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桐看看湯五娘子,再看看空空如也的桌子,再看看砸了一地的點心和碟子,再看看抱著頭的手上流著,糊了一點心糊糊,正痛哭不已的墨七,下意思的回頭看向明三娘子,明三娘子幾乎同時看向,兩個人再同時瞪著湯五娘子,明三娘子口問道:“就這一眨眼,你就……全砸了?”明三娘子指著桌子,湯五娘子這手,也太快了。
湯五娘子著肩,兩只手揪著帕子,微微抖,“我……那個……我……”
“這不怪你,換了我也得嚇壞了,手邊有什麼都得砸出去。”見湯五娘子嚇這樣,李桐急忙上前扶著的肩膀,寬。
“是不能怪你,要是我,只怕連桌子都得掀了。”明三娘子也急忙接了句,現在就恨不能掀桌子把墨七這只夯貨拍一片泥!
“是在下和表弟言行不慎。”蘇子嵐拉起墨七,趕陪禮。
墨六娘子用帕子給墨七了兩把,當值的婆子丫頭已經捧了熱水、帕子、漚壺等上來,七手八腳侍候墨七至把頭臉洗干凈了。
已經有人稟報了管事嬤嬤,管事嬤嬤吩咐趕取一件大爺的新服。
墨七洗干凈,手上抹了藥膏,回過氣,了一聲,“,先給我杯茶。”
李桐失笑,墨六娘子臉都紅了,明三娘子錯開目,不愿意多看墨七一眼,湯五娘子也不知道是看到李桐笑了,還是覺得有意思,噗一聲也笑了。
墨七一口氣喝了三四杯茶,垂頭喪氣站起來,“六妹妹,這事千萬別告訴太婆,我沒想什麼壞事,就是了,大郎也了,我聽到你說話,才……是我錯了,六妹妹可千萬別告訴太婆。”
“是我太莽撞,實在對不住,七爺大人大量……”湯五娘子是個機靈的,松了口氣之余,急忙曲膝陪禮。
“不敢當不敢當,是我對不住,我莽撞慣了,讓你砸了那麼多碟子,手肯定疼了。”墨七不停的長揖,誠懇陪禮,確實是他的不是,小娘子都是滴滴的客,肯定被他嚇壞了。
“是我的錯,我太一驚一乍了,把七爺手都砸破了,七爺千萬別計較。”湯五娘子再陪禮。
“是我錯是我錯!都是我的錯,嚇著你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我的手不要,你別傷著就好。”墨七長揖如搗蒜。
李桐歪頭看著一個曲膝一個長揖,搶著認錯的兩人,目轉過來,看過去,咦,這倒是很有意思的一對兒麼!
…………
曲大帶著姜婉和姜寧剛回到綏寧伯府,在二門里車還沒下,姜煥璋就到了。
姜煥璋手里著鞭子,一頭沖進二門,看到姜寧,一句話也不說,舉起鞭子,劈頭蓋臉的鞭子呼嘯聲聲。
姜婉雙手捂著臉,尖聲的沒人腔。
曲大急忙往后躲到安全的地方,大瞪著雙眼,一錯不錯的看著姜煥璋下去的鞭子,只看的兩眼放,興不已。
姜煥璋憑著一子憤怒,不知道了多鞭子,只的姜寧渾鮮,在地上蜷一團,聲息全無。
姜婉開始還尖,從姜寧鮮淋淋起,姜婉捂著,掂著腳一步步往后退,直退到車子旁,挨著車蹲下,瑟瑟著抖,過車隙,看著開始還尖痛哭,后來一聲也沒有了的姜寧。
姜煥璋的幾乎了力,才扔下鞭子,指著姜寧寒意森森的吩咐道:“把關到院里,鎖起來,沒我的吩咐,憑誰也不許開門放出來,夫人和伯爺也不行!”
說完,猛甩了下袖子,轉就走。
曲大看的心滿意足,舒服之極的長嘆了口氣,看著幾個嚇的臉蒼白的看熱鬧下人,冷哼了一聲,“沒聽到大爺的吩咐?把拖進去!鎖起來!”
曲大也不知道是不放心,還是不過癮,竟跟在鮮淋淋的姜寧后面,看著被扔進屋里,看著鎖了院門,想了想,吩咐將鑰匙給,著鑰匙,得意洋洋的回去谷蘭院了。
進了谷蘭院,春妍等幾個丫頭小心翼翼的侍候曲大換了服,曲大歪在榻上,抿著茶,吩咐王嫂子進來,姜寧怎麼會和解尚書家姑娘打起來,這事還沒來得及問清楚。
王嫂子進來,曲大先吩咐把餞盒子拿來,挑挑揀揀了半天,拿了塊桃脯放里,這才慢條斯理的開口問道:“說說,二娘子怎麼和解尚書家姑娘打起來了?”
“回大,不是打起來,是咱們二娘子打了解二娘子一記耳,打的解二娘子半張臉都僵起來了,解二娘子沒還手,也沒聲張,一聲不響自己回去了。”
“哈!”曲大一聲冷笑,將手里咬了一口的桃脯扔回盒子里,又挑了塊杏,“裝模作樣,擒故縱,既然沒聲張,怎麼該知道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這種不聲不響的狗,才真咬人呢,就象咱們府上那位顧姨娘。”
曲大斜著垂手站在門口,等著請安的顧姨娘,“沒眼的東西,沒看我忙著呢,滾!”
顧姨娘如蒙大赦,急忙垂手退出。
“你接著說!”曲大吩咐。
“是。大說得對!”王嫂子不管對錯先奉承一句,“解家那位二娘子,可是出了名的不得了……”
“我問你怎麼打起來了,你扯那麼遠干什麼?”曲大不耐煩了。
“是是!”王嫂子趕答其所問,“白老夫人邊那位嬤嬤,真是好人,一清二楚都告訴我了,說是咱們府上大娘子和二娘子去找解二娘子們一群小娘子玩兒,荊國公周府嫡出的八娘子上回在宮里見過咱們大娘子和二娘子一回,說咱們大娘子和二娘子怎麼穿的還是上一回進宮的服。”
曲大一愣,這句沒聽懂。
“咱們大娘子和二娘子都是極要面子的,就說咱們府上從來沒有一件服穿兩回的理兒,這一回是因為服太多,實在記不清哪件穿過,哪件沒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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