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行刺張樾遇高手

薄暮冥冥，天昏風急。

從度春山出來的張樾，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易呈錦一定回到了府裡，他要儘快手。

還有一個可能，是應天府要出變故，潛伏在太子邊的呼延錦了手，害了太子。

這樣原定要除夕之前在大殿親自發年賞、頒春假令的皇太子，纔會過時不至，杳無音訊。

他越想越心驚，大步朝兵部尚書府走去。

張延聽家丁來報，北錦衛指揮使同知求見，趕到門口笑臉迎接，可心中不免疑慮：就算是拜年，也不用趕晚上門，這可就要熄燈歇息了......

“哎呀，張大人！您怎麼迴應天過年，也不提前打聲招呼？”

張樾也不跟他客套，忙說：“下並非回來過年，而是皇上所命，有要事向皇太子稟報，可......”

“哦，那你可要多等幾天了！今天收到皇太子飛鴿傳書，說他現在正從東昌府出發，算起來，最快也要初八才能抵達應天。”

“什麼？從東昌府出發？”

張樾驚得下都收不回去。他來追太子，冇想到，太子還落在自己後麵那麼多。

張延把張樾引進自己書房，從一個小木盒裡取出一個裝飛信的小竹筒，張樾一看，果然不錯，這是皇太子的字跡。

難道是自己多心了？呼延錦和度春山並冇有什麼關係？

他將紙條裝好，還給張延，笑道：“原來如此，我還擔心出了什麼事。”

“太後孃娘還好吧？現在隔得遠，也冇有機會去參見娘娘，給請安了......哎，遷都順天府，對大明來說，也不知是禍是福。聽說，皇上有意遷迴應天府，此事，大臣們議得如何了？”

“此次太子迴應天，其中一件事就是重新修葺皇宮，清明時拜謁孝陵，至於是否回遷，那還要看皇上的安排，這就不是下可知的了。”

張尚書聽後點點頭。隻聽張樾又說：

“今日閒來無事，張樾在城中逛，發現外城門守衛形同虛設，城門的守軍也人數不多，難道現在連城門，也不能保證門千總領兵五百了嗎？”

“張大人，您又不是不知道，應天府門一十三，外門一十八。三十一個城門，隻有一個衛所的兵力。若是滿員也就罷了，如今老病無人補，逃逸時發生。

自從皇上不在應天府，這裡得到的軍費，比、鎮江他們，也多不到哪裡。包括守皇城的錦衛、金吾衛、羽林衛、旗衛等等，哪一個不是留著領空餉？”

張樾隻好默不作聲了，他低頭想想建議到：

“既如此，春假期間，進出城的人流減，可以將大多數門關閉，隻留常出的幾個門，集中守衛，等皇太子到了，再由殿下拿主意。”

歎了口氣道：“大人是不是也有不安的覺？老夫也是如此啊......明天我將邱守備和幾個門千總請來問問，看看他們有什麼建議。”

這是應天府的軍，以張樾的份也不好過多乾預，張尚書能客氣迴應他，已是給了太後孃娘和英國公麵子。

張樾告辭出來，不敢耽擱，直接回了府裡。

他要等天再暗一點，那就是家家戶戶熄燈的時候。

一夜行服的張樾，在黑暗中向街尾的易府掠去。易呈錦之前一定是藏在什麼地方，昨天除夕纔回了府裡。

張樾到了牆下，並不急著進去，他前幾次悄悄進去，已經把裡麵的佈局都了。

裡麵的下人不多，兩個妾室和幾個婢集中住在後院，正堂和東西廂都冇有人住。

張樾到了西廂的牆外，先扔了一顆石子進去，和以往一樣，並冇有什麼靜。他躍上牆翻進去。

繞到中庭一看，四周黑黢黢的，廊下都冇有掌燈，不像是有人住的樣子。

難道蘭溪說的是真話？找來的是易呈錦的小妾？

張樾有些不甘心，悄悄向後院去。

可他剛沿著牆走了幾步，就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輕微腳步聲，聽上人還不。他心裡已經有了數，不但易呈錦在這裡，還有他的護衛也在這裡。

後院是一排的相鄰小院，圍牆相隔，各不乾擾。從地麵上無法看到裡麵的況。張樾隻能跳上屋頂，但這風險也很大，不但狗會再次起來，就連護衛也很容易抓住他。

張樾決定冒險。

他抓出一把石頭，往東邊的好幾個院子裡扔，頓時，犬吠、人聲喧鬨了起來。自己則向西邊的屋頂掠去。

冇想到早有人在西麵等著他，三個人從暗站出來，將張樾團團圍住。

“大膽賊，竟敢私闖民宅，意圖對夫人行不軌，給我拿下！”說話的是周闖。

他們見小殿下連續兩個晚上宿在易府，也是苦不迭。今天度春山傳來訊息，說錦衛正在打聽小殿下的訊息，他們立即去找了京衛副指揮使王棟。

王棟以前是錦衛指揮使，後來被大臣彈劾，說他濫用私刑、屈打招，太宗皇帝便降了他的職，讓他去了京衛。

這還不算，遷都的時候，他被分在南京衛，也就是被太宗皇帝徹底拋棄了。

王棟一聽，來的是張樾，他就笑了：

“這小子有幾把刷子我清楚得很，他就是我訓練出來的，論理，他還應該我一聲‘師傅’。仗著死去的爹，好都讓他一家人給撈去了，也該給他一點苦頭吃。”

王棟很清楚張樾的路數，他還特意把自己養的一條狗給牽了過來。

張樾心說不好，先保住自己，殺出去再說。

他剛剛出劍，耳旁便聽到有暗破風而來，張樾剛想向後下腰躲過，周闖的劍便從旁邊刺了過來，張樾隻好用劍接了那幾毒針。

一鼓作氣向髮針的方向衝去。

這個打法，就是賭暗兩發之間需要安裝時間，還有就是，善用暗和毒的人，刀劍功夫往往不強。

他隻賭對了後一條。

白俞的針筒裡，還有一支保命針。

細針迎麵而來，距離太近，張樾本來不及用劍來擋，他當即一偏頭，向他脖子的細針，著他的耳垂飛了過去。

他顧不得許多，一劍向白俞刺去，趁白俞躲開，他搶了個空，衝出包圍，朝西牆跑去。

出了易府，他的頭有些暈，跌跌撞撞的往街上走。

這時一輛停在路邊的馬車走了過來，張樾隻看見一張緻的臉，便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