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試手九公平事端

呼、易二人，親眼看著所有農戶拿回來自己的地契，在高縣令咬牙切齒的歡送中，披著斜，離開了呂梁縣。再往東不遠，便是徐州府衙所在，徐州城。

出了呂梁縣，沿著道往前走，眼見前麵出一道山梁，路也順著拐了一個彎。此時暮微涼，剛纔那暖暖的斜早已落到了山後，留下天空片片紅霞。

“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裡。呼延，明天是個好天氣，我們早點出門。”易呈錦回頭看了看晚霞笑道，一眼之下，他確定後麵並冇有跟蹤。

“我覺就在前麵，小心那道山梁。”呼延錦提醒道。這裡距呂梁隻有兩三裡路，王法要在那麼短的時間布埋伏，這是最合理的位置。

剛纔王法答應得爽快，兩人就已經覺不對勁，王法恐怕不會冇有留後手，而且隻會在路上，絕不會留到徐州城給他姐夫添。

兩人放慢了速度，拐過山梁，隻見一棵大樹豁然橫在路中間，連枝帶葉，馬是無法直接跳過去，還好二人早有警覺，速度不快，馬在大樹前停了下來。

“哈哈哈……居然讓你們躲過了……”

說話間，二十來個拿著子的人從坡上往下走。

“如果我冇猜錯，你們就是王法請去砸縣衙的丐幫吧？不過，丐幫如今不再乞討，改行收黑錢了嗎？”呼延錦揚聲說到，他的左手，已經悄悄到烏雲側的搭袋裡。

易呈錦趁著呼延錦搭話的檔口，早已到了自己的弓，可是箭袋卻在馬的另一側。

“呼延，我的箭！”

呼延錦瞟了一眼箭袋，手裡已經抓到了一把石子，這些石子是專門準備的片石，飛出去準確度更高。

他微微一笑，高聲道：“同為貧苦人，你們卻為虎作倀欺負窮人，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良心是什麼？良心能吃嗎？”為首的那個乞丐覺呼延錦要出手，加快了腳步，將手裡的子護在前。

呼延錦不再廢話，一手飛出石子，一手將箭袋向後一扔，跟著又是一顆石子飛了出去。

這兩顆石子準頭和力度都不夠，讓對方輕易躲了過去。為首的乞丐哈哈一笑：“三歲孩的玩意，你也敢拿來獻醜？”

“是嗎？現在讓你看看孩的爹！”一顆片石應聲而至，直接命中他的印堂，他還冇反應過來，便一聲不吭，仰麵倒地。

乞丐們愣了一下，全都快速往下衝，冇想到易呈錦的箭更快，彷彿不是一個人在箭，而是三個人在同時箭一般。

隻有三、四個衝到麵前的，也被呼延錦的鞭子得滿地滾。正當易呈錦出劍，要過去結果了他們的命，忽聽一聲：“且慢！”

一位烏髮白鬚的老花子從旁邊一棵大樹上跳下來。

“徐九公？”呼延錦口而出。

“哦？你認得我？一定是花蕎那姑娘和你說的，既然認識就不用自我介紹啦……地上這幾個人就留他們一條命，讓他們回去告訴南丐幫，若是再敢胡作非為，北丐幫就替他們清理門戶。

他們在路上做手腳時，我就已經盯上他們了，聽了他們的談話，方知他們收了彆人錢財，不但坑了農戶，還要結果你們的命。不過，老花也想試試你們的手，纔沒急著手。”

徐九公說完，一腳踢在一個乞丐的屁上，罵到：“還不快滾！乞丐就是乞丐，穿得人模狗樣，已經忘本了吧？”

地上冇死的都連滾帶爬的站起來，剛要走，又被徐九公住了：“回來！”

“徐幫主，您老不是說放了我們嗎？”其中一個愁眉苦臉的問。若是不放，十個自己也跑不掉啊。

“你們怎麼把這棵樹放倒的，就怎麼把它搬回去！”

呼延錦回頭一看，烏雲和疾風兩個，正在吧唧吧唧吃樹葉子，吃得高興著呢。

那幾個乞丐走後，徐九公歎了口氣說：“現在南北丐幫因為遷都，已經混在一起。永樂帝修皇宮、挖運河、各個藩王又大搞土地兼併，流民乞丐越來越多，這都是大明的患啊。

當年，太祖皇帝曾經讓我用丐幫的力量約束流民，但世事變遷，老乞丐是力不從心，愧對先帝。”見兩個年輕人默默的走在旁邊各有心事，徐九公又笑著對呼延錦說：

“你既是花蕎的師兄，手也不錯，又信任你，就請多關照，不求富貴，但求保一世平安。若有需要，找個穿得破爛的乞丐傳話，我會儘力幫助你們的。”

呼延錦雖詫異於徐九公對花蕎的關心，現在也隻有點頭允諾：花蕎不過是救了一個小乞丐，難道這個小乞丐有什麼特彆之，九公才立刻收他為徒，又對花蕎心存激？

徐九公停下腳步，對他們揮揮手道：“二位就此彆過。老花還要留下來，走一趟呂梁，去會會那個冇王法的王法，讓他吃點苦頭，趁早收了那顆白吞人土地的心。”

暮中，呼延錦二人向著徐州城策馬奔去。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走得很順利，兩人走走停停，一路談古論今，第五天夜幕降臨之前，二人進了順天府城門。

呼延錦這是第一次來順天，高大的城牆和應天非常相似，進了城裡，發現連街道的佈局也有應天府的影子。

易呈錦笑道：“你是詫異跟應天府很像吧？若你進了皇宮，你隻會更詫異，北都皇宮簡直就是南都皇宮的翻版。今日晚了，到客棧好好睡一覺，明早再去詹士府覆命吧。”

呼延錦點點頭，一眼去，街道兩旁的客棧不，還有不小吃鋪子，熱騰騰的冒著蒸汽。他忽然想到，若是花蕎那個饞貓看見這麼多好吃的，一定開心的衝過去。

這一想，不由得有些出神，角也勾出若有似無的笑意。

易呈錦見他不說話，還以為他拿不定主意，便順著他的眼，指著一家裝飾古樸的客棧說：

“就那家永福客棧吧。裡麵乾淨，離我也近，這幾天我帶你好好逛逛北都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