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你算什麼東西

沈嫻道：“看在你今晚冇有顛倒是非的份兒上，我給你這個麵子。”

抬手讓侍衛停了下來。

沈嫻雲淡風輕地緩步走到柳眉嫵的麵前，看了兩眼，隨後微微彎，手過去一手扼住柳眉嫵小巧的下顎，手指略一使力，便住了小半張臉，迫使抬起頭來看著自己。

沈嫻的眼裡冇有波瀾，月襯得雙眼越深，沉靜得冇有邊際。

看著柳眉嫵道：“眉嫵，你給我搞清楚，到底是誰蛇蠍心腸，又是誰讓秦如涼變這樣的？”

柳眉嫵瞳孔一擴，像是浸在水潭中一般，滿是淚痕和恐慌。

沈嫻幽幽道：“若不是你一心想嫁禍加害我，會發生這樣的事？你覺得秦將軍是在因為我罰嗎？

他是因為你，原本該你的三十在他上變了六十，若不是你橫生枝節，這六十不該他承，皇上也不會召他來大殿上對峙，興許連這接下來的五十鞭子都可以避免。”

沈嫻用力地擰著柳眉嫵的下，讓側頭看著正在咬牙撐、承鞭刑的秦如涼。

每一鞭下去，都能在他上鞭出痕。

混著汗水，順著他線條分明的後背理緩緩淌了下去。

柳眉嫵不忍再看，拚命地擺著頭。可是掙不了沈嫻的束縛。

沈嫻若無其事道：“眉嫵，你哪來的臉把這一切妄加指責在我頭上？你既然這麼秦將軍，怎麼還忍心秦將軍把你的那份也扛了，你可以自己扛啊。

做錯了事就該承擔後果，你扛不下來，為什麼還要去做呢？你算什麼東西，以為所有人就該寵著你顧著你？”

鬆了手指，居高臨下地看著柳眉嫵，又道：“現在，你該好好欣賞你自己弄出來的果。”

冷冷地勾了勾角，略含譏誚，“看得出來，秦將軍確實慘了你，而你也恨不得死了他。這份郎妾意，留著你們倆慢慢啃吧，本公主不奉陪。”

說罷，沈嫻無心再看，轉由玉硯攙扶著一步步走出宮門。

秦如涼汗涔涔地抬起頭間，過被汗水浸的淌的幾縷額發，約看見沈嫻的背影，充滿了尊貴和驕傲。

沈嫻離開後，秦如涼再冇說過一句話。

任柳眉嫵在旁邊哭得天地。

香菱被放進宮門，來到寒武門下接柳眉嫵時，見此形嚇得張了張，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五十鞭子完了，秦如涼的後麵一片模糊、慘不忍睹。

他跪在地上不急著起來，緩了緩。夜風把他裡那火辣辣的覺吹散，痛意也漸漸跟著消散。

秦如涼重新恢複了鎮定，臉有些青白。

侍衛也鬆開了柳眉嫵，柳眉嫵爬去秦如涼邊，想他卻又不知該從何下手，泣不聲道：“將軍……將軍你怎麼樣？”

秦如涼冇看，拂手起，一件件把上穿起，又變回了威風凜凜的將軍。

他轉吩咐道：“香菱，把夫人送回去。”

柳眉嫵看見秦如涼往宮裡走，便問：“將軍，你要去哪兒？你不跟眉嫵一起回去嗎？”

秦如涼冇有回答，步履沉穩朗闊，不多時背影就消失在了夜中。

宮裡的事還需要他善後，刺客尚未找到，他需要從皇宮到整個京都，一個地方一個地方地排查，隻有三日時間，怎麼能由得他休息養傷。

柳眉嫵以為秦如涼這次是對失頂了。

要是知道是這麼一個結果，萬不會那麼冒失地揭發沈嫻。如今也是後悔莫及，隻可惜已經晚了。

現在秦如涼連一句話都不願意和說。

柳眉嫵眼睜睜地看著秦如涼離開，又痛又恨，卻又無可奈何。

香菱是個聰明的，在宮門口約打聽到了是怎麼一回事，眼下安道：“夫人，彆難過，將軍肯替你罰，說明夫人在將軍心裡還是無可替代的。”

柳眉嫵六神無主：“可他為什麼都不願和我說話？”

“將軍要緝拿刺客，若是抓不到刺客無法向皇上差呢。可能等這件事過了以後就好了吧。”

暫時也隻有這樣想了。

天已不早，香菱這才陪著柳眉嫵一道出宮去。

直到到了將軍府，柳眉嫵都還失魂落魄。

進了芙蓉苑，料想今天晚上秦如涼是不會回來了，香菱便伺候柳眉嫵洗漱休息。

把柳眉嫵安頓好以後，香菱便在外間守夜。

睡前香菱明明關好了窗子，可柳眉嫵剛躺下不久，就覺有風從窗戶裡吹了進來，並且撲麵有鐵鏽味。

柳眉嫵起剛想香菱來關窗，忽然間黑影自眼前一閃，便有人在了柳眉嫵後。

柳眉嫵渾一，下一刻便要尖出聲，卻被一隻淋淋的手捂住了口，在耳邊道：“千雪彆，是我。”

柳眉嫵渾哆嗦，是咬才止住了聲。

回頭看去，見麵前有個黑人影，就著廊下燈火依稀看得見此人正是柳千鶴。

他看起來很不好，周是傷。

這個時候還能保持清醒已經是勉力撐。

那濃稠的腥味讓柳眉嫵臉煞白。

外間的香菱聽到了靜，迷迷糊糊地問：“夫人，可是要起夜？”

柳眉嫵強自鎮定道：“冇事……”想香菱去隔壁睡，以免發現了柳千鶴，但轉念一想，柳千鶴上的傷一個人定是理不來，需要找個人幫忙。

遂柳眉嫵又道：“香菱，點燈。”

柳千鶴重傷陷昏迷，柳眉嫵和香菱花了一夜的時間才簡單地理過他的傷勢，並把他安頓在香菱隔壁的房間裡。

柳眉嫵看著自己滿手是，一遍遍地洗，臉上一直冇有。

香菱比好些，雖然也震驚害怕，好在很快恢複了過來，對柳眉嫵道：“夫人，那人是誰，要不要告訴將軍？”

柳眉嫵回過頭，眼神有些可怕：“不能告訴將軍，誰也不能說，否則你我都隻有死路一條！”

香菱心裡一，無措道：“可是一個男人在芙蓉苑裡，要是被將軍發現了……”

後果同樣很糟糕。

況且這個傷的男人來路不明，為什麼夫人要冒險救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