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熊孩子,柳銘淇還在宮里給太后和長樂公主做了一頓午飯才回家。
今天仍舊是幾道豬做的菜為主菜。
太后牙口不好,東坡和園子湯最適合。
長樂公主則是滿足了想吃蒜香排骨的愿,柳銘淇一口氣給做了三肋排,吃得小姑娘臉頰上都是油脂。
直到柳銘淇出宮,皇帝都沒有來找他,顯然也是穩住了的。
說句實在話,如若皇帝每次都要派人過來求,或者自己來阻止柳銘淇,那麼柳銘淇肯定會辭掉自己的講讀工作。
反正被溺的孩子最后坑的只能是父母和他們自己,而不是柳銘淇。
他還懶得背這個包袱在肩上。
要是換了可的小念妤,柳銘淇倒是背得心甘愿。
今天其實柳銘淇是有一個聚會的。
他邀請的人是杜立峰,也就是那個宿霧國的王子,家里島上有紅薯的那一位。
雖然取紅薯的船隊還沒有回來,柳銘淇卻從來沒有怠慢過杜立峰。
基本上每隔十天半個月,柳銘淇便會帶他出來吃喝玩樂一番。
因為有了柳銘淇的重視,杜立峰在一群外國來的國子監學生里面也有了點小名氣,不是那麼欺負了,甚至不人還來拉攏他。
大康朝的宗室絕大部分就是個華麗的裝飾品,好看不中用。
但絕大部分的番邦小國,都不需要大康朝的朝政支持,他們只是來學習怎麼管理一個國家的,自然有國子監的眾位先生們教導。
他們自己更喜歡和在商業上卓有效的大康人往,因為這樣才有可能學到做生意的本事,甚至是為自己國家牽線,好把自己國家的東西賣進大康來,然后又可以把大康的東西拿回去賣。
這樣左右不斷倒手,財富豈不是滾滾而來?
別說他們這些王子貴族們只在乎錢。
就他們那些窮國家,國王過得都不如這邊的大地主強,他們還要什麼臉面呀?
吃飽肚子和過好日子最重要!
因此,作為全大康最會做生意的天才年,柳銘淇不但被本國的無數宗室勛貴、商人們追捧,周邊和海外藩國的這些貴族子弟,同樣對柳銘淇充滿了敬佩,千方百計的想要和他拉攏關系。
皂、花香油、廁紙、現在新出的白糖,還有神的幾乎在外面見不到的大白兔糖,隨便拿一樣回國賣,都會賺得盆滿缽滿啊!
杜立峰為柳銘淇的好朋友,不但擁有柳銘淇送他的各種新奇玩意兒,他還能拿到一些份額,加一點價格賣給這些藩國王子和貴族們。
雖然并不多,也就是幾十、上百份,但藩國王子和貴族們只要買到了,走出門就能賣給大康的商人們,穩賺不賠,你說他們愿不愿意來討好杜立峰?
人的自信心都是通過勝利和功,不斷的累計起來的。
杜立峰以前是一個小明,不但窮,還打屁,格又木訥,當然會被大家嘲笑和排。
可現在人家有人罩著,日子過得越來越好,還能拿出許多俏的東西賣給大家,讓大家也賺點小錢,人們當然就愿意去奉承他、吹捧他,服從他。
久而久之的,杜立峰豎立起了信心,穿著打扮也變了,頗有些功人士的派頭。
就連杜立峰的相好小珍珠,也悄悄的跟夢心兒說,杜立峰變化很大,似乎是很有魅力了。
今天柳銘淇安排的招待地點,仍舊是四大花樓之一的朱雀樓。
陪客自然還是上面的那兩位——小珍珠和夢心兒。
杜立峰通過做倒爺生意賺了點錢后,第一件事居然不是給自己換院子,而是去贖小珍珠。
小珍珠的贖費不貴,也就是五千兩白銀。
這個價碼相對于的茶圍子和最后的過夜之資,不算高,甚至可以說便宜。
但這就是朱雀樓的特。
只要姑娘們給朱雀樓干了一定的年生,賺夠了錢,那麼朱雀樓對姑娘們就會很寬松,給們贖大開綠燈。
基本上姑娘們自己的積蓄,就完全夠用來贖的了。
可來到朱雀樓的人,都有著這樣那樣的苦楚,所以雖然可以離開了,但沒地方可去的們,許多都是繼續呆在朱雀樓。
不的姑娘自己給自己贖后,直接升任在朱雀樓做事、當老鴇或者管事的。
這樣又輕松又悉,還可以有個安之。
小珍珠幾年之前就被一個進京趕考的書生傷了心,準備要自己孤過一輩子的。
沒想到遇到了對一見鐘、苦苦癡纏的杜立峰。
當然是拒絕了杜立峰為贖的請求,因為小珍珠對杜立峰沒別的覺,只是把他當普通的客人。
但杜立峰卻沒有放棄,不管有沒有柳銘淇陪著,他都隔三岔五的來朱雀樓找小珍珠,掙的錢幾乎都投進了朱雀樓里面。
小珍珠的心中從一開始的好笑,再到現在的有些猶豫,心態之復雜,實在不好跟外面人言語。
……
因為大家都很了,所以一群歌姬唱歌跳舞之際,兩對男便各坐一邊,各玩各的。
夢心兒吃著柳銘淇帶來的大白兔糖,大為贊賞:“小王爺,誰家有你這樣的創造者,那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像是這樣的糖,我每天吃一百個都沒問題!”
嗯……
那倒是。
小白兔和大白兔還是有關聯的。
柳銘淇看了一眼的規模,的確是不斷的在壯大之中。
要是有一天能為大白兔,那新一代的朱雀樓第一花魁就要產生了。
夢心兒察覺到了年的目,驕傲的了,眼神中更多的卻是戲謔。
相了這麼多次,柳銘淇知道就是一個小辣椒,不但驕傲,而且還傲。
夢心兒最擅長的就是把自己最最人的一面展現給別人,但卻絕對不給別人任何有遐想的空間。
這樣巨大的反差,加上號稱京城獨樹一幟的劍舞,倒是讓這位小花名氣越來越大。
柳銘淇嘆了一口氣,“心兒姑娘,你倒是說說,到底小珍珠什麼時候才愿意跟著小杜?”
“這要一種覺,覺你知道嗎?”夢心兒不屑的道,“你們男人覺得有錢就行了,殊不知人在不缺錢的況下,本就對你們這種人無。”
年看著,曬然一笑道:“你們倒是奇怪,男人愿意為你們花所有的錢,你們會說是銅臭味重。那些只會甜言語哄你們,最后占了便宜吃干抹凈轉就走的下流人,你們還把他們當個寶。
所謂的心覺,是不是傷得越深就越是掛念得厲害?小珍珠這樣被人傷了心,然后就來傷小杜的心,從而獲得變x的滿足?”
夢心兒大眼睛瞪了瞪,“你這什麼彎門邪道?”
“難道不是嘛?”柳銘淇攤開雙手,“人啊,年輕的時候折騰一點,被人傷害也就算了。最怕年齡一大把了卻還不著實際,偏要覺得自己心比天高,實際上卻命比紙薄,拒絕了一次又一次的平凡幸福。
等到你們領悟到踏實生活才是最實在的時候,卻已經老得折騰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幸福,自己一個人孤獨到老。”
夢心兒眼睛不住的眨:“小王爺,你看上去好像很有經驗的樣子,這是王爺說給你聽的?”
“不是,是我看慣了人生的跌宕起伏,有而發。”柳銘淇拍了拍桌子,“實不相瞞,我已經得道幾百年,最喜歡游戲人間……唔!”
冷不防的,夢心兒塞了一顆餞到他里,阻止了他的說話。
顯然,小丫頭一點都不信他的胡扯。
不過之前的這麼兩段話,夢心兒倒覺得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年齡小,沒有經歷過。
可是因為自己是從小在朱雀樓長大的,所以看多了那些年老衰的阿姨們的心酸,也聽了們不的后悔哀怨和難過。
這其實和柳銘淇說的高度吻合。
只不過夢心兒才不想因此讓柳銘淇得瑟。
柳銘淇卻沒有就此消停,上輩子就是楚男的他,指點江山道:“夢大娘你信不信,所謂烈怕纏郎,只要小杜一天到晚糾纏,再不斷的累計財富,遲早有一天小珍珠會淪陷的!人年齡越大越實際,不趁著現在還有點市場,早點把自己給摘出去,難道還真孤寡終老呀?”
“呸!”
夢心兒然大怒,手去掐柳銘淇,“你個混蛋!怎麼又喊?”
本來還想和柳銘淇好好談一下小珍珠的事兒,現在就不談了:“你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老娘不伺候你了!”
柳銘淇故意躲閃了幾下,然后干脆就抱著小辣椒香了幾口,雖然沒親到,可也讓夢心兒趕躲閃,順勢再給他一腳。
但是轉而就被柳銘淇抓了回來,掙扎了幾下沒有逃掉,只能悻悻作罷。
從這里也可以看出,夢心兒對柳銘淇其實有好。
不然不想要別人親到,是有幾十種辦法的,更不會被占了便宜后,還坐在柳銘淇邊。
柳銘淇自己因為沒有談過,故而膽子也只有這麼大了,不敢再進一步。
用直白點的話來說,這對小兒都是白丁,單純得很。
結果等到晚上,杜立峰又摟著小珍珠進房間了,柳銘淇又只能孤孤單單的走出來,今晚的任務也沒完。
騎上了馬,柳銘淇問旁的大柱,“你說男人當月老有那麼難嗎?”
“不難。”大柱平穩又鎮定。
“胡說八道!”柳銘淇氣笑了,“你說說,怎麼不難?”
大柱手一指,指向了朱雀樓門口的熱迎客的公們,“他們不就是男月老嗎?只不過是一天的月老!殿下你看他們撮合了多男,難嗎?”
年瞠目結舌:“好哇,大柱,原來你才是深藏不的老司機啊!”
但是他驀的又靈一閃。
對啊!
我怎麼這麼傻?
為什麼要自己去想?
為什麼要問夢大娘這樣的黃丫頭?
我找這些悉朱雀樓、悉小珍珠的公們,不就能找到辦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