度爬起來,抓起花瓶朝著來如意頭上砸了過去。
“賤人,去死吧!”
雲白聽到吵鬧聲,迅速趕過來。
他見來如意有危險,飛起一腳,踢飛了花瓶,順手一抄,把來如意護在自己懷裏,瞧了瞧狼狽的來如雲,咬牙切齒地, “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瞪一眼金玉蘭,警告,“你再敢欺負我妹妹,別怪我跟你們盛家勢不兩立!”
盛天合聞聲出來,瞧瞧滿地碎瓷片,“怎麽回事兒?”
雲白冷哼了一聲,“盛太太說我妹妹謀害你孫子,要跟拚命。來家二小姐更狠,直接拿花瓶砸我妹妹。盛老先生,你是明白人,來評個理兒吧。要是不給我妹妹一個說法,別怪我雲白得理不饒人。”
盛天合瞪了金玉蘭一眼,清冷地,“活了一大把年紀,真是越來越糊塗了。來醫生是救你孫子,怎麽會是害你孫子呢?你腦袋是讓門夾了,還是讓驢踢了?”指指外麵,厲聲吼道,“滾,滾回盛家老宅去,去祠堂麵壁思過。”
金玉蘭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丈夫,“盛天合,你是不是瘋了?你兒子被這人灌了迷魂湯,難不,你也被蠱了?要埋你孫子,你聽見了沒有?”
瘋了,都瘋了。
一個男人接一個男人,願意給來如意站臺,就連跟生活了三十年的丈夫,竟然也不例外,他居然為了來如意,當著許多晚輩的麵,訓斥這個年過半百的人。
這人到底有什麽魔力,能夠不費吹灰之力迷這麽多男人,可怕,實在是太可怕了。這種狐貍要是魅了雲卿,盛家隻怕真要完蛋了!
來如意瞧了瞧金玉蘭,冷地,“《金匱要略:雜療方》記載,取灶中灰兩石餘,以埋人,從頭至足,水出七孔,既活。盛太太,你覺得我是在害你孫子嗎?如果你願意相信小人挑撥離間,坐失救治你孫子的良機,隻能說明你太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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