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啊……”
聽了安朝夕輕嘆一聲這麼了他一句,陸淵捷眉頭一皺,心里頭其實有了些許預。
母親很這麼他,平時都是大大咧咧地直呼其名,還特別囂張跋扈的“陸淵捷!”這麼一聲,溫點地時候他“淵捷”,耍賴的時候他“寶貝小捷捷”。
而如果他“兒子”,那就是有話想說。
在這個時刻這個契機,陸淵捷覺得自己能夠猜到母親想要說什麼,所以他先開了口,“能不說這個麼?”
“我知道你不想和我談這個,但是,算了吧,都已經過去三年了。要是想求一個平靜,你就給一個平靜,互不打擾或許才是最好的溫。”安朝夕聲音沒有了先前的張揚,語重心長了許多。
陸淵捷聽了這話,好一會兒沒有做聲,然后才說道,“誰給我一個平靜?我平靜不下來,你別勸我了,我的事,讓我自己理吧。”
說完這句,陸淵捷也就不想再多說什麼,掛了和安朝夕的電話之后,小區門口也已經近在眼前,開了進去,之后拐了一條路,就到了自己別墅的門前,按了車庫遙控門鑰匙,把車開進去之后。
才下車走進了屋里,冷冷清清,空空。
再也沒了那個人的影,沒了俏的小臉,他一回來就會興沖沖地沖過來,像是就不會正常走路一樣,只會蹦蹦跳跳的,挽著他的胳膊,高興地和他說,是要吃親手做的菜,還是出去下館子?
又或者是興沖沖地向他炫耀,親手用便攜紉機做了一條沙發毯,多有裁天賦怎麼怎麼的……
沙發上,那條沙發毯至今依舊整整齊齊地疊在那里,上頭那些五六的布料像是一個又一個可笑的補丁一樣釘在底襯上,明明是那麼蹩腳的針腳和樣式,卻是一針一線都滿溢的心。
陸淵捷的步子在客廳門口停頓片刻,收回了目,也收回了思緒,朝著樓上走去。
進浴室沖了個澡,穿上浴袍拿著巾一邊頭一邊走出來,正好電話就震了起來,接聽起來就聽到那頭陸莫忘的聲音里頭有著驚訝的緒。
他的堂弟,陸莫忘。這小子對外是個穩重的,對,就是個笑話。像是永遠長不大一樣……
陸莫忘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神兮兮的,在那頭說道,“我覺得我好像產生幻覺了!”
“讓你爹給你治治。”陸淵捷沒有片刻思索就給出了回答,小叔陸傾凡這麼多年的醫生了,兒子有幻覺了想必能想到辦法。
陸淵捷今兒心復雜,沒工夫和他扯。
陸莫忘在那頭聽了這話之后,一下子尷尬了,停頓片刻才說道,“陸淵捷,話不及父母,你好好說話!”
陸莫忘是知道的,比起自己的路一路順暢,陸淵捷簡直是衰到的人生。
他陸莫忘何其幸運?上有大哥維護,下有小妹撒,父母恩幾十年,并且他初就是現在老婆,老婆給自己生的還是羨慕都羨慕不來的一對兒雙全龍胎。
而陸淵捷的人生?不提也罷……
所以其實不難理解陸淵捷這個格,和說話這個態度總是不冷不熱的。
“說說,不說掛了。”陸淵捷漠然吐出這一句之后,隨手將手中巾搭在了椅背上,在皮椅上坐下,打開電腦屏幕準備辦公,剛按了筆電開關,陸莫忘就在那頭說道,“我好像看到你前妻了!晚啊!莫晚!”
陸莫忘顯然覺得這是個新聞,所以聲音里頭激半分。
陸淵捷聽了之后,只是手指的作停滯片刻,就繼續毫無阻塞地敲了敲鍵盤。
“嗯,然后呢?”陸淵捷這回答沒什麼營養,似乎也不是陸莫忘想要看到的反應,于是,陸莫忘有些失。
“算了,看你也毫不關心的樣子,當我沒說吧。”陸莫忘撇了撇,準備掛電話,“掛了。”
只是還沒掛,就聽到陸淵捷在那頭輕聲一句,“等等。”
“怎麼?你又興趣了?”陸莫忘沒好氣地說了一句。
陸淵捷只是依舊不冷不熱的態度,糾正了他一句,“我只是想糾正你一下,不是我的前妻。我和的婚姻,依舊是有效的。”
“什麼?!”陸莫忘在那頭驚呼一聲,誰不知道他和莫晚已經離婚了?當初這事兒在陸家本就不是什麼新聞啊!
現在這又是什麼炸新聞?
“哥……你做了什麼?”陸莫忘有些震驚了,所以稱呼也變了,問得很正式。
陸淵捷沒有細說,只答道,“我該說的已經說了,掛了吧。”
現在則是陸莫忘不愿放電話了,“那你和秦牧瀾訂婚的消息是怎麼回事?”
他還想細問的,但是那頭已經是嘟一聲忙音切斷了通話……
陸莫忘看了一眼前方的紅綠燈,毫不猶豫地將車子調頭開了回去,繞了一遍又回到了先前自己途經的餐廳,前一個紅綠燈的路口,路邊那間餐廳,落地窗邊的位置坐著的那個人。
如果說上一次是幻覺的話,那麼這一次,細看一眼。
看著坐在窗邊位置獨自用餐的人,陸莫忘瞇了瞇眼睛看得仔細。
的確是沒有看錯的,的確,就是莫晚……
回來了,那麼……陸淵捷先前的話究竟是個什麼意思?和秦牧瀾的訂婚又是怎麼回事?
莫晚無知無覺,坐在餐廳里用餐,從剛開始去異國時對刀叉完全不適應,到現在,也已經完全得心應手了。
時間,真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
靜靜地吃著,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其實撇開今天回國第一天就和陸淵捷再次面這事兒不談的話,說實話,時隔這麼長時間,再次回到故土的覺是還不錯的,心原本也是還不錯的。
而另一頭,陸淵捷坐在皮椅上,看著電腦屏幕,卻是再沒了辦公的心思。
懊惱地抓了頭發一把,站起來,走進帽間換了服,拿手機撥通了號碼,是先前被他囑咐一路跟著莫晚的那個司機。
“不是你跟著麼?現在在哪兒?”
司機在那頭恭謹吐出了一個地址之后問道,“需要過來接您麼?陸先生。”
陸淵捷已經抓起桌面上的車鑰匙拒絕了,“沒事,你下班吧,我自己過去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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