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有所夢同行開平衛

呼延錦一離開，花蕎提著子就往外走。

小高跟在後麵低聲問：“姑娘這是要去哪？你要跟大人一起去嗎？這是行軍，不是去郊遊，你那幾招花拳繡，真打起來一點用冇有......”

花蕎猛的停下來，回頭問他：“我去，你去不去？”

“去。”

“那不就行了？婆婆媽媽。”

小高把到了邊的幾句規勸吞了下去。自從進了宮，他多發現自己上的一些變化，最怕就是，將來自己會變得......婆婆媽媽。

花蕎剛剛看得到，文華殿屋頂綠的琉璃瓦，遠遠見蹇尚、呂尚書幾個離開。

“大姑娘，您來的正好。”站在殿外的福禧微笑道：“太子殿下正在裡麵傷神呢，你進去勸勸他，保重纔是第一位。”

花蕎點點頭，是啊，的父親再也冇有父親了.

“父親！父親......”

花蕎進門便向著朱高熾小跑著過去。

朱高熾正一個人坐在後殿主敬殿中，從前殿文華殿到後殿主敬殿，有一條長長的走道，殿中雕梁畫棟、金碧輝煌，可他就那麼遠遠的、孤獨的坐著，花蕎淚如雨下。

“父親......”花蕎跪在朱高熾的腳邊，抱著他的，將滿是淚痕的臉埋在他的膝上。

朱高熾輕輕拍拍的頭，出一聲音：

“這是怎麼了？”

花蕎揚起臉來，淚痕依稀可見。朱高熾心裡“咯噔”一下，是誰膽子這麼大？把訊息泄出去了！可花蕎卻說：

“父親，我做了一個夢，夢裡祖父在對我笑。父親，我從冇見過祖父，可他的臉我卻看得清清楚楚，他的......”

朱高熾疑的看著花蕎，隻聽孩子氣的說：“......鬍子比您的長。”

人前不能落淚的朱高熾，終於在自己兒麵前掉下兩行淚來。無論親疏恩怨，那畢竟是自己的父親，做了二十年太子，終於等到繼位的這一天，可畢竟是......冇了父親。

“傻孩子......”

“父親，祖父已經在班師回朝的路上，花蕎想出城迎接，以儘孝道。祖父一定是想我去，才讓我做這樣的夢。”

朱高熾心中一：代替花蕎的朱瞻培，對父皇做了大不敬之事，父皇托夢，說不定就是讓花蕎去接他，他能得些安。

他拍拍花蕎的手背，眼裡含著笑意：

“你起來，父親的袍子都被你眼淚泡了。夢見祖父是好事，你祖父是有福之人。既如此，你讓福去把你皇長兄找來。”

朱瞻基以為又有什麼變故，匆匆趕過來。看見花蕎站在一邊，心下正奇怪。

“你皇祖父昨晚托夢給你妹妹，說起來，朱瞻培與你妹妹有關，所以你皇祖父纔會記掛著。你出城把你妹妹帶上，讓過去儘儘孝道。”

“這......出門太辛苦了，一個孩子......”

“我不怕吃苦！”花蕎趕對著父王說。

朱高熾點點頭，說到：“本來等著皇上回來給冊封郡主，現在不用了，去跪迎，也算是認祖歸宗。去吧。”

朱瞻基不再說什麼，轉頭對花蕎說：

“那你準備準備，人彆帶多了，隻能一個。酉正悄悄到我宮中。”

東城門外，呼延錦看見小高，騎著馬走在太孫的馬車旁邊，上穿著護衛一樣的甲。

他驚得下頜都快掉下來了：這個犟丫頭，用什麼辦法說服皇太孫，這樣明正大帶著一起去？

他們東線的一行人，人數不多，要的是，不顯山不水。蕭炎帶的西線，安排的人比較多，就是皇太孫出行的儀仗。

花蕎聽到外麵小高與呼延錦打招呼，掀開半邊簾子，雙目含笑的，在夜中與呼延錦對視了一眼：

顧盼微瀾，濃意酣，儘在不言兩相歡。

馬車跑太快，比騎馬還難。朱瞻基本來還在打盹，這也睡不了，他把蕭忠過來問。

蕭忠讓馬隊放慢了速度，在車邊答到：“已經是子正了，跑了近三十裡。前麵就是順義驛站，大家可以休息一下，卯時再出發。”

果然，前方很快出現了一片開闊地，驛站那幢兩層高的樓上，有些燈火。

朱瞻基看看花蕎笑道：“你還不錯，這樣跑也堅持下來了。東路都是過嶺，路不太好走。你老實說，是不是呼延向你了訊息？”

花蕎也不答他，反問道：“東路險，我們想到躲開好走的西路，趙王、漢王會想不到？皇兄，我也可以騎馬，不如棄了馬車，我們全都騎馬更靈活。”

“馬車可以路上休息，山區多雨，有馬車還免了日曬雨淋。一會讓他們多墊兩層墊子，能坐得舒服一點。”

朱瞻基說得也冇錯，而且，他們過了第一驛，後麵冇有追兵，便已經安全了許多，速度可以放慢點，坐馬車也能舒服些。

看著他的背影，花蕎眨眨眼睛：難道妹妹的建議就不是建議？你到底有冇有聽到重點？

走在後麵的蕭忠聽得很清楚，他這時有些佩服，花蕎能說出“一起騎馬”的話。不過......殿下的態度，就是他的態度。

呼延錦過來：

“趕去房間裡睡覺，隻有兩個時辰，我去人鋪墊子。至於安全，我們會注意的。這次出來人不多，可都是金吾衛、錦衛的高手。”

“錦衛......”花蕎剛靈一閃，眼前就暗了下來，一個人影擋在前麵。

呼延錦連忙擋住他，把花蕎往前一推：“快，睡覺去！”

“你要不要對自己這麼冇信心？”

張樾看著花蕎離去的背影，拳頭抵在上輕聲笑道：“以你的張程度，我算是看出來了，我在心裡還是重要的......”

呼延錦嗤笑道：“是誰給你的信心，舅公？”

“說了不許我舅公！”

“殿下住天字九號，安排人守夜了冇有？”

“如果你不知道我什麼，可以我‘張大人’。”

“一會走的時候殿下要騎馬，你讓驛站多拴兩匹馬在馬車後麵。”

“‘舅公’是稱，隻能一個人。”

呼延錦停下腳步，側臉笑道：“雖然你隻比我大六歲，等我們大婚的時候，我不介意向你行晚輩禮。”

“哦？什麼時候的事？太子殿下答應了？不......這次回京，該‘陛下’了。”

張樾幸災樂禍的負手上了樓。

呼延錦扶著樓梯，陷了一息空白：

這次回去，不知還有多雨腥風。師傅說中了第一條，那麼他說的花蕎父王苦不壽，那是多久？留給他和花蕎的，又還有多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