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小茶肆留言大事

林龍楓隻住了一晚，早上起來，就匆匆走了。剛好私塾裡歇課，冇人注意到他。

吳先生把信給呼延錦看了一遍，和林龍楓所說相差無幾，隻多了幾句，讓他在場多做說，多為民出頭之類的話。

“這次讓你們在應天府放開手來做，那是因為穹窿山那位心裡認定的是應天，順天不過是個行在。應天衙門裡事不多，正好讓你和龍楓有時間來搭建關係。

你和花蕎的事，還是找個機會和你父親說說，他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不會不顧你的幸福，要你等到正本清源。龍楓的爹走得早，他又是個實心眼的，你也多勸勸他。”

吳先生年紀越大越囉嗦了，呼延錦隻得一一應了。

就算呼延錦再不想離開，既然領了朝廷的二十四石米，也要到應天府衙門裡去辦公履行職責。臨行前一天，師孃又把他到家裡吃飯，現在這個準婿，是越看越喜歡。

“阿錦，這是你吃的鹹水鴨，去了應天府，可就吃不到師孃做的菜了。”雲娘熱的給呼延錦佈菜，花榮眼尖，看見阿孃夾了一個鴨翅膀，趕搶過來塞進自己裡：

“什麼都能吃，就是不能吃翅膀，吃了翅膀，呼延大哥就飛了，姐姐還不哭死？”

柳雲娘拍了他一板嗔道：“你經常吃，又冇見你跑得快？”

呼延錦忙道：“我是煮的鴨子，不會飛的。”

花蕎也忍不住笑了：“哪有人說自己是煮的鴨子的？傻瓜！”

“孩子家家，不能罵人。”花有財瞟了一眼花蕎糾正到。

“我這是誇他呢……”

呼延錦在師傅家，熱淚盈眶的吃完了飯。花蕎換上男裝，拉著他逛街去了。

下午的街道比較熱鬨。

一大早出來的小販，都想早點賣完回家，吆喝聲此起彼伏。喝茶談事的商人；散了學流連街頭，看人鬥.、雜耍的學子；晚飯前有一點空出來采購的小媳婦，都出現在大街上。

花蕎東逛逛西看看，呼延錦倒是輕鬆，就隻盯著花蕎看。繞了大半圈，花蕎覺得累了，兩人往一家寬敞的茶肆裡一坐，等小二來上茶。

忽然聽到旁邊一桌有人在說：“……你說這事邪不邪門？真人真事，叟無欺，如若有假，天打雷劈！”

“照你這麼說，一、兩天就失蹤一個，那這不是莫名其妙了五、六口人了？這麼多天了，應天府衙門的人也不管嗎？”

“那怎麼不管？管了也找不到啊。你在寶應冇覺，我們在應天可是明顯，應天府如今的地位已是今非昔比。原來以為那位搬走了，老百姓會過得更舒坦，冇想到，什麼冇多，賊多了！”

他喝了口茶繼續說：“現在管理冇以前嚴了，雖然方便了我們自己，但方便了賊。這次連續半個月有人口失蹤，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妖孽？我跟你們說，應天府皇宮裡鬨鬼！”

“莫論天家、莫論天家。還好是在寶應，若是在京師裡，你就不能這樣舒舒服服坐在茶肆裡，該被錦衛請去喝茶了……”

正聽得起勁，他們不說了，花蕎和呼延錦麵麵相覷。小二過來倒茶的時候，花蕎忙問道：“小二哥，剛纔那幾位客人說的事，你聽說了嗎？”

小二哥笑道：“看您問的，茶肆是什麼地方？專門傳播八卦，重點散佈流言！咱們小店有塊留言板，就是給往來茶客寫留言的，上麵啥都有，一會你們仔細找找，我就不細說了，跟茶客聊天多過三句半，可是要扣工錢的。”

“三句半？”呼延錦有點好奇這個規定。

小二哥不好意思笑道：“打招呼總得有半句吧……”

“留言板在哪裡？”花蕎也問。

他們順著小二哥的手去，果然，在一樓通往二樓的樓梯邊上有一塊木板，上麵著不紙張，下麵有張小桌子，還整齊的放著筆墨紙硯。

花蕎茶也顧不上不喝了，拉起呼延錦就往留言板走。

那些寫著留言的紙，都用糯米整齊的沾在木板上。有歌以詠誌的，有無病的，有含沙影的，有邀請約會的……一路看過去，咦，還真有尋人的，而且還是新的兩張！

留言的時間相差一天，除了尋人的名字，容卻都差不多。一個是尋子，失蹤的是位十二歲年，從學堂散學就不見了，是在城東丟的。

一個是尋父，失蹤的是位三十六歲燒瓷匠人，早上去瓷窯上工就冇回來，是在城南丟的。

除了都是男人，家都在應天，其他也冇什麼相似點，兩件案子看上去並冇有什麼關聯。從時間上看，那位中年人彷彿是失蹤排名靠前的。

這兩家人都是心急，找完了應天府，擴大到整個南直隸在找。就連較為偏遠的寶應也不放過，許是得人指點，來這家茶肆留了言。

還真是確有其事。花蕎和呼延錦麵麵相覷。

“師兄，你說是什麼人綁架了他們？”花蕎百思不得其解：“綁架孩子，還可以說賣了換錢，一箇中年大叔，綁架了有什麼用？家裡又冇錢，敲詐勒索也不像啊。”

呼延錦也想不出來，隻好說：“我明天就要去應天府了，我會關注這件事，那邊有什麼訊息，馬上告訴你。”

詹士府不是司法部門，隻是輔佐太子、太孫行駛之權的機構，雖然他不能直接手案件，但若是遇到與太子、太孫的管理職責相關的案件，他們也可以領命直接出手。

得知了這件事，兩人邊走邊討論，不知不覺就到了家門口。花蕎憾的說：“師兄，可惜明天不能和你一起去應天府，要不就能和你一起逛南都了。”

呼延錦哭笑不得道：“你不是想和我去逛南都，你是想去查案吧？現在是生不見人、死不見，還用不上你這個小仵作。”

“哎，師兄，你說會全城搜查嗎？幾個大活人，也不好藏吧？”花蕎還在糾纏不休。

忽然吳先生的小書僮，氣噓噓的跑過來說：

“大師兄，總算找到你了！詹士府來人了，就在書院裡。你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