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帝的頭很大。
他本來還沒滿五十歲,但現在覺得自己幾乎是六十歲的心境。
考慮到他的父皇連四十歲都沒有活過,似乎他還已經賺了。
但這種苦惱的日子,他卻真的不想過。
接二連三的打擊,讓這位向來寬厚本分,從來沒有多奢的皇帝,很有點心灰意冷的覺。
你想想看。
前幾年的臺風、干旱熬過了,后面又來洪災,再后來就是蝗災。
蝗災的影響還沒有消除,這邊馬上就來了雪災。
哦,如果把之前京畿地區和西北的十七天暴雪加上去,雪災就是來了兩次。
彼其娘之!
景和帝在心中默默的罵了一句臟話。
他很想撂擔子不干了,直接把皇位傳給太子,然后自己帶著一群嬪妃,還帶著母后,去一趟他心心念的江南,看看那人間天堂。
可景和帝還是不敢。
如果太子一繼位就遇到這麼扎手的事,對他是一個極大的考驗。
干得不好的話,直接就會打擊到太子的信心,還會打擊到別人對太子的觀。
一旦群臣們對太子有了不信任,那麼以后的事可就難辦了。
先為主的印象會讓他們事事都要用審視和懷疑的目去看待太子的每一個決定,這對于一個皇帝來說,簡直是一種災難。
所以景和帝不能在爛攤子的時候甩手不干,也不能解決了雪災之后就不干。
他得給太子打造一個良好的基礎,至是風調雨順、大收了三五年之后才能想著退位的事。
“陛下……陛下……”
趙壽小心翼翼的喊,打斷了景和帝的沉思。
他轉而向這個一直跟著自己的老太監。
趙壽低頭道:“陛下,現在已經二更天了,您需要休息啊!”
景和帝一愣:“都這麼晚了?”
“是啊,您之前說了要去王昭媛那里去……”
“不去了,朕就在這邊休息。”景和帝打斷了他,順帶著苦笑:“現在的況,哪里適宜去尋歡作樂?”
“可是陛下,即便國事再怎麼的繁忙,您也不該讓自己休息不好,神不好。”趙壽跪了下來,“要是您有什麼不好,那才是天下臣民們最大的悲痛!”
“我自己知道。”
景和帝點點頭,“但是我不想休息啊……想著這暴雪還沒有停下來,不知道多人會因此災,我的心就很痛啊!”
“后面的事大家都不知道,陛下您先保重,麻煩來了的時候才有神去應付。”趙壽道,“那老奴就吩咐他們準備一下,您盡早安寢吧。”
“嗯……”
景和帝回答了一聲,又道:“趙壽,你覺得朕是不是很失敗?”
趙壽本來剛剛才站起來,聞言又跪下了:“陛下,老奴覺得您這麼說就太苛刻對待自己了,遇到這麼多大大小小的麻煩,還有誰能比您做得更好?”
“可我卻怎麼都想不出辦法來!”景和帝自言自語道:“實際上最缺的還是糧食和錢,可現在哪里去找?”
趙壽小聲的道:“陛下,別的事老奴不敢參言,但說起搞錢這事兒,您不是有一個最懂此道的裕王世子嗎?”
他這麼一講,景和帝立刻眼睛一亮。
旋即皇帝一拍桌子,“嘿!我怎麼沒有想到呢?趙壽,去找銘淇……呃,今天太晚了……明天……”
看著景和帝糾結的樣子,趙壽很愉快的賣了柳銘淇:“陛下,裕王世子是年輕人,或許沒有這麼早睡,不如老奴去請他現在進宮?您先聽聽他的意見再說。”
“這樣不好吧?都這麼晚了。”皇帝很假惺惺的道,實際上眼中的迫切已經出賣了他。
“老奴這就過去。”趙壽爬了起來,“陛下您要不先進點膳,吃點糕點喝杯茶提提神,老奴一會兒就帶著裕王世子回來。”
“好吧!也是為難銘淇了。”景和帝嘆了一口氣。
……
兩刻鐘后,裕王府。
“什麼?現在?”柳銘淇披著外套,睡眼朦朧的瞪著趙壽,“老趙啊,你不是折騰我嗎?我都睡著了啊!”
“我的殿下喲,您這不是醒了嗎?”老太監賠著笑,“皇上還在等著您呢,咱們還是走吧!”
“不去不去。”
柳銘淇堅決搖頭,“這麼晚了不說,我一個宗室,參與朝政那麼多干嘛?你嫌這次佛門道家的青壯還俗和度牒事件,他們罵我還不夠?”
因為佛道強令還俗和高價度牒的緣故傳開,不知道多人在明面上痛罵跟皇帝出這個餿主意的人。
連裕王妃去上香,回來都告訴柳銘淇,有人在佛前許愿,要一顆天雷劈死這個混蛋。
柳銘淇當時就怒了。
尼瑪這事兒我就說一說,干事兒的是皇帝,你們不罵皇帝就罵我,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
可想是這麼想,柳銘淇也沒有信心和千百萬人罵街能罵贏,只能唾面自干的忍了。
現在皇帝又缺錢,又不知道哪個缺德的家伙在他面前提起了小爺,又要我去出主意。
出主意其實也沒什麼,關鍵我見不慣他們用著很爽,但上卻經常要說我沒道德太唯利是圖了。
尼瑪!
要是真的嫌棄,有種你們不用啊!
又要用又要嫌棄,真是過分!
看著柳銘淇不愿意,趙壽輕咳了一聲:“殿下,咱們有話好好說嘛,陛下信任您,這不好嗎?”
柳銘淇懶洋洋的回道:“陛下就算討厭我,我也沒有壞啊。”
趙壽又道:“可您想想,上次您遇刺,陛下多關心您啊?就差把高都督都給斬首了!”
“但現在兇手都還沒有抓到。”柳銘淇輕飄飄的道。
趙壽頓時無語了。
對一個無無求的宗室,還真的是有點單手抓刺猬——下不了手的覺。
最后他干脆心一橫,直接帶著哭腔道:“殿下,您可不能不幫忙啊!陛下正在宮里翹首以盼,您還是快去吧!老奴,老奴給您跪下啦……”
說著,他作勢就要下跪。
柳銘淇嚇得趕攙扶住他,并且破口大罵:“老趙,你怎麼變得這麼無恥了?”
開什麼玩笑!
皇宮總管大太監居然給柳銘淇跪下,傳了出去的話,史們還不得集堵在他門口天天罵街,并且大聲疾呼除此國賊!?
趙壽當然知道這一點,所以他也沒打算陷害柳銘淇,就是做做樣子。
柳銘淇一拉他,他就起來了。
他眼中包含著淚花兒,“殿下,老奴是一個閹人,不知道那麼多道理。但大康江山不僅僅是陛下的啊,它還是所有宗室的啊!您以后是要做宗人府宗正的人,怎麼忍心看到大康朝就這麼的滿目瘡痍?”
年苦笑了一聲,拿他實在沒辦法:“老趙,你不去當花旗國開一家游說公司,真的是浪費了!”
趙壽不知道柳銘淇說的是什麼東西,但卻聽出了柳銘淇語氣的松。
他神一振的道:“那殿下,我們現在就出發?”
柳銘淇沒好氣的道:“先滾出去吧你,我要穿服!”
“誒!”
趙壽馬上掛上了笑臉,笑嘻嘻的出了門,還心的給柳銘淇把門帶上。
……
從趙壽出宮到帶著柳銘淇回來,攏共才花了半個時辰。
柳銘淇倒了書房的時候,景和帝還在慢悠悠的喝著茶,吃著才出爐的蛋糕呢。
“哦,銘淇來了呀,坐坐坐。”景和帝放下了東西,熱的招呼道:“你吃點不?”
看著皇帝大伯的笑臉,柳銘淇心中嘆了一口氣。
皇帝能當他這樣,實在是千古都沒有幾個。
看在他的份兒上,當惡人就當惡人吧!
“我不,陛下您邊吃邊講,我在這兒聽著。”年這樣回答道。
他這麼說,景和帝當然不會這麼沒樣子。
皇帝再喝了兩口茶,便示意宮把東西給收走。
“大概是怎麼回事兒,趙壽肯定都跟你說過了。”景和帝道,“今天群臣們說了半天,都沒有什麼新意。不外乎把今年的秋賦給用了,然后在寺廟道觀弄到的錢也用了,順帶著庫再出一些錢,先把目前的一兩個月撐過再說。
可是我琢磨著啊,如果都是這樣用本來應該庫做儲備的糧食和銀子,一旦明年再發生什麼,朝廷是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連救急都不行!
所以我讓他們想一想,能不能有別的辦法,既能救災救人,又能不至于損耗太多,讓國庫和庫都空虛!
可惜大家都想不出來辦法,我正在這兒發愁呢,趙壽就提醒了我,說你一向很有辦法,我便找你來了!”
這個豿日的!
柳銘淇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景和帝后的趙壽。
老太監看都不敢看他,只是低著頭,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半點恥之心。
收回了心思,柳銘淇沉道:“其實該有的困難和解決辦法,您和大臣們都已經想過了。如果是我來想的話,就是一些歪門邪道的東西,到底能不能行,到時候您再看看吧。”
景和帝驀的愣了起來:“你都有主意啦?”
他和一群大臣們商量了一個下午,直到吃飯了都沒有什麼有創新的好主意。
結果柳銘淇才這麼一小會兒的進宮時間的功夫,就想到了主意?
這也未免太聰明了吧!?
殊不知,柳銘淇也不是剛才才想的,下午遇到熊大寶之后就開始琢磨了。
然后他想到的本不是自己的意見,而是從歷朝歷代的經驗之中得到的一些啟發。
但不管怎麼講,柳銘淇自然是能拿出一點東西來的。
年聞言點點頭,“在此之前,小臣想先問您幾個問題。”
“你說!”
皇帝心大好,還不忘轉頭對趙壽道:“趙壽啊,你果然說得不錯,我們家銘淇就是厲害!”
“皇上圣明!”
趙壽垂著頭都不敢大聲說話,生怕一抬頭就看到柳銘淇憤怒的眼神。
唉,咱家也是為了皇上,殿下您怎麼就不能理解一下呢?
柳銘淇也難得管這家伙了,說道:“想要弄到錢和糧食,無外乎就是開源和節流,現在節流是不可能了,一時半刻也沒有效果,所以我們只能開源,尋找新的財路。”
景和帝點點頭。
“陛下您不打算賣出鐵礦山吧?”
“不行。”
“那麼再發一次茶引呢?”
“茶引的數量本來就不多,如果弄得價格暴漲,說不定草原上就起來了,他們一,我們面臨的麻煩更多。”
“桐油、瓷、生、綢……”
“這些你不要想了。如果這些價格不能穩定,以后大康的商業會有更大的麻煩。”
兩君臣叔侄連續討論了幾個回合,景和帝不出意外的否定了柳銘淇的每一個提議。
“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柳銘淇輕咳一聲,“陛下,我有一個好辦法……”
景和帝馬上提高了警惕。
他看了看書房里面,然后道:“除了趙壽,所有人都出去。”
“是!”
兩個宮、兩個服侍的宦趕小跑著出了房門。
等到趙壽親自關了房門,景和帝才苦笑道:“銘淇啊,你這次不會又出什麼損的主意吧?”
“不會不會,很明正大的。”柳銘淇搖搖手,“陛下,小臣也是為國為您啊!怎麼您這樣說呢?”
景和帝也知道自己有些輕挑了,趕輕咳幾聲,端正的道:“你繼續吧!”
柳銘淇道:“皇上應該可以這麼想,現在咱們最需要的是銀子和糧食。但最缺的其實還是銀子,有銀子就能去買糧食,就能給災民們發工錢,讓他們以工代賑。”
以工代賑這個事,當然是皇帝和大臣們都決定了的。
就像是如今京城外的那些災民們一樣,不但養活了自己,而且還大幅度的修繕了年久失修的各種道路、城墻、水道等等,稱得上一舉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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