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對峙

柳眉嫵確實在沈嫻手上見過飛鏢，所以冇有想太多，一門心思想把沈嫻和刺客聯絡起來，到時候無需手，自會有皇上置沈嫻。

現在沈嫻不僅主招了，還把秦如涼扯了進來。隻要讓秦如涼來對峙，就知道沈嫻說的是真是假。

秦如涼若說是假的，沈嫻就百口莫辯了。

可秦如涼若說是真的，那柳眉嫵就了居心叵測誣陷公主的那一個。會為眾矢之的，後果難以預料。

這時皇帝的聲音如魔魘一般在柳眉嫵頭頂響起，“去把秦如涼來。來人，給靜嫻公主賜座。”

於是乎宮人一頭匆匆跑去外麵把正在搜尋緝拿刺客的秦如涼回來，一頭搬來一張座椅請沈嫻坐下。

沈嫻站得腳痠腰痠，緩緩落座。

地上的柳眉嫵依然跪著，皇帝冇讓平，便隻能維持著跪姿不能起。

很快秦如涼就大刀闊斧、急步匆匆地走進來。看見地上跪著的柳眉嫵和旁邊坐著的沈嫻時，形頓了頓，隨後屈膝跪地，揖道：“臣參見皇上，臣辦事不利，請皇上降罪。”

沈嫻平靜地看著柳眉嫵，安道：“眉嫵彆怕，一家人有什麼誤會，需得及時解除了纔好。現在將軍來了，很快就會真相大白的。

一會兒說不清楚也沒關係，將軍在哪條街哪個攤位，又是在哪一天遇襲的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回頭還可以去那街上找街邊的許多攤主求證。”

柳眉嫵又了。

皇帝冷哼一聲，隨手拿起托盤裡的飛鏢，擲在秦如涼腳邊的地上，道：“你的眷說這刺客留下的飛鏢曾在將軍府裡見過，靜嫻手裡有一枚，可當真？”

秦如涼又不傻，通過沈嫻一席話，又聽皇帝如是一問，大致就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是眉嫵揭穿沈嫻說有一模一樣的飛鏢，沈嫻為了自證清白，纔不得不說出那飛鏢的來曆。

可這樣一來，又把他至於何地？

他不僅抓不到先前想襲擊自己的兇手，現在還把刺客也放跑了，為大將軍的威和麵徹底掃地，然無存。

沈嫻的那番話不是說給柳眉嫵聽的，是說給他秦如涼聽的。

若是他在這殿上為了偏袒柳眉嫵而顛倒是非的話，街上還有那麼多的證人，那些攤主長期在一個地方擺攤，就是他矢口否認，街上見過的攤主和百姓也能作證。

秦如涼對柳眉嫵寵到了極致，如今卻陷了兩難。

皇帝見秦如涼沉默，不快道：“秦將軍，說話！”

秦如涼沉聲道：“確有其事。”

柳眉嫵淒淒楚楚地抬起頭把秦如涼著。

皇帝又道：“但靜嫻公主說，那飛鏢是和你在逛街的時候遇歹徒襲所留下的，是又不是？”

秦如涼垂著的眼看著柳眉嫵，那眼裡浸著濃濃的失。

他知道柳眉嫵不喜歡沈嫻，但是冇有想到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揭發沈嫻。眉嫵一向溫膽小，今晚卻有這樣大的膽子。

這不僅是陷他於不義，更是想把沈嫻置於死地。

柳眉嫵的眼神裡帶著祈求。在祈求什麼，祈求自己為了救而撒謊，陷害沈嫻嗎？

縱使秦如涼再怎麼厭惡沈嫻，也不屑於用這種方式來害死。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沈嫻給他的印象已經不再是從前那令他厭惡至極的模樣。

他時常想起，躺在池春苑躺椅上雲淡風輕的樣子；在樹蔭下跳舞時張揚自信的樣子；甚至於連飛揚跋扈罵人的樣子也記憶猶新。

他不屑於去陷害沈嫻，可是眉嫵怎麼辦？

秦如涼複雜的眼神，讓柳眉嫵的心一點點沉了深淵。

最終秦如涼深吸一口氣，道：“回皇上，正如公主所說，臣冇能在那個時候抓住歹徒，是臣該死！”

柳眉嫵霎時癱在地上，了眼簾，淚流不止。

秦如涼，竟幫沈嫻說話而置於不顧。

皇帝大怒：“你知而不報，的確該死！”

秦如涼端端正正地跪在殿上，等著皇帝責罰。

皇帝拂袖起，盯著秦如涼又道：“朕命你三日之找到刺客，否則你這大將軍也彆當了！”

他視線涼颼颼地落在柳眉嫵上，又道：“以為朕這宮門是菜市場嗎，隨隨便便哪個賤妾都能自由出？！從今往後，不論何人，家中姬妾均不得踏宮門半步！”

員以及殿上家眷們，大氣不敢出一下。

皇上雷霆大怒，全是因為將軍家的妾室搞出來的，使得們也跟著擔驚怕。

柳眉嫵瑟瑟抖，接著皇帝的聲音又響起：“此賤妾膽敢誣陷公主，拖出去打死也不為過。”

柳眉嫵連跪也跪不穩，直接癱倒在地。

秦如涼抬手作揖，低沉懇求道：“臣懇請皇上開恩，所犯之罪，臣願代為罰。”

皇帝眉頭皺得更深：“你要為了求？”

秦如涼以額抵地，跪在地上呈現出最卑微的姿態，靜待皇帝發落。

突然間沈嫻倒有些對他另眼相看。他能為柳眉嫵做到這個份兒上，無須懷疑他對柳眉嫵的真心。

如若當初，傻沈嫻冇有一味固執地想要嫁給他，大概現在各自都安好。他秦如涼去什麼樣的人，沈嫻本不在乎。

隻可惜，這樣的人不僅冇能把他抬高，反而把他拉得更低。

皇帝深知，君臣之間，鬨到這般不愉快也不好。皇帝若當真死了柳眉嫵，隻怕秦如涼心裡生怨，如若放一馬，秦如涼則會心生激。

皇帝隨口一問：“靜嫻，你怎麼看？”

沈嫻便俯頭睥睨著秦如涼，道：“回皇上，臣妹覺得秦將軍乃大楚棟梁，不可多得。將軍又是臣妹的夫婿，臣妹也想替將軍求，求皇上網開一麵。”

說著沈嫻便要跪下，被皇帝抬手示意旁邊的宮人阻下。

秦如涼瞠了瞠眼。他在替柳眉嫵求的時候，沈嫻卻口口聲聲稱他為夫婿要為他求。

或許是在逢場作戲吧，可還是，在他心裡驚起了波瀾。

柳眉嫵要作死，沈嫻不攔著。可是皇帝現在把這個問題拋給了沈嫻，就說明皇帝心裡已經有了決定，隻不過是要通過找一截臺階下。

沈嫻當然要順水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