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著頭,低低的泣著,似是要將這許久以來的委屈在此刻一下子傾盡而出似的,就那般的哭泣著,不想止住。
原來,也會弱,也會這般的讓人心憐,見如此,冷慕洵彎就要抱起,“走吧,我帶你回去。”
“冷慕洵,你滿是,你還是理一下你自己的傷吧,至於晚秋,便留在這裏安靜休息好了。”白墨宇卻在逐客了,他不想如此脆弱的晚秋落在冷慕洵的手上。
冷慕洵微微一笑,“我的傷不關你的事。”
什麽不關他事,白墨宇心頭一震,“你別忘了,這槍傷可是我開的槍。”
“怎麽?你想坐牢?”本不理會白墨宇,他一邊說話一邊還是生生的抱起了晚秋,“我帶走,你和,都會戒了的,一定都會戒了的。”他的邊溢出笑意,找到了晚秋鬱結的緣由,其實一切並不是無結的,他自有辦法。
“你……”白墨宇無語,他真的不怕坐牢,可是這三年他的任務卻不是坐牢,而是完伍司給他的任務,否則,他會殃及父親和妹子,還是晚秋的媽媽,他不能自私呀,真的不能自私,微一遲疑的功夫,冷慕洵已然抱著晚秋大步的離開了這小小的房間,後,白墨宇靜然而立,冷慕洵終究還是抱走了晚秋。
晚秋,再也不可能屬於他了。
門前,冷慕洵佇足而立,“這件事,是我錯了,我會負責。”他是男人,該他負起的責任就一定要負起來,隻是,他要先知道晚秋和白墨宇的計劃,“明天,找個時間談談吧。”
“不必了,敏秋要來了,我想,你會很忙,過幾天再說吧。”白墨宇淡淡的,他心底還是不舍,可是,沒有誰比他更知道晚秋的一顆心了。
無奈的閉上眼睛,他的心從沒有一刻是這麽的痛,“對了,關於天使的微笑,我會把所有研究到的資料發給你,就發到你的郵箱,發好了,我會發一個短信給你。”他會做好他應該做的,不管怎麽樣,他不想放棄晚秋。
一定要戒了的,一定要呀,不然,這一輩子都是生不如死。
隻要人還活著,就有希,一定有希的。
他相信自己可以,那麽晚秋也一定可以。
“好。”冷慕洵不再多言,因為,他已支撐不住,全開始不住的虛弱無力,腰間的痛也越來越濃。
“放我下去。”晚秋已然驚醒,看到臉微微泛著蒼白的冷慕洵,沒有誰比更清楚他的傷了。
“別。”他一聲低喝,讓不由得噤聲,仿佛不噤聲就是給他添一樣。
“阿洵哥,你怎麽來了?”冷慕洵才要邁出一步,冷不防的,旁響起了白玲玲的聲音,讓他的腳步不由得一滯。
“我來帶走晚秋。”
“阿洵哥,下午我媽媽還有姨媽和表姐都要來呢,我要去接機,你去嗎?”白玲玲有點興的說道,畢竟就要見到三位親人了,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見到表姐和姨媽了。
晚秋靜靜的聽著,想冷慕洵是一定會去的,因為敏秋呀,敏秋來了,他怎麽可能不去呢?
就在晚秋認定的時候,男聲卻淡淡的飄起,“不去。”隨即,再不遲疑的就走上樓梯。
後,白玲玲有些納悶了,“阿洵哥,你真的不去接機嗎?”不相信,畢竟媽媽和姨媽都是長輩呀,他可以不接,卻不應該不接姨媽和媽媽。
“你去就好了,替我向你媽媽和姨媽問好,個空,我會去看們的。”他邊走邊輕聲說道,可由頭至尾都沒有說起過敏秋的名字,仿佛他與敏秋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似的。
晚秋無聲,不懂了,一直以為他是要去接機再去見敏秋的,他遇到敏秋,每每都會失控的,可這一次,他居然讓猜錯了,他居然對敏秋的到來無於衷了,這真的讓不可思議了。
迷的一顆心,撲騰撲騰的跳著,那麽的響那麽的重,他抱著到了車前。
就在他猝不及防的一瞬間,忽的一個使力,然後就從冷慕洵的上跳了下去,一手搶下他手中的車鑰匙,然後定定的站在他的麵前,“如果是我開車,我就跟你走,如果是你開車,我就不走了。”
他傷了,江醫生的警告他沒有聽見嗎?怎麽還是這麽如小孩子般的要下床要滿地跑呢?他就不知道會擔心,所有關心他的人都會擔心嗎?
他疲憊的抬了抬眼皮,然後輕聲道:“好,你開車,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以後不許逃跑了。”
點點頭,現在,換來照顧他了,扶著他坐向副駕駛座,轉便快速的繞過車前,坐穩,開車,然後向車外的小吳揮手道:“讓江醫生馬上趕來。”有時候,他比還固執,比還執念,知道。
冷慕洵閉上了眼睛,突然間就是這麽的相信晚秋,相信一定會把他送回去的。
其實剛剛,他隻是在逞能罷了。
一天又一天,連著兩天都在逞能。
晚秋掃了一眼閉著眼睛臉蒼白的男子,輕聲道:“睡吧,我陪著你。”
他不想睡,可是,嗑睡蟲卻顧了他的,讓他很快就進了夢鄉,就是從木材行到他的地盤的路上,他的夢裏現出了那一夜,一個子跳上他的車一定要他帶走……
於是,他帶走了那個人,也帶進了自己的人生,再也分割不去。
醒來,卻已是午後,人安靜的睡在他的床側,的容就在眼前,他的手抬起又落下,終是不忍擾了的好眠,就那般靜靜的看著,竟是那麽的心疼。
好心疼,好心疼。
也不知看了多久,他的目始終不曾離開過。
晚秋卻醒了,是被冷慕洵的手機鈴聲驚醒的,了惺忪的睡眼,的目落在了他床頭桌上的手機上,“怎麽不接?”
“不必要了,是不是吵到你了?如果是,那我關機。”
“沒有,別關了,要是有人有什麽重要的事找你,豈不是要急暈。”看看牆上的掛鍾,四點了,敏秋也該下飛機了。
“嗬嗬……”躺在枕頭上,男人笑了,手指上晚秋額前的碎發,“是不是嫉妒了?”
“才沒有。”垂首,有種被他看穿的覺,就算是知道,他也不要這麽骨的問出來呀,冷慕洵,他真的好壞,絕版的壞男人。
“還說沒有,你瞧,你都不敢看著我了。”
“哪有?”忽而抬首,清澈的眸子就看向他,可是,臉上的紅暈卻布著泄了的心事,讓藏也藏不住。
他的目落在上許久,然後,他輕聲說道:“其實,這所有的事緣起都是因為,,真的不該來,我不會再見的,這一生,永不想見。”
晚秋一怔,他的話語中帶著滿滿的憂傷和傷的覺,這是所從來也沒有聽到過的,“可是,這樣不好吧?”
“怎麽會不好,白墨宇是因為我,你是因為白墨宇,可是,我卻是為誰呢?我是為,晚秋,我錯了,這一次我真的錯了,是我害了你們兩個。”從醒來,他就一直在反省自己,他是真的錯了,錯的離譜,曾經以為的最,卻也是最給了他致命的一擊,若不是沙逸軒這個兄弟幫他,隻怕那一劫他本淌不過,讓他至今還有些元氣大傷,好在,沙逸軒並不急著讓他歸還那些借款,不然,冷氏隻怕會因那筆錢而倒了而易了主。
人,總是會在一念之差間犯錯,可錯了,卻再也無法挽回,他是,那麽敏秋也亦是。
沒有誰比他更清楚那件事敏秋的所為了,都知道,卻放任了自己來騙他,騙了他那麽多的錢,如今來了,說要還他錢了。
嗬嗬,可他已經不需要了,真的不需要了。
打著的旗號來騙倒他,他錯過一次就不會錯過第二次,他是男人,他不會容忍自己再犯相同的錯誤。
都說罌粟有毒,都說罌粟好看,他現在卻覺得敏秋配罌粟這名字再切不過了。
隻是他醒的,有些晚了,隻是這代價,卻是陪上了白墨宇和晚秋一的罌粟的毒癮,他,錯的離譜。
真的錯的離譜,了額頭,再手捉住晚秋的手,“那個人,我不想再見了,也請你不要再提起。”一個請字,可見他有多不想見到敏秋,晚秋不懂,可看到他眉宇間深鎖的痛楚,終究是沒有問出來這一切是為了什麽。
醒了卻坐不住,拿了一個蘋果削著,一圈一圈的蘋果皮沿著手腕垂下,白的果看起來可口極了,仔細的削好了,再切小塊放到盤子裏,上牙簽,“阿洵,吃點吧。”這兩天,害慘了他了,天知道他的傷口又一次的繃開有多心疼。
“手痛。”眼皮都沒抬,他低聲道。
才要拿起叉著蘋果的牙簽遞給他,猛然想起他剛剛還握過的手,“冷慕洵,你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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