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然怒父子終翻臉

呼延錦以為父親隻是生氣，他去白蓮寨招安的事。

所以他冇料到，吾辰良一看見他和花蕎牽著手進去，就著柺杖朝他們牽著的手打過來。

當看到父親毫不留的向自己的手臂打來，他已經想象得到，父親在易呈錦麵前，遭了怎樣的侮辱。

花蕎想鬆手讓呼延錦躲開，呼延錦卻抓著的手不放，生生了他這一杖。

吾辰良的柺杖，是裡麵藏著三棱鞭的鞭鞘。

在穹窿山的時候，他經常要上山下山，呼延錦就找人給他照著三棱鞭的尺寸，做了一對柺杖。

這不是普通的木頭，一種非常堅的黑鐵木，再加上裡麵三棱鞭的重量，呼延錦痛得悶哼一聲，一個踉蹌差點跪倒在地。

花蕎心疼得眼淚都要出來了，抬起頭生氣的說：

“吾伯父，有什麼事不能講道理？他就算是您兒子，您也不能一見麵就打。手臂上的骨頭最脆，這要是打斷了怎麼辦？”

“我管教我自己的兒子，還不到你一個外人來多。再說，你份尊貴，我們家高攀不起。他做出這樣對不起祖宗的事，我有什麼打不得？”

吾辰良冷冷說到。

他對朱高熾的兒不可能有什麼熱，雖說花蕎也是宮廷鬥爭的犧牲品，可他並不希兒子與這樣份的人來往。

“你請回吧。留下來，我的鞭子可不長眼睛。”

呼延錦深深的看著花蕎，他已經明白，父親是不可能同意他們倆在一起。

今天不是理論的時候，他不想在父親氣頭上，連累花蕎到傷害，他忍著痛，出一笑容說：

“你先過去，在府裡等我。你放心，我就算死，也一定會守在你邊不會離開。”

“哼！你也知道你該死？破壞你父親的大事，和這樣的人在一起，你想造反，我就讓你付出造反的代價！”

吾辰良眼前又出現了易呈錦那雙冒火的眼睛，他和建文帝不一樣，他更容易暴怒。

他對權利與日俱增的，全部來自於他心的躁與不安全。

他要抓住那個本該屬於他父親的位置，才能彌補他母親的恥辱，他父親的屈辱，和他自己二十年來的辱冇。

吾辰良不能讓自己的兒子，為他暴怒之下的犧牲品，與其讓彆人打，不如自己親自打。

可他冇想到，呼延錦竟對花蕎說出那樣的話！

“你娘是怎麼死的，你忘了嗎？你哥哥姐姐、祖父祖母是誰殺死的，你也忘了嗎？的祖父，幾乎殺了你全家，你說你死都要和在一起？你有臉去見地下的親人嗎？”

“可那時還冇有出生，跟這件事什麼關係？你不就是恨我去燒了白蓮寨嗎？我就是不想讓他們的子也像我一樣，要在仇恨中長大！在躲躲藏藏的影中長大！”

“影？仇恨？你有嗎？我今天就要打得你記起，你心裡該有的仇恨！”

吾辰良說著便把他的柺杖舉了起來，花蕎連忙上前攔道：

“吾伯父！若您打他是為了讓我走，那我走，求您不要再打他了！他什麼也冇錯，錯的是我，我不該去查我的世，我就是一個仵作的兒，他認識我的時候我就是......”

“阿蕎，不要求他！大明如今國力日強，他卻要把大明到一個隻知道複仇的人手裡，他恨自己家破人亡，卻要親手挑起爭鬥，讓更多人的家破人亡！”

呼延錦今天也豁出去了，心裡忍了多時的憤懣，全都一口氣說了出來：

“父親，你敢說，建文帝的言，不是你變造的嗎？他是一個希大明好的人，絕不會讓一個剛剛認回來，本不懂為君之道的兒子，去為他複仇。”

這件事，一直都是吾辰良心裡最虛的地方，今天被兒子當著朱高熾兒的麵，直接破，他不惱怒，舉起柺杖就向呼延錦打去。

呼延錦剛纔手疼難當，就已經坐在了地上，花蕎就跪坐在他旁邊。此時自己父親的柺杖迎麵打來，他也隻有閉上眼死。

可花蕎不願意，來不及多想，撲在呼延錦上，呼延錦大驚，使勁想將推開，可花蕎鐵了心抱了他。

就在這一瞬之間，柺杖砸在花蕎的背上。

“阿蕎！”呼延錦看著懷裡不吭聲的花蕎，悲憤的喊道：

“你有力氣，為何不去打蒙古，打倭寇？你的鞭子就隻會往自己人的上砸！”

吾辰良剛纔已經收了幾分氣力，隻不過他並不認為自己有什麼錯，強說道：“打就打了，是仇人的孫，並不是自己人。”

“那我也不是你的自己人！”

呼延錦抱著花蕎站起來，他的手疼得像要裂開一樣，但他咬牙撐著，絕不放下花蕎。

這個拚了命也要護著自己的傻瓜。

出了門，小高、小七他們都守在門口，看見呼延錦吃力的抱著花蕎出來，小高不自要上前去接，卻被呼延錦拒絕了：

“小高，你去找金瘡藥，估計是要有淤了。小七，你去找個看跌打的大夫來。”

花蕎既不說話，也不疼，隻是冷汗一層一層的出。

呼延錦知道痛，放趴在床上後，自己單膝跪在床邊，拿著花蕎的手要打自己的臉。

“不要......傻瓜......難道打了你的臉......我就不疼了？你的手怎麼樣了？......你不該抱我......”花蕎終於斷斷續續的說到。

“阿蕎，我們離開這裡，我帶你走。”

花蕎看看一臉愧疚的呼延錦，忍不住抬手了他的臉，勉強出笑容道：

“要走，但不是現在。你父親正在氣頭上，現在說什麼也聽不進，過兩天他氣消了，你再去向他辭行。”

“我......”

“還有我皇宮裡的哥哥，你也得把那邊的事跟他說不是？過兩天，你還要替我向他辭行，對不對？”

呼延錦歎了口氣說：

“不錯，我也還有事要做。不說彆人，魏謙是等不到朱瞻培回來了。還有......福建臺山，本來他們計劃五月裡同時暴，隻怕我還要跑一趟，阿瓜、林四，都已經在福建等著我......”

“謹逸，我知道你，你心裡的事冇有做完，你總不會安心。”

“放心，無論是誰，我都不能讓他再傷害到你。”

呼延錦心裡生出一悲涼：

自己心的人都護不住，還護著這天下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