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屋外服侍的孟中和孟高山,孟辭墨又生生忍住狂喜。
目前,他和老公爺邊的幾個親信,只有他的親兵孟連山及在外辦事的孟東山,祖父的親兵孟里、孟中、孟醒、孟沉值得絕對信任。其他人都不排除嫌疑,包括他的另三個親兵孟青山、孟高山,及還在外面辦事的孟頂山。
特別是孟頂山,他最懷疑這個人。而這個人是他爹國公給的,他想抓到實質證據,問出背后指使的人。
之前眼睛不好,做什麼事都束手束腳。現在,有些事終于可以放開手腳做了。
孟辭墨走出屋,平靜說道,“高山,回去讓連山晚些時候準備藥浴,我要同祖父再說說話。”
孟高山約能聽到世子爺同老公爺談論江姑娘。想到江姑娘或許能為自家大,他也替大爺高興,答應著退下。
孟辭墨又對孟中說道,“我同祖父有要事相商,不許其他人靠近。”
孟中躬了躬,去門外站著。
孟辭墨才回對老公爺悄聲笑道,“祖父,我左眼能看到了。”
老國公眨眨眼睛,“真能看到了?”
孟辭墨笑道,“是,左眼已能看到亮。兩只眼睛能看清祖父的五,祖父的胡子比之前華白了不。孫子慚愧,讓祖父心了。”
說著,給老爺子躬了躬。
老國公大喜過,哈哈笑道,“那個江小姑娘能干,居然有這個本事。你一定要把娶回家,莫便宜了別人。”
又得意地看看長玉立的孫子,“我的孫子英武俊俏,文武雙全,眼睛再好了,就沒有哪個姑娘會看不上。哼,那個王老匹夫,他孫跟他一樣沒有眼……”
孟辭墨忙道,“不說他們。走了魚眼珠,才有機會捧到麗的明珠。祖父,我的這個心思暫時不要跟江姑娘。我怕真的不答應,我們相尷尬,反倒不好繼續給我治病。等到我眼睛好了,再去求娶。”
老國公點點頭,眼睛笑了彎彎的月牙。
孟辭墨表又嚴肅下來,跪下說道,“祖父,孫兒的視力好轉,一定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祖母和父親。不是不信他們,而是怕他們不小心給別人。至于邊服侍的人,目前也只能告訴連山、東山及祖父的幾個親兵。不是孫兒心思多,實在是有些事不僅僅是家事那麼簡單。
“打仗隨時都可能會死,但孫兒幾次差點死掉都有疑點,包括那次摔傷。祖父懷疑是您的政敵所為,可我不這樣想。祖父不用信我,也不用不信,不需要您做任何事,只瞞下這事靜觀其變……”
老國公看看眼前的孫子,他也怕兒孫奉為,用家族搏前程,或是為一己私利把家族搭進去……
——
夜里,突然電閃雷鳴,下起雨來。扈莊的幾個下人趕爬起來,把珍貴的花搬到廊下。他們知道,庭院里的這些名品花卉致值千兩銀子以上,比整座莊子都值錢。
江意惜擔心著花花,小東西在山里可不要遇到什麼危險。又想到李珍寶的經歷,一宿都睡得不安穩。
天微亮,啾啾就了起來。
“花兒,江姑娘,江姑娘,所謂依人,在水一方……”
聲略尖,穿嘩嘩的雨聲,讓人聽了心慌。
水清低聲喝道,“莫把姑娘吵醒。再吵,就把你拎去廚房。”
啾啾氣憤起來,“滾,出去,軍棒侍候……”
聲音低沉,頗有威儀。
廂房里傳來水香和水靈的笑聲。
江意惜也被吵得清醒過來。
想起昨天花花的話,躡手躡腳下床把茶葉罐拿到,坐上床把茶葉倒了一些在左手心上,用意念把珠移到右手上,用珠照著茶葉。覺得快到時間了,再把水珠吞下肚。才發現茶葉已經變青,竟像沒炒制過的一般。
這是照的時間過長了?還真是能“白骨”的寶貝。
江意惜輕笑出聲。把這些茶葉裝進一個新的小罐,藏在架子床下的小屜里,裝眼淚水的茶碗也藏在了這里。不放心,還用一把鎖鎖上。
本來江意惜想把照過的茶葉送給孟辭墨,但這樣的茶葉也不能送了,等他來這里自己親自沏給他喝。
眼淚只有兩滴,舍不得用,想著明天把糖和鹽拿進來用珠照照,再用這兩樣東西做點心和菜送給那祖孫吃。既對孟辭墨的眼睛有利,也對老國公的有益。
又想著,為了避免別人看出端倪,不管什麼東西都不宜用珠照太久,要把握好度。而且,經過照的茶葉及在外面買的品吃食絕對不能送人,不好解釋為何的東西比別人的香。而自己用照過的原材料做吃食,好吃是因為的手藝好,特殊材料必須由親自做……
早飯后,雨依然下著,卻是比夜里小多了。
路不好走,本來要去北郊莊子看水珠的吳嬤嬤也不能去了。
江意惜用“新茶”沏了一杯茶,立時芳香四溢。啜一口,滿口生香,比平時的茶好喝多了。
江意惜樂不可吱。花花說它能抓住所有人的胃,還真是。
小珍寶錯過了最好的寶貝,若知道會哭死。
邊品茗邊欣賞窗外的雨景,廊下花團錦簇,外面雨霧蒙蒙,遠不清晰的青山遠黛,還有看不見的孟辭墨……重生歸來,好日子是之前不敢想的。
水靈用手遮著頭頂跑進垂花門,看到小窗里的主子,笑道,“姑娘,孟世子來了。”
江意惜有些納悶,今天不是治療的日子啊,還下著雨。
不過來了正好,請他喝經過理的茶。不能都放好茶,之前的茶也要放一些。
笑容滿面迎出上房門,站在檐下。
孟辭墨打著傘,由孟連山扶著走進垂花門。他看著江意惜,咧著笑。
哪怕隔著雨簾,孟辭墨也能看到門前曼妙的影。雖然不甚清晰,但看得見穿著水紅上襦,淡青長紗,連子上那串尾花都看見了。
孟辭墨笑意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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