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聞言臉上的皺紋笑的堆在一起,好像一朵開的極爲燦爛的花。只聽爽朗大笑道:“好好好”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可見是極爲歡喜雨煙的。
回頭對柏道:“你去將我壽辰時太后賜給我的如意金簪取過來。”
柏聞言一驚,不過馬上應道:“是。”臨走的時候,淡淡的看了雨煙一眼。
雨煙自是注意到柏的神,不明白爲何出如此表。不知道太夫人說的東西是什麼樣子?但太后的贈禮,想來也是極爲貴重跟稀有的。
沒有注意的是,太夫人說出這句話後,各房的主子們神各異,而二夫人跟三夫人臉上的喜悅笑容險些沒破了。八夫人只是瞳孔微,但馬上就恢復了正常。
各房的主子們心中對雨煙的看法就變了一變,不過也加重了在國公府生活的危機。
徐修純在心中暗歎一聲,這哪是給什麼賞賜啊明明是給了一張催命符。不過他已經將休了,若他早早便死了,也不用太多苦。
太夫人歡喜的握著雨煙的手,片刻柏就回轉回來,手上拿著一個托盤,極其小心的走到太夫人前。
太夫人將托盤上的紅綢掀開,裡面出一個淡綠的鑲金如意簪子:金子的面積並不大,起的是畫龍點睛的作用,用料是上好的和田玉,雕工更是極佳,若是作價的話,不下萬金。但此是太后賜予,價錢便又翻了一翻,如此便萬金難求了。
太夫人一面笑著,一面親自手將如意金簪拿了起來。擡手仔細的看了看,輕笑說道:“這東西,是太后老人家極爲喜的一件飾品,我只說樣式極爲獨特,便記下心來。我做壽的時候便賞賜與我。
今日純哥兒媳婦爲新婦給純哥兒沖喜,國公府上下都不甚激。所以,這件就給你添做新人禮吧”
雨煙一聽連忙跪下,這麼大的禮,就算是爲徐修純沖喜不假;可那東西意義跟價錢都極爲珍貴,可是有些不起了
太夫人手托住了,拍了拍的手道:“別那麼多禮,你就安心收下。我的脾日後你便知道,我不想送的,就是求也求不到的。”
一進門就沒有說話的徐修純這時候開口說道:“你就收下吧”
雨煙有些莫名其妙,心思轉間便說道:“太夫人如此厚,煙兒著實惶恐。既是新人禮,煙兒便先替太夫人收著,若是日後太夫人還喜歡,煙兒便雙手奉上。”一面說著,已經大禮拜了下去。
這次太夫人沒有攔著,瞇瞇著一雙眼睛笑著說道:“你這丫頭。”雨煙這樣說,是極爲高興的,想這丫頭才的名頭,倒也不是虛名。
花廳裡的衆人都笑呵呵的看著徐修純夫婦,每個人都笑意暖暖,但那背後,說不定藏了多鋒利的刀子。
“你們的年紀都還小,一些俗禮便免了吧給神娘們每人叩一個頭就了。”太夫人一說話,就有小丫頭拿著一個大紅的嶄新跪褥走了過來,放到二夫人面前。
雨煙拿眼飛快的瞄了一下二夫人那邊,發現正面帶微笑的注視著他們,雖然看上去是極爲喜悅的笑容,不過雨煙總覺得,那笑容裡著幾分深意。
便想起早上到面前示威的小妾們,那個一臉和微笑屬於治癒系的葉氏,好像就是二夫人所贈。
所以,二夫人的笑容絕對是別有深意,不過想看的笑話,那就要看他們有多大的本事了。
雨煙對著站在一旁始終不不語的徐修純道:“四爺子不好,這禮妾一個人行便了。”
說著,便作勢要拜下去。徐修純的目就閃了閃,冷聲說道:“好事雙,你只拿了一個跪褥,是何寓意?”說完,他回頭淡淡的看了一眼各房的主子們。
二夫人尷尬一笑,說道:“你看這丫頭也是爲純哥兒你的子著想,全家上下哪個不疼與你。都是擔心你的,說這話就有些生了。”二夫人一張口,就將所有人拉了進來。
三夫人也虛笑一聲,對剛剛拿跪褥的小丫頭喝道:“你這丫頭,就算是爲純哥兒著想,也要看日子不是。快快去再取一個過來。”
小丫頭得到話後,怯怯的看了一眼二夫人跟上三夫人,然後連忙福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便重新拿過來一個新跪褥。看來事先就準備好了。
太夫人這個時候就冷聲一哼,然後狠狠的跺了一下柺杖,沉悶的聲音在靜謐的屋子裡顯得聲音極大。
各房夫人們聞聲也就隨著聲音一哆嗦,徐修純重新閉上了。
雨煙心中也是冷哼一聲,這是唱的哪出?是要給一個下馬威麼?哼表面上一個個裝的極爲賢淑,爲了給一個極深的印象,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了。
看來日後的錢途堪憂啊雨煙瞥了一眼徐修純,自己的老公還是個木頭,剛結婚就要休人。
自己日後在國公府勢單力薄,可是要極其小心謹慎的過活了。
心思轉間就逐個跪了下去,有了徐修純在邊跟著,每房只叩了一個頭便可以了。饒是如此,已經有些臉紅氣了。這個樣子,徐修純更是好不到哪去。
只見他的臉越加蒼白,臉上的更是繃著,想來他是在死死的撐著。雖然剛開始是開口讓他幫的,可是現在還是有些。
禮節雖然簡了很多,但是各房給的新人禮還是極爲厚重的。每個人得臉上笑容依舊,好像對徐修純娶媳婦很高興的樣子,可是真高興假高興,只有他們心底最清楚。
時辰差不多了,安也請過了,長輩們也都見過,雨煙便跟徐修純出了上房。
徐修純還是在花廳外就坐上了肩輿,而雨煙則是出了上房才坐上。不過能有什麼怨言,誰讓古代人都重男輕呢
進了花廳,幾個小妾已經離開了。雨煙就送了口氣,幸好們都信了,若是真不起來,倒是不能剛嫁進來,就帶著幾個不懂事的小妾找嬸孃們說道的。
徐修純的目就閃了閃,從眼底帶上幾分笑意,不過卻沒有人能看的出來。他幾乎是一進屋就癱下來,暗香驚呼一聲,平春連忙搭上手,兩個丫頭七手八腳的將其擡上了牀。
雨煙見他這個樣子,想到剛纔他幫自己解圍,走上前去坐在牀邊道:“你覺怎麼樣?”
徐修純淡淡的看了一眼,抿脣不語。任何人一見他這個態度,估計臉都不會好看到哪去。雨煙深吸口氣道:“不管你理不理我,我都要謝謝你。”
雨煙回頭看了一眼後,暗香去拿藥了,屋子裡只有平春一個人。
“還有,我想你別誤會,我嫁給你純粹是因爲我想報救命之恩。我可不想等下輩子給你做牛做馬。”
徐修純聞言看向聲道:“我不需要。我救你只是巧,你也不需要報恩。”
雨煙聞言愣了一愣,說的不對麼?幹嘛那麼生氣?至於麼?
站起坐到一邊,平春告訴,一會蘇夫人會過來暖。
雨煙剛坐下沒一會兒,蘇夫人便一大紅吉服走了進來。瞧這裝扮,不知道的還以爲纔是新娘子呢。
雨煙扶著平春的手給蘇夫人行禮,蘇夫人一進來目就落在了傳聞已久的徐修純上,見他目清冷,神疏然,悻悻的回過頭去。
平日裡雖然總說不懼國公府,不過是沒有任何膽子得罪的。況且國公爺夫婦去世之後,國公府並沒有到任何委屈,不僅如此,皇上好像對現在的國公府更爲青睞。
蘇夫人在徐修純那裡了一鼻子灰,原本就不喜雨煙的,現在雨煙嫁人了,更不喜歡雨煙夫婦。
便冷聲說道:“煙兒在國公府過的可好?”依俗禮問道。
雨煙聞言深吸口氣,答道:“極好。”
蘇夫人雖然一刻鐘都不想在國公府呆下去,不過還是依禮詢問了雨煙幾句。暖的時間也是有要求的,好在時辰不多,蘇夫人便起告辭了。
二夫人跟蘇夫人平日裡相慎,此時便代替徐修純的母親出現了。親熱的拉住蘇夫人的手笑著道:“夫人就放心吧煙兒嫁我們家,定不會薄待了。”
蘇夫人聞言冷笑一聲說道:“你說這話我就放心了,我家孩子有不懂事的地方,你們該教育就教育。”說著蘇夫人還用帕子假裝拭了拭淚。然後說道:“說起來我這個兒,跟我並不親厚,要怨就怨命不好,一出生就不能在府上養著……”
蘇夫人握住二夫人的手,二人說說話便遠去了。
徐修純不知何時已經半起了倚靠在牀邊看著站在門前的雨煙。早就耳聞在蘇府過的不好,養母對更是百般刁難,甚至還差點將太夫人送給的嫁妝也弄了去。
以前以爲不過是街頭傳言,多不可信;如今看來,一切事,若不是本就有問題,斷不會有流言傳出。
希他死後,能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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