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夢境,一個生活,不僅僅只是虛幻和現實的區別,這其中還隔著一道生與死的界限,是任何人都無法越過去的。
聽著陸老夫人語氣中極為不舍的,我在這時突然明白了為什麼面對癌癥之初,在還有治愈希的況下,選擇了保守治療。
因為太想太想徐梧州了,這一份思念,自從徐梧州去世之後就一直折磨著,甚至甘願放棄生命,只為了自己能夠早點看到他。
看似沒有任何基礎的婚姻,再加上一個醉心于事業的強人,誰也不曾想到陸老夫人對徐梧州竟然會用至深。
回憶著昨天晚上的夢境,陸老夫人想起徐梧州對搖手拒絕的樣子,一鑽心的疼痛襲來,竟然讓這個明強勢了一輩子的人不知不覺的紅了眼眶。
我最近變得特別哭,緒的波也非常厲害,不僅僅是陸斯年說的荷爾蒙異常的關系,而是這些事真的到了我的心靈深。
比如現在,看著陸老夫人的眼角緩緩流下淚水,我的鼻尖也酸的厲害。
我強忍住這涌的緒,湊近到耳邊說道,“,你不用擔心,爺爺一定會等你的。”
“會是這樣嗎?”陸老夫人的眼神里閃爍著懷疑和不確定。
“會的。”我堅定地加強語氣,“爺爺他走了二十多年了,還是回來看你,就是在一直等著你。都等了二十多年了,難道還怕再多等一些時間嗎?所以……,你不要心急,不要急著想走,再多看看這個麗的世界,多陪陪那些你的人吧。”
到濃,我甚至不假思索的就說出了這些話,並不以為這樣的安對陸老夫人而言會有什麼作用,卻沒想到原本灰蒙蒙的瞳孔上,就像是灑了燦黃的一樣,一點一點的亮了起來。
陸老夫人看起來還是很疲累,可是雙眼有了,神勁也就起來了,甚至還對著我笑了笑,輕聲道,“是啊,我還沒看到你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又怎麼能這麼快。”
“,你不僅會看到孩子出生,而且還要看著他長大、走路、說話,等著你一聲太。”我也稍稍的松了一口氣,用撒又央求的語氣如此說道。
陸老夫人的角又了,笑容變的清晰可見,卻沒有應聲接上我的話。
畢竟是是陸老夫人自己的,關于治療方法也是決定的,一年多下來,應該非常清楚自己到底還有多時間,還能活多久……至于我說的那些麗未來,很大可能是等不到。
陸老夫人轉了轉臉,目看向病床的另一邊,對一直悄無聲息的秦管家說道,“你先出去吧,我有話要跟一月單獨說。王護士,麻煩你也跟秦管家一起出去。”
秦管家思忖了一下才開口,我以為他是聽了陸遠林的話,擔心我會對陸老夫人做什麼不好的事,但是等他說完後,我才發現自己多慮了。
秦管家說,“老夫人,讓王護士留下吧,你邊需要專業的醫護人員。”
就跟秦管家自己說的一樣,他是傭人,卻也只是陸老夫人一個人的傭人,他擔心的只有陸老夫人一個,其他人的命令他庶不從命。所以哪怕知道王護士跟我認識,卻還是為了陸老夫人考慮,讓王護士留下。
陸老夫人拒絕道,“不用王護士陪著。我就跟一月說說話,能發生什麼事?”語氣往下沉了沉,“你還不帶著王護士出去。”
陸老夫人號令了別人一輩子,哪怕躺在了床上,依舊帶著主人的威嚴。
秦管家面雖然猶豫,卻也不敢再說什麼,聽從陸老夫人的吩咐帶著王溫寧離開病房。
房間門打開的同時,我聽到外面有聲音傳進來,“秦管家,媽跟那個人說了什麼?……怎麼你一個人出來了,那個人呢——”
隨著秦管家關上門,門外的聲音也被阻隔。
陸老夫人也一同聽到了剛才的說話聲,的臉上並無其他表,只是面平靜的轉過臉來問我,”一月,江醫生把我的病都跟你們說了吧?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我為什麼從一開始就選擇保守治療。”
“嗯。”我點頭,前面多猜到了是因為徐梧州的的原因,但是肯定不僅僅只是如此,我反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陸老夫人一邊回憶著往事,一邊跟我說著話,“一月,我跟你第一次見面是在一年半之前的一天,而我被確證患有肺癌也是在那一天。”
我靜靜地聆聽著。
“一開始,就算醫生說這只是初期的癌癥,有百分之八十的治愈機會。我還是沒辦法接這件事。在那個時候,我還掌管著公司,還沒見到斯年,還有靈芝家立業,我有太多太多的事沒有做,又怎麼可能冒著生命風險躺在病床上。”陸老夫人似乎還記得自己當時的緒,說話時帶著一抗拒。
所有人都是一樣,都沒辦法在第一時間在接自己可能會死的消息。
“後來那天發生的事,你也是知道的。先是你母親救了我一命,後來是你。或許冥冥中自有定數,對于那個時候的我,就好像自己提前死了兩次了一樣,也讓我在那樣的況下遇見了你們母,只是苦了你們母。”陸老夫人言辭間帶著抱歉,一個因為車禍落下殘疾,一個被牽扯進陸家的混中,分不清這兩邊到底誰更幸運些。
“,你平安無事的度過了那一天,一定是老天爺不舍得你死,你更應該積極接治療才對,怎麼會……”我應該這里面的矛盾關系,困不解著。
但是陸老夫人的心里,自由一番他的理解。
“老天爺讓我得了絕癥,卻又讓你們救了我,就像是人生的玩笑一樣,一下我生,一下我死。既然如此,我干脆把什麼都給老天爺,看它到底什麼時候真的要我死。”陸老夫人說話間帶著特有的倔強,是只有經歷過那樣波瀾起伏的人生之後才會有的人生態度,“至于另一個原因,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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