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口是心非君臣生隙

躲在巷子口的那兩個人，就是舉報花有財，有套宅子在醫館後麵的人。

“回大人的話，那個......宋先生的醫館裡，所有人都蒙著臉......”

“對對對......就是用塊白布掛在臉上......不過看材......都不像......不像。”

哦？都不像？可自己得到訊息，說見到他的人進過這個衚衕。若是不在，怎會這麼巧，都進過這個衚衕？

黃儼絕不相信，幾戶普普通通的人家，值得呼延錦和張樾這兩位大神都來拜訪。

難道他們找的人，已經離開？

東廠和錦衛不同，錦衛擅查，東廠擅審。

黃儼有理由懷疑，錦衛查不出來，是和呼延大人親近的張樾，從中搞了鬼。

那查花有財這件事就變得更有趣了，不但可以立功，說不定還可以給錦衛致命一擊，讓他們在聖上麵前失了寵。

“你們都給本想清楚嘍！若是謊報瞞報，本......自會有辦法讓你們想起來！”

“不敢不敢......”那兩人連忙表示，其中一個人賠笑道：“要不，小的再等著看看？裝的總會出馬腳......小的也想領賞的不是？”

黃儼朝手下使了個眼，自己上馬走了。

衚衕口多了三個人，老軍怎麼會不知道？今天出了點冇溫度的太，但他還是把自己的被子拿出來拍拍打打，看見陪著看人的番子，便笑道：

“爺不嫌棄，到我這裡頭坐坐？窗戶開著，到都能看得見。”

番子想想也行，坐著總比站著好，代了那兩人一聲，鑽到堆撥裡去了。

堆撥掌大的地方，也就坐得一個人，老軍從牆上摘下兩個水袋，又陪笑道：“您替我坐著，我討點水去。”

番子揮揮手，便看見老軍拿著水袋，進了右邊第一家。

“老叔，打水來啦？”蘭溪見仆人給老軍開了門，熱招呼道：“趙媽，給老叔拿兩個包子。”

“姑娘，我那裡還有三個人，您這包子不夠分吶。”

“您有客人？冇事，趙媽，把蒸籠裡的都裝了，我們一會還做。”蘭溪心裡奇怪，老軍從冇主要過東西，他一般就是來打水和借茅房。

“多謝姑娘......這幾個人也不是我的客人，是打剛纔就冇走......”

老軍拿了水袋，端了一盤包子，又謝了兩聲，喃喃著走了。

屋裡的花有財走出來，皺著眉頭道：“這老軍是特意來告訴你的，剛纔東廠的人，還有三個在外麵。”

蘭溪點點頭，接過趙媽手裡的籃子說：“我出去一趟。小和我一起出去，你在衚衕外麵路邊等著，今天無論如何，不能讓二位大人進來。”

二位大人這會還在宮裡，皇上跟前。

“你們還記不記得，漢王是哪一天回京的？”

就是師傅被人在街上認出那天，呼延錦答到：“臘月二十二，小寒那日。”

“不錯，今年冬至大祭推遲到正旦節這天，他進京的時間也推遲了。朕得到訊息，漢王府陸續回了二百護衛，但全都著仆役服飾。”朱瞻基冷笑道：

“蓋彌彰！朕這位皇叔，總是心有不甘，掙紮了那麼多年，也冇些更高明的手段。”

張樾道：“皇上的意思，漢王會在正旦節大祭下手？”

“不，我怕他等不到正旦節，今天已是臘月二十五，他冇幾天時間了。”

“末將立刻安排人手，加派暗衛......”

朱瞻基點點頭：“這是一方麵，花有財那邊也要抓，朕總覺得他那邊要出問題。”

呼延錦心中一，這是皇上第一次，在他麵前直接提師傅。

以前，朱瞻基顧及呼延錦與花有財的關係，一直冇讓他參與對花有財的任何行，這一次，朱瞻基想徹底拔掉，他和呼延錦心上的這釘子。

“呼延，你對花有財悉。花蕎開的醫館，不能出宮就轉讓了。可剛剛轉讓，花有財便去了那家醫館，這事你知道嗎？”

“回皇上，長公主不能出宮，確實是托臣將醫館轉讓，醫館裡的陳大夫願意接手，所以我們很快就房錢兩清。

按照長公主的指示，醫館裡的東西全都送給了陳大夫，之後，臣再未過問醫館的事。”

皇上問得突然，可呼延錦早就想好了應對。皇上第一次和他提花有財，他也第一次對皇上撒謊。

一個撕裂他們關係的謊。

朱瞻基不聲，他對呼延錦還是很有些，在自己還是皇太孫的時候，上麵有皇祖父，還有太子父王，邊冇有什麼能親近的大臣。

而呼延錦，是他自己挑選，又一步步培養起來的親信。

所以，他在殿外跪在雪地裡自己就範，他明知自己要抓花有財卻瞞不報，朱瞻基都容忍了，畢竟呼延認識花蕎、花有財在先。

比他有才華的人不，比他重義的人很多，可像他這樣能文能武，又重重義的人，朱瞻基還真是很稀罕。

“朕知道，你與花蕎是師兄妹，這個師傅，還是朕讓你去拜的，你對他有，朕不怪你。但如今你這位師傅，對我大明安定造了危害，朕，絕不會放過他。

朕希你能放下，還要幫花蕎也放下。是皇室，上揹負著皇室的責任，舍恩取義，在所難免。你要明白朕對你的一片苦心。”

張樾也同樣心驚，自己跟花有財拜師，冇有外人知曉，可皇上今天的架勢，是要用呼延錦來敲打自己。

若是隻因為花蕎，那還說得過去，若是......

他還來不及細想紕在哪裡，忽然想起，剛纔黃儼從他邊過去，故意濺起雪泥，那明明就是挑釁。

“皇上說得是。呼延對大明一片丹心，隻是，呼延覺得，關於花有財可以預知未來一事，應該是彆有用心的人故意宣揚，在南京就是易呈錦......”

呼延錦不是對皇上還抱有幻想，他知道，自己不掙紮一下，便不能解釋之前的知不報。

果然，朱瞻基並冇有生氣，他笑道：

“朕何嘗不知，他從未說過對朕不利的話。但一個能被朕利用的人，同樣也會被彆人利用，這樣，還不如除掉他。”

“臣......明白。”

朱瞻基覺得把話說開，自己和呼延錦更好相了，他很滿意這個結果。他轉頭看向張樾道：

“你過來，是想告訴你，漢王提出，明日一早要到宮裡來，給太皇太後請安，朕也不能攔著。你到太後宮裡陪著，彆讓他打太皇太後......還有花蕎的主意。”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